“阿修,你說小梨能醒過來嗎?”
“阿韻你放心,就算她醒不過來,我也會去找沈家把這門親事退了的,我的妻子隻會是你。”
“阿修你真好。”
沈清梨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對麵抱在一起膩歪的一對男女。
他們兩人沉浸在甜蜜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床上的她,倒是此時進來換藥的護士發現了。
“沈小姐你醒了!”護士驚歎出聲,這才讓旁邊的兩人慌亂的分開。
護士看著沈清梨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襯得那雙杏眼更加大了。
她在內心深深歎一口氣,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怎麼就遇上這種事情了呢。
沈清梨看透了護士心裡想的是什麼。
但她不是沈清梨。
正確地說,前20年的沈清梨不過隻是她的靈魂碎片而已。
她是當今華夏最後一名修仙者,在20年前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就抽取了一部分靈魂碎片讓她去投胎。
渡劫失敗後,她僅存的一絲意識來到了這裡,又用了一段時間讓自己的靈魂融合,現在靈魂雖然還有裂縫,但是正常生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小梨!你終於醒了!”楚韻撲到床邊,眼眶說紅就紅,“我擔心死了!醫生說你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沈清梨靜靜地看著她,“是你找人打的我?”
她看到了楚韻身上很重的黑氣,說明這人壞事做得還真不少。
病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楚韻的眼淚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小梨,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謝辭修皺著眉頭走上前:“沈清梨,你剛醒就血口噴人?阿韻這些天為了照顧你,連舞蹈比賽都取消了。”
“照顧我?”沈清梨輕笑一聲,目光掃過楚韻明顯新做的美甲,“是照顧到謝少床上去了吧?”
“你!”謝辭修臉色鐵青,“沈清梨,你彆不識好歹!要不是你平時囂張跋扈到處惹事,怎麼會有人對你下手?說,你到底得罪誰了?”
沈清梨這次住進醫院就是因為楚韻找了一群人把她帶到小胡同裡狠狠打了一頓,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被宣判成為植物人了。
剛好她渡劫失敗,與原身融合,否則要是原身靈魂真的消散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重生了。
現在她醒了,以前欺負自己的帳可要好好跟他們算一算。
護士見謝辭修還想說什麼,立馬快步上前,擋在沈清梨床前:“兩人,病人現在需要休息,請你們先出去。”
楚韻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的看著謝辭修:“小梨是不是誤會我們了,我想跟他解釋清楚。”
“出去。”沈清梨看著兩人,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聽得楚韻有些微微發怵。
“好吧,小梨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
“等一下。”沈清梨的聲音不大,卻讓已經轉身的謝辭修和楚韻同時停住腳步。
“乾什麼?”
沈清梨半靠在床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纖細的手指輕輕點著床沿,眼神落在謝辭修的身上,黑氣中還混雜了一些紅色,這是多災多難啊。
“謝少最近還是注意一點吧,恐怕有血光之災。”
病房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楚韻倒吸一口冷氣:“小梨你你在說什麼呀?“
謝辭修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出聲:“沈清梨,你腦子真被打壞了?”
他大步走回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還是說”他忽然露出一個自以為是了然的笑容,“你這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沈清梨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邏輯。
“我就知道。”謝辭修得意地理了理西裝領口,“裝神弄鬼,不就是想讓我多看你幾眼嗎?沈清梨,我告訴你,就算你玩這些把戲,我也不會回心轉意的,阿韻才是我愛的人。”
站在一旁的護士聽得目瞪口呆,手裡的病曆本差點掉在地上。
這男的哪裡來的自信。
沈清梨靜靜地看著謝辭修表演完,忽然笑了。
“謝辭修,”她慢條斯理地說,“你照過鏡子嗎?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護士聽到沈清梨這話,猛地捂住嘴,硬生生把笑聲憋成了咳嗽。
謝辭修臉色瞬間鐵青:“沈清梨!你彆給臉不要臉!”
“我隻是好心提醒。”沈清梨聳聳肩。
謝辭修拉著楚韻胳膊,把她拽走了,還不忘回頭說一句:“沈清梨你給我等著,這婚我退定了!”
護士看熱鬨的同時又在可惜沈清梨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子竟然腦子出問題了,可憐,可憐啊。
沈清梨看懂了護士在想什麼,開口提醒她。
“你最好帶你父親去檢查一下腦子,他腦子有問題。”
護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沈清梨一拔手上的針頭就要下床。
“沈小姐,你乾什麼!”她趕忙攔住,“你這剛剛醒過來,還要等醫生來檢查。”
“不必了。”沈清梨站在窗邊,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身上,給她蒼白的皮膚鍍上一層金邊,“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沈清梨赤著腳踩在醫院冰涼的瓷磚上,病號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顯得她更加瘦小。
護士追在後麵,急得額頭冒汗:“沈小姐!您不能這樣到處走!”
“那裡。”沈清梨突然停住腳步,指向走廊儘頭的一間病房。常人無法看見的金色光暈正從門縫中滲出。
金色中夾雜著黑色,說明這人雖然福澤深厚,同樣又病氣纏身。
要是自己能吸取一些,那靈魂修複豈不是事半功倍了。
護士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臉色一變:“那是裴家的專屬病房,不能隨便”
還沒說完,沈清梨已經邁步上前了。
病房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鏢,看到穿著病號服的沈清梨靠近,立即伸手阻攔:“閒人免進。”
沈清梨抬頭,杏眼微眯。
就在雙方僵持時,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走過來,並沒有理會沈清梨,直接打開大門走進去,臉上帶著遺憾的表情:“裴總,我們已經儘力了。”
門內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和一個男人憤怒的質問:“什麼叫準備後事?我兒子才二十四歲!”
沈清梨眸光一閃,趁保鏢分神的瞬間,從他們中間滑過,直接闖入了病房。
“庸醫。”她清脆的聲音在凝重的病房內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不速之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