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凱作為團隊修為最高的人,實力不容小覷,一個重盾以不可直視的氣勢擋住孫敬森的刀,同時將他打出數米遠。
“呲,醫修不用藥,倒耍起刀了?怎麼,你想念舊情?”另一個麵如冠玉的清瘦男子從巨樹後走出。
慕容瑜,南境二皇子,考核排名第十五名,金丹中期,其外祖是化神醫修閻王愁,能力出眾,被稱為下一個趙明悅。
“彆站著說話不腰疼,玄武宗的人,皮膚能抵抗萬毒,跟我正好相克。”孫敬森說,“他交給你了。”
慕容瑜眼睛一挑,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兩個全金丹團隊聯手了,這幾乎是碾壓的實力,元起一行人臉色巨變。
“慕容瑜,孫敬森,你倆考慮清楚了,雖然你們會將我們淘汰掉,可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不如各退一步,你們保存實力,跟顧文昊嚴青青他們鬥。”元起施展媚術眼睛緊緊盯著他兩人說。
“跳梁小醜!”慕容瑜倏地朝元起疾馳而來,一劍劈向他的頭顱。
元起驚地一身冷汗,媚術失效了,怎麼會?他還特意調用妖族金丹修為施展的媚術,就是元嬰期修士也會恍惚一瞬。
也幸虧他現在是金丹期,這才能立即側身躲過慕容瑜的一劍,元起亦手持靈劍,與慕容瑜鬥得你死我活。兵器碰撞出的火花,照出兩人肅殺的麵容,以及周圍看戲的十來人。
“元起,你是蠢貨嗎?他是皇室之人,見過的媚術還會少嗎?你腦子被驢踢了,對他使用媚術?”孫敬森無語地說了句。
元起沒功夫回答孫敬森的話,這慕容瑜一心要治他於死地,劍劍衝他要害而去,他雖是妖族金丹期修為,但畢竟不是一步步升上去的,實力虛得很,每每都是險險躲過,但身上傷口越來越多,靈力也越來越弱。
其他人都沒動,雙方都僵持著,就等著兩人分出勝負。
突然,元起主動迎著慕容瑜的劍鋒而去,慕容瑜警惕地側身,與他擦劍而過。然而一根粗壯的狼尾以刁鑽的角度向他抽來,同時,眼睛上方也突然出現一排尖銳的狼爪,慕容瑜躲開狼爪,卻被狼尾重重抽飛,撞在5米遠的樹乾上。
慕容瑜身為皇室之子,嬌生慣養,雖刻苦修煉,但抗打擊能力頗為低弱,被撞飛後,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而元起不同,從小就在疼痛中度過,即使在跟公子學醫時也時常受到趙氏子弟欺辱,所以疼痛隻會讓他越挫越勇。
孫敬森眼睛一眯,說道:“二重身?”
這是狼型與人型共現的二重身,也隻有在純正妖族身上見過,它們戰鬥時為了方便會有此化身。
慕容瑜受傷,其團隊人員立即動手與蔣凱幾人戰作一團,幾人實力相當,然而玄武宗最擅長防禦,所以慕容瑜團隊的人漸漸落入下風。
“孫敬森,你想作壁上觀?”慕容瑜受了傷,看著團隊不敵,急了,對孫敬森吼。
“嗯?沒有啊!等你不行了,我定會救你,彆擔心。”孫敬森笑著說。
“卑鄙!你想坐收漁翁之利,也看我的血薔薇答不答應。”慕容瑜一拍鎖妖袋,一棵妖豔的薔薇樹飛了出來。
隻見它落地生根,藤蔓攀上巨樹,以極快的速度長成參天巨藤,然後從樹根一路開花到樹頂,濃鬱的花香,聞之則頭暈目眩,花瓣又隨風飄然而下,每一瓣都鮮紅如血,明明是輕薄如蟬翼,落在身上卻如剔骨刀一樣嵌入骨髓。
蔣凱與程池立即變大盾牌,撐在前方,抵擋片片花瓣,然而不到片刻,重盾出現細小的裂痕。
這可是前年玄鐵打造的盾,非元嬰之力不可破,一時間玄武宗弟子驚地倒吸一口氣。
“元嬰妖花?”程池喊道。
“算你有點眼力,不錯,就是元嬰期血薔薇。本來打算留著對付嚴青青的,現在便宜了你們。”慕容瑜氣惱,狠狠瞪著孫敬森說。
擒賊先擒王,元起一甩撐起黑色傘將幾人牢牢遮住,而後獨自飛到慕容瑜附近,持劍砍向他。
同時,孫敬森一手拿著琉璃研缽,一手拿著杵臼搗向血薔薇。
血薔薇揮動著巨刺枝丫紮兩人,元起化身銀狼一口咬住枝丫,猛地一拽,枝丫應聲而斷,血薔薇疼得樹葉蜷縮,花瓣窸窸窣窣落下,可狼毛太密太硬,隻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劃痕。
而孫敬森拿著杵臼直朝血薔薇根本搗去,片片花瓣被琉璃研缽吸進底部,化成一灘泥濘。
眼看血薔薇拿兩人沒辦法,慕容瑜暴怒,一把靈劍揮出山河動蕩之勢朝元起攻來。
元起銜著枝丫猛地吐到他的身上,一聲狼叫吼地他呆愣一瞬,同時一雙利爪朝他眼睛撲來。眼看就要刺進他的眼睛,他的衣服突然彈出一道靈光,罩住全身,利爪與靈光罩碰撞發出嘶嘶的聲音。
一擊不成,元起猝地變成人形,以萬劍歸一的招式砍向靈光罩,一時間隻聽叮叮咚咚的聲音,靈光罩也不過堅持了一息的時間消散而去。
沒了靈光罩,元起又故技重施,再次化成銀狼朝慕容瑜撲去。慕容瑜倉皇應戰,然而早已失去戰勝之心的他,如何能打贏勇猛的巨狼呢!
慕容瑜很快被銀狼咬斷右臂,狼爪抓得眼角到下顎處血肉模糊,腹部被狼腿蹬地凹陷進去,眼看巨狼再一次撲過來,以為必死無疑時,卻聽‘鐺’地一聲,銀狼撞到琉璃研缽,暈乎乎地倒地不起。
“我說過,等你不行了,我定會救你。”孫敬森輕笑著對慕容瑜說。
眾人一愣,都看向孫敬森,不知他壺裡賣的什麼藥。
不知何時起,血薔薇不再飄落花瓣,眾人驚異尋找,卻再也不見它的痕跡。無人看見,琉璃研缽中躺著奄奄一息的一節藤刺,這正是血薔薇。
慕容瑜也疑惑,看著孫敬森一步步走來,下意識想躲,可是重傷的他實在不是孫敬森的對手,一拉一踩間,慕容瑜的玉牌被他奪走。
“你受傷了,回外界救治去吧,彆留下了後遺症。”孫敬森笑眯眯地說,然後乾脆利落地捏碎玉牌。
“你”慕容瑜怒目而嗔,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一道白光傳輸出去。
慕容瑜離去,他的團隊也隻堅持了五個回合就全部被送了出去,現在隻剩元起團隊與孫敬森一行人了。
“元起,彆擋我的路,你知道我的手段。”孫敬森說完,就帶著他的隊員離開。
等他們走後,蔣凱開口問道:“他怎麼回事?”
元起一臉凝重地回答:“他是不想多費力氣,也不想暴露實力,我們這些小囉囉不濟他的一擊。”
程池又問:“那他為什麼要跟慕容瑜聯手呢?”
丁山鬆開口說:“打手。”
相顧無言,元起深深歎口氣,這前三真的好難。顧文昊、嚴青青、孫敬森,以及那些壓製修為的考生,都是頭頂上一座座難以跨越的巨山。
事情結束,元起一行人繼續前行,一路躲躲閃閃,直到天即將放明才成功脫險,眾人查看手中地圖,頓時慌張起來。
怎麼跑進中環了?
看著眼前滾滾瀑布,元起眼光一閃,原來如此。
“有人在上遊撒了強力引獸藥,河水順流而下,才使大批高階妖獸進了外圍,其心當誅。”元起聲音暗沉地說道。
大批元嬰和金丹妖獸聚集外圍,導致眾多弟子死傷慘重,外麵的長老們不會放過他的。
此次參加曆練的弟子大多是築基期,是一個門派的新生力量,此次直接動搖了西境根本,下藥的人必定不得善終,誰來了也保不住。
“是誰?必定不是西境的人!”蔣凱說。
“不論是誰,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了。”甘世仁揮著刀說。
“不可,此人既然敢下毒,必定有所依仗,實力也不容小覷。”元起怕隊員不聽勸告又道:“之前在考核期間,就有人隱瞞修為,元嬰期硬是壓製到了煉氣期,而且還瞞過了丹仙宗化神期長老的眼睛。我們不能莽撞,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隊員們一聽,立即嚴肅起來。
突然元起耳朵一動,他用手示意同伴們躲在巨樹陰影下。
“三哥,蕭聖白此人太過陰毒,非可結交之輩,你我兩人要小心防備。”年輕的聲音從河道另一邊遠處傳來。
“彆多說,小心隔牆有耳。”一個頗為敦厚的聲音輕聲嗬斥道,隔了一會兒,又道:“佑佑,你跟左左是我尤家希望,若此次不順利,一定要不顧一切脫身,活著就有希望。”
“那三哥呢?”
“三哥也會如此,但是我會想法跟蕭聖白進內環的,我家需要一棵上萬年的靈草揚名,否則崛起太難了。”
不一會兒兩個男人的身影就顯現出來,年長的男人國字臉濃眉,年輕的那個是圓臉微胖,兩人匆匆掃視周圍,又往下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