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徹底生無可戀了。
他憑借自己出色的演技,騙過侯府的所有人。
可到了邊關,他要怎麼辦才能不露出馬腳?
侯夫人並不知道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已經換了人,見呂燕兒已經不再鬨騰,提醒道:
“羽辰,你先和燕兒回去休息,這些財務母親派人幫你送去就是。”
呂燕兒雖然性子跋扈,但從小就被教導要顧大局。
她按捺住心中的火氣,上前挽住李子安的手臂:“夫君,母親都說了,咱們就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今天萬榮那個小賤人不在,呂燕兒一定要成功留住夫君,最好是在他出征以前,讓自己懷上。
李子安被呂燕兒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真想將人甩開,可為了不讓自己假身份露出馬腳,他隻能硬著頭皮忍耐。
回到自己院子,呂燕兒就拉著李子安回房間。
李子安終於忍無可忍,甩開了呂燕兒的手。
呂燕兒見狀,瞬間變了臉色。
“夫君,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你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萬榮那個狐媚子吧?”
李子安極力克製心虛的情緒,冷冷道:“我回書房,誰的屋子都不去。”
說完,就邁著大步朝書房走去。
呂燕兒見夫君如此對待自己,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的乳娘上前安撫。
“小姐,您彆怪姑爺,他最近一定是因為要出征的事情心情壓抑,才不去您那裡的。”
乳娘又朝著萬榮院子方向努努嘴:“您看,姑爺沒有去您那,不也沒去萬姨娘那裡嘛!”
呂燕兒心中雖然依舊委屈,但乳娘的話多少讓她平複了些許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乳娘,你說得對,夫君他……或許真的是因為出征的事情心煩意亂。”呂燕兒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疼。
乳娘心疼的搖了搖頭,自家小姐對世子爺一片癡心,可惜,世子爺根本看不到他們家小姐的好!
李子安心煩意亂的回到書房,吩咐小廝守好門,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他躺在書房的軟榻上,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自從懂事起,從沒遇到什麼事情,讓他變得如此無所適從。
李子安一夜未眠,他覺得,自己想要躲避掉去戰場的命運,隻有出逃這一個辦法。
若是在昨夜以前,他拿到林羽辰那麼多財物,逃也就逃了。
可現在,那些財物全部被侯夫人收了去,他再想弄些值錢的東西已經不可能。
他將林羽辰毒成活死人,目的不就是為了過上有錢人的日子嗎?
他若是現在就離開,身無分文,又要何去何從。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會如此貪心,在南區的小院子裡,雖然沒有侯府世子這樣光鮮的身份,但有林羽辰的接濟,也不至於到走投無路的程度。
李子安越想越後悔,隻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他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與去邊關送死相比,還是活著最重要。
李子安想通後,決定放棄一切,堅決要離開侯府。
天剛亮,李子安就頂著一對黑眼圈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他做了一番深呼吸,感覺壓抑了自己一夜的頹廢情緒好了許多。
結果,剛一抬頭,就看到萬榮親手端著一碗湯,朝著書房走過來。
“羽辰哥哥,我剛燉了雞湯給你補身子,你快趁熱喝一些。”
這雞湯,萬榮是下了功夫的,昨天下午就做好了,裡麵放了不少壯陽的藥物。
世子最近對自己態度十分冷淡,她擔心自己因此失寵,便燉了一碗這樣的大補湯,想勸世子喝下。
誰知,昨日一整天,世子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吩咐小廝不準任何人打擾。
萬榮準備的這碗雞湯就一直沒能送出去。
一直到晚上,萬榮都沒有見到世子的麵兒,本想著晚些再過去的,結果,她昨天身子有些乏,早早就睡下了。
早上醒來,萬榮首先想起了這碗大補雞湯,加熱一下後,便帶人守在書房外麵。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等到世子從書房中走出來。
李子安不耐煩的看了看萬榮給自己的那碗雞湯,本想拒絕的,可一夜沒睡的他,這會兒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
他是要逃走,但也不差喝一碗雞湯的時間,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李子安吩咐小廝,將雞湯端進書房。
萬榮本想借著送雞湯的機會,和世子多接觸的,沒想到,人家隻要雞湯不要她……
“羽辰哥哥,你已經好多天沒有理會榮兒了。”
萬榮委屈巴巴的看向李子安。
世子喜歡她,看不得她委屈,以往她用這樣的表情看後者,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李子安本就心煩意亂,見萬榮故意在自己麵前裝委屈,就愈發覺得厭惡。
“本世子最近出征在即,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為了不讓自己露出什麼破綻,李子安隻能硬著頭皮應付。
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呂燕兒看到。
呂燕兒跋扈,但卻沒有萬榮那麼多勾引男人的手段,以往,她沒少在這個小妾手中吃癟。
今日倒好,她竟然親眼看到世子拒絕萬榮。
呂燕兒心中被昨晚李子安搞出來的陰霾瞬間消散了大半。
本來她還想去世子麵前刷一波存在感的,現在看到萬榮吃癟,呂燕兒乾脆歇了這個心思。
萬榮都在世子麵前鬨了個沒臉,自己何必去討沒趣?
呂燕兒一揮手,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留下萬榮站在原地風中淩亂。
李子安可不管那兩個女人如何,回到書房內,將一碗雞湯喝得乾乾淨淨,然後再次走出來。
他沒有按照慣例去給侯夫人請安,而是一個人,堂堂正正從侯府正門離開。
侯府的世子爺,想要出門,沒人敢攔著,李子安順利離開了侯府。
他迷茫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何去何從。
李子安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南區,那座他居住了好幾個月的小院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