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恒信直接開口:“就算二百零五兩,加上鐵皮石斛的銀子,現在就給夫兄弟夫妻結算一千七百八十六兩。”
“好,小的這就去取銀子。”掌櫃小跑著離開,去藥堂取銀子。
何項錢感覺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在做夢。
北堂哥與堂嫂昨天進了一趟山,就收獲了一千多兩。
一千多兩啊,他連想都不敢想。
為了證實自己不是做夢,他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哎呦……你掐我作甚?”同樣恍恍惚惚的何項厚,忽然感覺自己大腿刺痛,一看,竟然是何項錢在掐自己。
何項錢連忙解釋:“我想掐我自己的,沒想到竟然是你的腿……”
付恒信看著那兄弟倆,唇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儘量克製笑意,以免他們尷尬。
至於那些蛇肉、狼肉和野豬肉,付恒信也想吃,但他一個人能吃多少?
最後決定還是送去聚賢樓,付恒信要吃,可以派人去聚賢樓取。
肉量太多也沒有關係,可以送去縣城的酒樓一些,反正都是他付家的產業。
就這樣,何項北夫妻告辭了付恒信,將肉類全部送去聚賢樓。
蛇肉量多,價格又高,在聚賢樓,何項北與蘇韻婉又拿到了三十幾兩銀子。
剩下就是狼皮,鎮上有個皮貨行,那裡以每張狼皮六百文的價格收購。
來時負重,回去可以說是一身輕鬆。
何項北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兩個堂弟,想著他們幫自己忙很辛苦,就張羅請他們去聚賢樓吃一頓好的。
何項錢與何項厚跟做夢似的,怎麼到的聚賢樓都不知道。
何項北點了四道特色菜,飯菜上桌的時候,見那兄弟倆仍舊愣著,他說了句:“吃飯。”
“啊?”
“啊……吃飯!”
何項錢與何項厚終於收回飄遠的思緒,拿起筷子悶頭乾飯。
蘇韻婉實在沒忍住,問了出來:“你們北堂哥咬人麼?”
“啊?咬人?他不咬人!”何項厚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回答。
蘇韻婉繼續問:“他不咬人,你們為何那麼怕他?”
這個問題,何項北也一直很好奇,見媳婦兒幫自己問出來了,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兩個堂弟,等待他們的回答。
兩兄弟對視,然後又偷瞄一眼何項北,最後是何項錢結結巴巴回答道:
“我們倆小時候不懂事,欺負秀秀被北堂哥發現。
北堂哥就對我們說,誰再敢欺負秀秀,他就把那人打得滿地找牙……”
蘇韻婉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就是因為這個害怕他嗎?”
何項錢用力點了一下頭:“後來,我們真的看見北堂哥打掉了張展望的一顆牙。”
說到這裡,兄弟倆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何項北如夢初醒,原來,兩個堂弟怕他的症結在這裡。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咳咳……那時候隻是嚇唬你們,你們是我堂弟,我怎麼可能打你們?
至於打張展望,因為他是外人,所以我下手必然不會留情。”
何項厚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麼都沒想到,北堂哥會親自解釋此事。
那他的意思是不是?
就是在說自己不會傷害他們的意思?
兄弟倆簡直就是受寵若驚,這是不是預示著,以後他們在北堂哥麵前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蘇韻婉不知道兄弟倆心中所想。
在聽何項北說他曾經打掉過張展望一顆牙齒的時候,就想到了前世,他帶著蘇霜霜私奔。
這倒是給蘇韻婉提了個醒。
前世,張展望做的這些事情,很大可能就是在報複何項北。
看來,他們以後還要多小心些才是。
這會兒,何項錢與何項厚兄弟倆麵對何項北已經不那麼拘謹了。
何項厚吃掉一個大雞腿後,笑著說:“若不是沾北堂哥的光,我這輩子都不敢想,還能來這麼高級的酒樓吃飯。”
何項北給蘇韻婉夾了些菜,對兄弟倆說道:“你們隻要努力,日子也能過好。”
說起努力,兄弟倆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我們沒有北堂哥打獵的本事,不識字,也不能抄書,頂多在城裡做個短工,想賺大錢太難了。”
“你們可以做生意啊!”蘇韻婉不讚同兄弟倆的話。
“做生意?”何項錢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堂嫂,我們什麼都不懂,怎麼做生意?”
蘇韻婉想了想說道:“你們三嬸的豆腐生意如何?”
“豆腐生意自然是好的,可爺爺說了,那是北堂哥家的營生,讓我們都不許惦記。”何項厚如實道。
蘇韻婉既然提起了豆腐,自然就有她的考量。
從這幾天婆婆在家裡賣豆腐的勢頭來看,豆腐很受大眾歡迎。
僅僅局限在麥禾村裡售賣,還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
“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去我家進貨,將豆腐帶到鎮上或者其他村售賣。”
兄弟倆聽了蘇韻婉的話,雙眼放光:“堂嫂,還可以這樣?”
蘇韻婉點頭:“當然可以,你們去我家裡進貨,按照三文錢一斤的價格給你們,你們可以繼續賣五文,賺取差價。”
何項錢第一個站起來,興致勃勃道:“堂嫂,我明天打算帶一百斤豆腐去鎮上售賣。”
何項厚也不甘示弱:“我也可以,到隔壁鎮上。”
蘇韻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何項北:“相公,咱們要不要雇人幫娘推磨?”
做豆腐最辛苦的就是磨豆子這個過程,許氏一個人做自家賣的豆腐還可以,工作量大了,她身子定然吃不消。
更何況,蘇韻婉也不想讓自家婆婆那麼辛苦。
而且她也不擔心彆人偷學了去,做豆腐最關鍵的地方就是點鹵,隻要這個技巧握在自家人手中就可以萬無一失。
何項北頷首:“嗯,咱們回去就雇個人來幫忙。”
他自己肯定是不行,家裡馬上要建房子,事情多得很,不可能每天都留在家裡磨豆子。
何項厚聽著堂哥和堂嫂的對話,撓撓腦袋,紅著臉說:“北堂哥,雇人不如雇我娘,她力氣可大了。”
蘇韻婉與何項北腦中立刻閃現了二伯娘張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