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嫁妝多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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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牧昀這麼一問,許識穠徹底傻眼了,總不能說是許灼華不想嫁給他,自尋短見吧。

當時失火的時候,許灼華又不在屋內,這樣解釋上下根本就說不通。

豆大的汗珠從許識穠的額頭上滑落,大夫人也說不出話。

程牧昀冷笑兩聲,“我發現起火的時候,是從屋後開始燃起來的,在我夜裡回院子的時候,也看到西廂房後麵堆著許多乾草,仔細想想,可能是那些乾草被點燃才能燒起來。”

許識穠擦了額頭上的汗,連連點頭,“賢侄說得沒錯。”

程牧昀繼續說:“但是伯父不覺得奇怪嗎?這個時候也用不著乾草生火,乾草應該堆在夥房才對,怎麼會放在距離夥房這麼遠的地方,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大小姐。”

兩口子冷汗涔涔。

“伯父不擅長偵破,此事找當地的警隊解決,未免會落人口舌。”

許識穠咽咽口水,“是,賢侄說得沒錯。”

這時候許灼華隱隱覺得程牧昀的目的不簡單。

果然,沉默了一會兒,程牧昀道:“倒不如讓我來幫伯父偵查。”

許識穠差點沒站住,身形一晃。

許灼華勾起唇角。

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被架在這上麵,看你怎麼下來。

“這不合適吧?”許識穠猶豫著說道。

程牧昀沒有說話,張岐在他旁邊說道:“還請許老爺不要包庇,凶手不僅想傷害大小姐,還弄傷少帥,無論如何,程家都不能咽下這口惡氣。”

許識穠如鯁在喉,要是真的讓程牧昀查出來什麼,許家才真是萬劫不複。

尤其現在還把程家搬了出來。

程牧昀嘖了一聲,許識穠和大夫人的身體跟著一顫。

“張岐,不得無禮,哪裡談得上包庇,伯父最多就是被蒙蔽了。”

說話時,眼睛看著大夫人,似乎看透了事情背後的真相,銳利如鷹的眼神看得大夫人心裡毛毛的,甚至想跪下來懺悔。

眼見著大夫人的心理防線在程牧昀的麵前即將撐不住了,許識穠趕緊說道:“不勞煩賢侄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查到底。”

程牧昀眼眸下垂,張岐立刻質問道:“請問許老爺要怎麼查?少帥不日就要起程,屆時少帥身上的傷就會被發現,許家怎麼跟程家交代?”

許灼華暗暗佩服,張岐簡直就是程牧昀的嘴替啊,程牧昀不合適說的話,全都從張岐嘴裡說了出來。

這倆人,真是有意思!

許家兩口子,聽到程牧昀傷勢嚴重,心裡更加沒底,現在活像是被逼上懸崖峭壁的人,左右為難啊!

“可……失火一事,萬一真就是……就是意外呢?”

許識穠知道不能把真相拿出來,隻能嘴硬這麼撐著,但不知道這個結果程牧昀能不能滿意。

“嗬?意外!意外就是少帥恰好住在那個院子,大小姐恰好出門打水,受傷嚴重的恰好是少帥?少帥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這也是意外?”

張岐問得許家兩口子想挖個洞鑽進去,許識穠怨恨地看了大夫人一眼,仿佛在說:“都怪你非要做這個局!”

作為旁觀者許灼華看了這麼一出好戲,甚至想站起來鼓掌,對著上天喊一聲:“爽!快!”

程牧昀忽然抬起眼眸,擺了擺手,“無妨,張岐,往新海城去一封電報,就說我身體抱恙,要晚些回去。”

許家兩口子一聽,程牧昀要留下來養傷,更加惶恐,到時候程家來問話,豈不是更瞞不住,總不能連督軍都騙吧?

許識穠道:“賢侄啊賢侄,我真是老糊塗了,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你父親與我交好,我也不想讓你父親因此與我生間隙啊。”

程牧昀勾唇笑了笑,“伯父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許識穠暗下決心,“賢侄的傷,許家一定管到底,上好的藥材,全都由許家出錢,賢侄旦用無妨,不要計較。”

程牧昀抬手扶住額頭,裝作為難的樣子,但隻有許灼華的角度能看清楚,他分明笑得嘴角要咧到後腦勺去了。

“哎呀,伯父,我若是接受了許家的錢財,父親會責怪我,還是算了吧。”

許識穠左右為難,腦子想了很多辦法,最後視線落在許灼華的身上。

“賢侄放心,伯父肯定不會讓你為難,恕華的嫁妝,這些補償都會寫在恕華的嫁妝單子上,到時候一起跟著送到新海城。”

目的達成!

許灼華看著自己提出來這些條件的許識穠,不得不佩服程牧昀,工於心計!

他根本不像看起來那麼輕浮,反而是心機深沉、手段高明。

程牧昀笑了笑,卻讓許家兩口子感覺十分寒冷,整個屋子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伯父跟我說笑了,我如何是那種貪圖女子嫁妝的人,我對錢不感興趣。”

程牧昀坐直了身子,雙手撐住身體,看著許家兩口子,慢斯條理地說:“不過,許家有個東西,我倒是很感興趣。”

許識穠立刻警鈴大作,“什麼東西?”

“許家不是跟新海城商會合作了,開辟了一條運糧的通道,實不相瞞,我對那個感興趣,是叫‘東行南線’吧?”

此話一出,包含許灼華在內,許家三人都愣住了。

許灼華這才意識到程牧昀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那可是亂世中一條運糧的通道!

且不說能不能掙錢,運糧通道暗中運送槍支彈藥、醫療用品,那它就不僅僅是一條通道,而是鞏固權力的命脈!

這條東行南線,未來一定會沾上人命,就算是扔到許灼華的麵前,她也不敢接。

況且,建立起這一條這樣的線路,許家費了不少心血。

許識穠為難地說:“這條東行南線,不僅僅是許家的。”

程牧昀微挑眉,“伯父跟我說笑了,您是覺得侄兒的消息不夠靈通嗎?一年時間,許家就已經賺回了疏通線路的所有花銷,不僅如此,還將東行南線的管理權穩穩握在手中。”

許識穠很為難,現在許家能在亂世中站穩,全靠東行南線,線上的貿易很多,很多商人都要仰仗許家,所以這條線路才這麼重要。

絕對不可能白白給程牧昀。

此時許識穠也漸漸明白,程牧昀對東行南線蓄謀已久,指不定他就是為了東行南線才來東州。

“東行南線牽扯眾多,不是許家能說了算的,賢侄還是另說一個彆的吧。”

程牧昀微微一笑,仿佛早就料到許識穠是這個反應。

“伯父誤解了,侄兒不想要東行南線的歸屬權,隻想參與進來,當然,也不想就此賺錢,隻要您將東行南線的一半運營權加到大小姐的嫁妝裡麵就行。”

許識穠還是很為難,程牧昀口中的“參與進來”肯定不簡單,恐怕久而久之,東行南線就是他的了。

“怎麼?”程牧昀站起身,走到許識穠的麵前。

“侄兒想參與都不行?我國法令在上,伯父還怕侄兒會搶了東行南線的歸屬?伯父也太不相信侄兒的為人了。唉,那侄兒還是如實向父親稟告此行的遭遇吧。”

許識穠一聽,這更不行!

若是程家知道了,許家立刻就會消失。

如果按照程牧昀說得辦,至少還有回轉的餘地。

於是一咬牙,“好,我答應賢侄的要求,東行南線一半的運營權,換我們兩家永結秦晉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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