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件事,難道當初你不知情嗎?”
“我分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與你,可你現在居然打我?”
顧巍昂簡直要被楚千嵐給蠢哭了。
“你這個蠢婦!”
“我當初是同意讓你將人帶到壽宴上去,若是三皇子相中,聖上自然是沒有話說。
可你做了什麼?”
“你竟敢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傻子!”
“這般做法聖上豈會饒恕?”
“你可知,就因為此事,我們永安侯府,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聞言,楚千嵐下意識的的後退了一步,也多虧顧南笙扶著才沒有摔倒。
而楚千嵐沉默片刻,立刻便轉頭看向顧景春。
“什麼小狗掛件,我不知道,這都是她做的。”
顧景春見狀不由輕歎一口氣。
“母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將事情推到我身上。
你覺得我一個剛到天都,從來沒有出過門的女子,又怎麼會知道三皇子和那隻能小狗的關係,並做出一模一樣的掛件來。”
“這等物事,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有心人若是想查,順藤摸瓜便可以查到永安侯府的身上。”
“你以為太後是不知道?
她隻是知道永安侯府的氣數要儘了,所以懶得查了罷了。”
這話,讓楚千嵐更驚了。
她全身的力氣仿佛都沒有了,木然的看著前方。
顧南笙也滿是驚訝。
他扶著楚千嵐坐下,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真是母親做的。
而顧雲錦站在顧雲笙的身側,麵色蒼白,但袖中的雙手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這些話她都懂,但是,她一句不信。
她不信顧景春一個鄉下長大的女子,竟然還懂得朝堂上的事情。
更不信聖上會因為那一件小小的物事,而廢了鼎盛的永安侯府。
要知道,父親可是手握重兵,要是沒有父親,又哪裡有現在的天都和聖上。
聖上和父親可是多年的感情,又怎麼會在乎這一個小小的掛件。
而且,她都已經要嫁給三皇子,聖上還要如何?
在她看來,這一切分明是顧景春用來蠱惑父親的話,可父親竟然被她蒙蔽。
顧雲錦快要氣瘋了!
難道,她就要這麼嫁給三皇子那個傻子嗎?
她現在隻要想要三皇子身上的肥肉,就要惡心的嘔出來。
而此時的另一邊。
已經身處壽康宮的沈鶴川有些疲憊的捏著額頭。
他此事正躺在壽安堂的一處涼亭中。
這裡環境幽靜,每當沈鶴川心情煩躁之時便會躺在這裡。
現在也一樣。
他現在隻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想起剛剛在路上的驚鴻一瞥。
那張臉太過熟悉,熟悉到經常出現在他的夢中。
他現在都記得她笑起來的模樣。
巧笑嫣然,眉眼彎彎,眼睛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以至於這麼多年,都讓他念念不忘。
難道是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嗎?
因為得不到答案,讓他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他又想起了那個承載著他記憶的小屋。
跟她相處的種種恍若昨日,可不過一年,她的一切全部都化為了灰燼。
他當時專門打聽過。
據說,在他離開不久後,便有一夥土匪來此,殺了所有的人,並搶走了所有的金銀財寶,還將整個屋子都點燃了。
這件事,當時鬨得很大,當地的縣衙還有備案,沈鶴川還專門去查過。
可即使這樣,他都不願意相信那個明媚狡黠的女子會如此倉促的離開自己。
這幾年以來,他一直都在回想,如果那個時候,他直接答應了她該多好。
不過是太子妃而已。
雖然是困難了些,但總歸不是沒有辦法。
她的出身低,那麼他可以給她出身。
可就差這麼一步,全部都沒了,一切都沒有了機會。
沈鶴川睜開眼睛,木然的看著前方,眼睛卻沒有焦距。
直到,昏黃的夕陽灑在了欄杆之上。
斑駁的陽光讓欄杆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也就在這處金光之下,欄杆上的三個字逐漸清晰起來。
“噴雪花。”
噴雪花。
噴雪花?
沈鶴川猛地坐起身來,仔細的看著欄杆上的字。
“長冬有儘,枯木逢春。”
“噴雪花。”
這時他當年刻在欄杆上麵的字。
什麼時候多了這三個字?
沈鶴川仔細摩挲著那三個字。
最終確定,這字跡是新刻上去的。
可惜,上麵刻的痕跡太過潦草,根本看不出字跡。
他猛地站起身。
“來人!”
話落,一個小宮女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殿下有什麼吩咐?”
“最近,有誰靠近過這裡?”
宮女看了一眼沈鶴川身後的地方。
又察覺到沈鶴川明顯帶著怒氣的聲音,這才顫巍巍的道:
“回殿下,這裡每日都會有宮女來打掃,而且今日太後壽宴,很多貴女都來過這裡。”
沈鶴川聞言,“將今日來參加壽宴的所有人的名單都給我一份,再將每日打掃這裡的人帶過來見我。”
小宮女聞言,立刻下去安排了。
片刻後,壽康宮所有的宮女都站在了沈鶴川麵前。
沈鶴川一一打量在場所有的宮女,又問了她們的出聲地和去過的地方。
可惜,到最後都沒有找到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而沈鶴川的這一動作也引起了太後的懷疑。
但是她並未聲張,也並未詢問。
而是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沈鶴川的動作。
前去跟著沈鶴川的人也傳來消息。
說是沈鶴川出宮後,又見了那個孩子。
而那個孩子,正是出自永安侯府。
而永安侯府中,符合那孩子年齡的身份,隻有一個。
那就是顧景春從鄉下帶回來的孩子。
太後很好奇,沈鶴川為何會認識那個孩子。
但是,她依舊沒有詢問沈鶴川。
因為,最近的沈鶴川太過反常。
他相信,很快她就會知道答案。
沈鶴川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頓時有些失望。
這時,天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殿下,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今日的另一個信號也是從永安侯府放出來的。”
“而且,屬下已經查到了永安侯府那婢女的身份了。”
“是誰的人?”沈鶴川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悶悶出聲。
“是永安侯府的千金,也就是剛從鄉下接回來的那個真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