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屹走過去。
直接將男人手中的手機搶到手。
男人的另外一隻手正在吊水,不能起身。
歪著身子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男人,男人氣質非凡,並非常人,他下意識緊張起來,“你、你搶手機啊。”
周京屹根本沒聽男人的狗叫。
點開相冊。
看見了很多小視頻。
看角度都是偷拍。
最新的幾則小視頻。
都是溫旎的。
溫旎坐在椅子上,即便已經很小心了,但是迷迷困困的時候,難免會出現走光。
不知道是不是熟能生巧。
這男人拍照的角度,很能引起人遐思。
周京屹刪掉了關於溫旎的視頻。
然後息屏。
故意按錯了幾次密碼,手機就被鎖定了一小時。
長相斯文的男人連忙說道,“先生,我就是拍一拍,她們沒掉肉,我也沒怎麼她們,我是看著她們好看才拍的,你彆跟我一般見識,行不行?”
周京屹看他一眼都覺得臟了眼。
之後。
周京屹報警。
兩名穿著警察服飾的人很快就到了,拿走了男人手中的手機,將男人帶了出去。
周京屹的目光收回。
麵無表情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隨意丟在了溫旎的身上,剛好包住了溫旎的腿。
溫旎猛地被驚醒。
眼前的高大身影,微微模糊。
溫旎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周京屹,你怎麼又回來了?”
周京屹不動聲色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簡易的塑料連椅,在接待了周京屹這個客人後,都顯得矜貴了很多。
溫旎說道,“你能幫我去一下洗手間嗎?”
周京屹隻給了溫旎一個癡人說夢的眼神。
溫旎雙腿緊緊地並在一起。
身子忍不住搖晃。
她是真的憋不住了。
剛剛就是被尿意憋醒的。
眾所周知,人在尿急的時候,是說不出話來。
眼看溫旎從鈴聲被調到了震動模式,周京屹走到不遠處的一個阿姨身邊,“您好,我幫您照看一下孩子,你能幫忙帶她去洗手間嗎?”
阿姨帶的是自己的七歲的孫女。
看見周京屹的時候,被周京屹的長相震驚的愣了一下。
畢竟人不管在哪個年齡段,都喜歡好看的。
但是很快。
理智就占據了上風,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平時刷短視頻時候,看到的拐賣孩子的把戲,連忙搖頭。
周京屹溫和的說道,“您若是不放心,您帶著小朋友一起過去,可以嗎?”
阿姨看了看周京屹。
又看了看溫旎。
遲疑一會兒。
才說道,“那你幫我孫女看著,我這就去。”
周京屹頷首。
阿姨起身。
走到溫旎身邊,說道,“姑娘,你男人拜托我幫忙,幫你去一趟洗手間。”
溫旎抬起頭。
她忙說好。
兩人一起去了不遠處的洗手間。
周京屹坐在小朋友身邊。
小女孩問道,“那個姐姐是哥哥你的女朋友嗎?”
周京屹:“不是。”
小姑娘繼續固執的問道,“你們已經結婚了嗎?”
周京屹:“沒有。”
這瞬間讓小孩子的腦回路走不通了,“那是你的妹妹嗎?”
周京屹搖頭。
七歲的小姑娘好奇的小聲問道,“你們是不正經的關係嗎?”
周京屹:“……”
五分鐘後,溫旎回來了,她和小朋友打招呼,“謝謝你哦,讓你奶奶幫我。”
小姑娘盯著溫旎的那張美的讓人語塞的臉,忽然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小聲說道,“沒關係的姐姐。”
阿姨坐在孫女旁邊。
看著麵前容貌無比般配的兩人,忍不住說道,“小兩口感情真好,丈夫還陪著妻子來吊水,是新婚吧?”
兩人還沒開口。
小姑娘就搶先說道,“奶奶,我問了,不是女朋友,不是夫妻,也不是兄妹,更不是不正當的關係。”
阿姨:“……”
阿姨趕緊道歉。
溫旎笑著說道,“沒關係。”
小姑娘很快就拔針去了。
溫旎笑著揪了揪周京屹的衣角。
周京屹目光淡淡的掃了溫旎一眼,“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
溫旎問道,“你沒告訴小朋友咱們就是不正當關係?”
周京屹眯起眼睛,“不正當關係?”
溫旎嗯呢一聲。
周京屹不置可否。
但是在溫旎不老實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正在玩弄周京屹的衣角的溫旎哎呀一聲,趕緊收回手,看著手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都打紅了,原來周先生不光喜歡打屁股。”
周京屹閉目養神。
好似根本沒聽到溫旎的話。
溫旎撇嘴。
真能裝啊,比最大號的垃圾袋都能裝。
溫旎還有一瓶水。
她又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很是安心。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已經拔下來了,貼著醫用膠帶。
周京屹已經不見了身影。
她起身。
坐的時間久了,腳有點麻木。
溫旎路過護士台。
護士趕緊說道,“您先生剛剛下樓去了,估計是去拿車了。”
溫旎笑著說謝謝。
等到溫旎走遠。
護士和身邊的同事說道,“倆人就跟拍電影似的,剛剛那姑娘倚著男人的肩膀睡了一個小時呢,太唯美了。”
同事笑著說道,“因為人家長得好看,才是唯美,咱們這樣的,就成矯揉造作了,我都怕路人給我拍下來發網上,說我公共場合辣眼睛。”
說完。
兩人都笑了。
溫旎進去電梯,給林洛打電話。
林洛說道,“我剛剛開完會,等下我去找你。”
溫旎回答,“我快到一樓了,你彆過來了,我沒事了。”
林洛想了想,安撫說道,“你也先彆著急,很多事情都是欲速則不達,慢慢來,實在不行,我來給你想辦法。”
溫旎嗯聲。
電梯門開了。
溫旎攏了一下身上的外套,走出去。
她忽然想到了半年前,自己得了流感來吊水,是周銘帆陪著來的。
周銘帆事無巨細。
就差替溫旎紮針了。
那一天,周銘帆眼睛裡麵的心疼甚至還曆曆在目。
溫旎站在醫院門口。
她仰起頭。
晚霞燦爛,橙黃色的光暈在天空上燃燒。
溫旎不明白了,原來愛一個人竟然可以裝出來。
還能裝的那樣好。
若是周霖川沒死,若是周銘帆沒有冒充周霖川。
那麼。
周銘帆難不成還能裝一輩子嗎?
若是真的細致的、麵麵俱到的裝一輩子,那對於溫旎而言,周銘帆到底算不算是一個好人?
溫旎不知道。
也沒機會知道了。
周京屹在車裡。
看著溫旎在醫院門口站住後,沒動。
眼角隱約有淚水。
那一滴眼淚,是為了誰?
她外婆?
還是。
周銘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