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後院子女眾多,除了兒子之外,他甚至都不知曉自己有幾個女兒。
畢竟,在亂世中,女子向來是不受重視的。
何況是像石虎這種常年在外、戰場廝殺之人,更是不屑於以一個慈父的形象出現在兒女麵前。
府上子女皆畏懼石虎的威嚴。
可有一個女孩偏偏例外,她從小就很會討石虎與眾兄長的歡心。
她叫石璞玉,人稱十娘子。
石虎坐於案台之時,她會悄悄地爬到石虎懷中,捋著他的胡子,而後甜甜地喊他一聲父親。
石虎也非常疼愛她,當然,石虎對她的疼愛亦是有愛屋及烏的成分在。
十娘子的母親高氏,深受石虎寵愛,可惜紅顏薄命。
說起高氏的離世,與大公子石邃有不小的關係。
那時候十幾歲的石邃正是情思萌動之際。
石虎新納的姬妾李氏年輕貌美。
二人常暗送秋波,趁石虎外出,竟在一次酒後做出苟且之事。
石虎得知此事,大怒。
當眾鞭笞杖責石邃。
府中眾人皆不敢為石邃求情。
唯有十娘子璞玉,哭著請求父親原諒她的大哥哥。
與此同時,姬妾李氏投湖自儘的消息傳來,李氏一封悔罪書被送到石虎手中。
石虎這才饒恕了大公子石邃。
李氏為何會寫下一封悔罪書,投湖自儘,當然不是自願!
這與石邃的母親鄭氏和璞玉的母親高氏有莫大關係。
此後,高氏便臥病不起,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在璞玉八歲那年,抱憾離世!
亂世之中,男人的深情又能維持多久,更不用說是石虎這種後院美女姬妾如雲的人。
短短幾月時間,高氏便徹底從石虎的記憶中消失了。
隨著母親的離世,十娘子璞玉也漸漸不得父親石虎的歡心了。
索性璞玉倒也未因此消沉,她依然保持著小女孩純真無邪的天性。
一日璞玉站在院中的秋千上,遠遠看到大公子邃,她嬌聲喊道:“來人可是我大哥哥”?
石邃一驚,原是是那個小小年紀就會護著他的十妹妹。
上一次見到她,還是高氏葬禮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無助女孩,如今已是婷婷玉立的小姑娘了。
“大哥哥,你能接的住我嗎”?璞玉調皮道。
石邃笑著張開雙手,雖然他平素為人高冷,可今日他見到這個可愛的小妹,竟有些心生憐愛。
璞玉開心地一下子便蹦入石邃懷中。
“阿邃大哥,聽聞你院中有好些稀奇玩意,妹妹能去瞧瞧嘛”,璞玉撒嬌道。
石邃笑著說道:“妹妹想看隨時可以”,說著便背著璞玉來到他的院中。
璞玉看著滿屋的稀世珍寶不禁連連感歎,“大哥屋中果然好看”。
石邃端著酒杯微笑地看著妹妹一副未見過世麵的樣子,“妹妹若是喜歡隨便拿便是”。
璞玉跑到石邃身後摟住石邃的脖子,撒嬌地將頭倚在石邃的肩上,狡黠道:“才不呢,我若是拿走了,以後便是沒有借口來看阿邃大哥了”。
石邃被逗地大笑,寵溺地捏捏璞玉的鼻子:“想來看大哥還需要什麼借口,來便是”。
璞玉奪下石邃的酒杯,“飲酒傷身,大哥少飲才是”。
石邃哭笑不得,這還從未有人攔過自己飲酒,如今這小妹竟如此大膽,不過念在她是為他身體著想,他倒也並不生氣。
璞玉在石邃院中呆了半日,眼見著天快黑了,石邃命石京護送璞玉回去。
路上璞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見阿京毫無反應,她問道:“阿京,為何與你講話,你總是悶悶不樂”?
阿京苦笑:“十娘子是主,我是奴,奴自是不該在主麵前多嘴”。
璞玉笑道:“我雖是主,可我又不吃人,你怕我做甚”。
阿京笑笑不語。
石邃作為石虎嫡長子,自是學會了驕縱淫意,常沉湎酒色。
璞玉常學著石邃寵姬的樣子坐於大哥腿上撒嬌。
石邃對這個妹妹無奈,輕輕將璞玉推下。
璞玉生氣道:“大哥為何允旁人女子坐於腿上,卻不允妹妹如此”。
石邃摟著璞玉笑道:“妹妹是趙國最為尊貴的女子,怎是那些庸脂俗粉可相提並論的;此種行為你在大哥麵前如此也就罷了,不可在旁人麵前如此輕浮”。
璞玉摟著石邃的脖子,點點頭撒嬌道:“大哥教訓的是”。
石邃輕輕敲打璞玉的額頭,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