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脖子下的蛇身痛苦的扭轉,死死纏繞在柴刀上!
羅彬身體快速後退,他眼觀六路,警惕著四周一切,雙腿猛然拔起,朝著原路狂奔!
這一幕,但凡有第二個人,都會被嚇得肝膽俱裂!
羅彬斜提著的刀上插著一顆頭,頭是人頭,脖子卻是蛇身,蛇身倒轉纏在刀上不停扭動,陽光照射在鱗片上,片片分明,簡直是恐怖異常!
羅彬心跳一快再快,更快!
他找到了先前留下記號的那棵樹,順著直線的方向狂奔!
正常走十五分鐘,他跑了可能隻有五分鐘,就到了那一條繞路的入口,也算是儘頭?
胸口一陣悶痛,快徹底喘不上來氣兒,羅彬堪堪駐足停下。
一手撐著樹乾,一手顫巍巍的抬起,柴刀穩穩刺穿那女人頭顱的眉心正中央。
她眼睛死不瞑目的睜著,冰涼的蛇尾一部分纏在了刀柄上,還纏中了自己兩根手指,深深的快要勒進皮膚中。
這,就是美人蛇?
太詭異,太可怕了。
若非自己忍耐力夠強,恐怕當場就會嚇得失了智,然後被咬中,死在那裡。
羅彬顫巍巍的扭頭,盯著自己來路的方向,太陽穴還和心跳同步,咚咚和突突的猛跳。
路上安安靜靜,並沒有人,也沒有兩腳羊,更沒有其它他沒看見的東西追上來。
良久,良久,羅彬的呼吸才算慢慢調節過來。
要是心跳再快一些,恐怕人都要猝死了?
可羅彬心裡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管理者,就在杉林中!
兩腳羊,美人蛇,暗處肯定還有他沒發現的魔,保護著那一方花圃!
花圃中盛開的嬌豔之花,受櫃山鎮人的恐懼等各種負麵情緒所滋養,每一朵,都美的讓人心顫。
……
……
李雲逸睜開了眼。
他看著正前方。
杉林中,很多美人蛇聚集起來,一顆顆來回搖擺晃動的腦袋,細長的蛇身,讓李雲逸一陣皺眉,還有覺得不適。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男人都喜歡。
美人蛇,卻完美的將人最喜歡的東西,和最惡心的東西結合在了一起。
平日裡,李雲逸一點兒都不想看見這種東西。
那些美人蛇彙聚成了筆直一條,遠看,就像是一根線。
這些鬼東西,怎麼了?有些反常?
李雲逸正要邁步過去看看。
腳步一下子頓住。
他的目光,落在代表山外人的那花株上。
花株的葉片,又多了兩片。
刺目的陽光下,居然多了一個花骨朵,這並蒂之花,成了前所未有的三朵!
“好!好!好!”李雲逸眼中讚歎極了。
他放棄了去看美人蛇的動靜,到了桌旁另一側坐下,毫不猶豫取出來了一個布偶,看上去像是狗身,人臉。
他再取出來紙筆,快速畫出一道符,寫下幾個字。
“師妹,見字如晤,山外之人,並蒂之花,再生一朵,為並蒂三生,此等場景,百年難遇,為兄怕師妹錯過盛景,特再提醒,請師妹儘快趕來。”
罷了,李雲逸將那符紙纏在布偶上,布偶就那麼放在桌上。
杉林中起了風,好大的風,風吹花圃,花株都在猛烈的搖晃,唯有那山外人的花株,佁然不動。
李雲逸又取出了一物,那是個小小的香爐,他稍一思索,將香爐藏進了花圃某個位置。
微微舔舐嘴角,李雲逸眼中的渴望更深,更濃鬱了。
……
……
山神廟右側,這裡有一片竹林,隱隱約約,其中有幾顆竹子被彎折過。
竹林和廟牆之間的空地鋪著一層枯葉,乍眼一看,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莫乾後退了幾步,他滿意的點點頭。
挖的那種陷阱太花費時間,尤其是這山神廟裡有東西,他就不太願意在這裡花費更大功夫了,要嘗試一些正常陷阱,能否捉到邪祟。
餘光瞧見一個人影匆匆走回來。
莫乾回過頭去,他臉色頓變,更匆匆往前,走到山神廟門前和羅彬彙合了。
一眼,莫乾就盯著羅彬手上柴刀,最終視線凝聚在那女人頭顱上。
“我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羅彬開口,更同時抬手,將柴刀遞給莫乾。
“的確不得了。”莫乾喃喃。
他眼中有些惡心。
這女人是好看,可那脖子下的蛇身又有些過於瘮人。
“這種鬼東西,怎麼那麼倒胃口?”
冷不丁的,莫乾就想到陳仙仙予取予求的曼妙模樣,可又見鬼了似的,腦子裡莫名就想到,陳仙仙是蛇身……
“拿遠一些……”他沒有接柴刀,顯得很嫌棄。
“不是這東西,這東西我打算帶回鎮,是彆的,我發現了……”
羅彬語速飛快,同莫乾說了那小院,說了院子裡的人。
這個關鍵的信息,他沒有一個人隱藏,此刻羅彬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他有個很大膽的想法,卻又覺得這很容易出問題……
“你認為,可以去殺了他?”莫乾一語就道出羅彬的念頭。
下句話,莫乾就給羅彬潑了一瓢冷水!
“不行,殺不了的,兩腳羊,美人蛇,暗處必然還有魔,你怎麼殺?你一露麵就必死無疑!”
“不過……如果能將他引出來呢?”莫乾吞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調虎離山行不行的通?給他下點兒猛料?”
“不行……沒有引走他的辦法……”
莫乾開始自語。
這期間,羅彬卻冷不丁想到一件被他忽略掉的事兒!
從羗村外的第四個落腳點出發,朝著山頂的方向走。
羅酆的邏輯是站得高,看得遠,說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結果他們在一段山路上繞行了,重複回到一個點上。
現在看來,那段繞路其實也不長,完全不像是櫃山村那樣讓人走不出去,作用一樣是阻隔人靠近!
如果當初他和羅酆沒有選擇找到錨點離開繞路,而是想辦法破開路本身,走出去,真的走到山頂呢?
那山頂會有什麼?
會不會……有一個同樣的花圃,長滿了吸收櫃山村人負麵情緒的嬌豔之花?
他們父子倆距離櫃山村的管理者,曾如此之近?
如果當時就發現那花圃,是否今日的結果就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