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賭…你如今修煉之所如何?”
步洪眼底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種子選手所居住的二層閣樓,有特殊陣法的護佑,元氣的濃度,遠比他們這些普通弟子多了很多。
若是能夠騙來,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噢?”楚鈞不緊不慢道:“賭可以,問題是你的賭注是什麼。”
步洪一愣。他隻想想過自己會贏,又沒想過自己會輸,自然也就沒想過賭注是什麼。
“不會吧?”
“你堂堂一國皇子,不會連賭注都沒有就跑來和我賭?”
“你怕不是門牙被米田共堵住了吧?”
楚鈞譏諷道。那二層閣樓他雖然不在乎,可也輪不到一個小聰明跑出來覬覦他。
“我…”步洪被楚鈞懟的說不出話,不知如何反駁,“我…我…我…”了半天。
“滾吧!”
“要是沒有,我可就…”
楚鈞剛準備攆走步洪,就見後者一咬牙,從儲物戒指內,掏出一杆紅色長槍道:
“我願意用這件玄階極品戰器——赤戰長槍,與你對賭。”
長槍!楚鈞眼眸一喜,他最是喜歡長槍,愛屋及烏,多少也繼承了對槍器的喜歡,滿意的點點頭,道:
“好,我和你賭。”
秦瓊雅見狀連忙開口阻止道:
“楚鈞,你彆犯糊塗。”
“他可是先天七重,而你隻是二重。”
楚鈞無所謂道:“他不過是個廢物,我有什麼不敢的?”
步洪冷笑道:“楚鈞,少在那裡逞口舌之雄,有種,咱們今日就以這測力碑為準,看誰的戰力更強。”
楚鈞盯著那測力碑思索片刻,答應下來:“好,比就比。”
續寫:
測力碑,一塊丈許高的黝黑巨石,靜靜矗立在演武場邊緣。
碑身刻滿玄奧符文,能精準測量武者一擊之下蘊含的破壞力,是宗門檢驗弟子修為進展的常用之物。
步洪見楚鈞應下,嘴角勾起勝券在握的弧度。
他大步流星走到測力碑前,深吸一口氣,周身氣息猛然鼓蕩,先天七重的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
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股強橫的氣勢向四周擴散,引得附近幾個正在修煉的弟子紛紛側目。
“看好了,廢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步洪獰笑一聲,右拳緊握,淡黃色的元氣瞬間包裹住拳頭,隱隱發出低沉的呼嘯。
他沒有動用任何武技,純粹是以雄渾的元力碾壓!
“喝!”一聲爆喝,步洪擰腰送胯,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如同出膛的炮彈,狠狠轟擊在測力碑中心!
砰——!
一聲沉悶巨響,測力碑上的符文驟然亮起,如同水波般急速流轉。
幾個呼吸後,光芒穩定,凝聚成一行清晰的光字,懸浮在碑頂:
“力道:七千八百斤!”
“嘶……七千八百斤!”
“不愧是先天七重,單憑元力就有如此巨力,若用上武技,怕不是能破萬斤?”
“那楚鈞才先天二重,元力撐死了兩千斤出頭吧?這怎麼比?”
圍觀的弟子們發出陣陣驚歎和議論,看向楚鈞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和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步洪聽著周圍的讚歎,更是得意洋洋,挑釁地看向楚鈞,揚了揚下巴:
“怎麼樣?楚大天才?”
“輪到你了。”
“現在認輸,把那閣樓的陣法控製玉符交出來,再給我磕個頭,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少丟點人。”
秦瓊雅臉色焦急,再次拉住楚鈞的衣袖:
“楚鈞!彆逞強!七千八百斤,差距太大了!認輸吧,閣樓沒了可以再想辦法,人不能……”
楚鈞輕輕拍了拍秦瓊雅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
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仿佛步洪那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拳,在他眼中隻是孩童的把戲。
“聒噪。”
楚鈞淡淡吐出兩個字,撥開秦瓊雅的手,緩步走向測力碑。
他的步伐很穩,氣息內斂,絲毫沒有步洪剛才那種外放的威勢,看起來平平無奇。
“裝模作樣!”步洪嗤笑,“趕緊的,彆浪費大家時間!”
楚鈞在測力碑前站定,並未像步洪那樣蓄力爆發。
他隻是微微抬手,五指張開,掌心虛按在冰涼的碑麵上。
動作輕描淡寫,如同撫摸一件尋常器物。
圍觀眾人屏息凝神,目光都聚焦在楚鈞的手掌和測力碑上。
秦瓊雅緊張得攥緊了拳頭。
步洪則抱著雙臂,臉上掛著貓戲老鼠般的笑容。
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瞬。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楚鈞會像步洪那樣奮力一擊時——
嗡!
楚鈞的掌心,驟然亮起一點深邃如墨的黑芒!
那黑芒極不起眼,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深沉到極致的氣血之力,體內七百多處穴道
以他的掌心為中心,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
測力碑上的符文,像是被投入石子的平靜水麵,猛地劇烈蕩漾起來!
不再是步洪擊打時那種有序的流轉,而是瘋狂地、毫無規律地扭曲、閃爍、明滅不定!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狂暴的氣流席卷。
隻有測力碑內部,仿佛傳來一聲低沉到靈魂深處的悶響,如同大地深處岩層的。
碑身上的光芒狂亂地閃爍了幾下,然後猛地一暗!
下一刻。
一行與步洪那耀眼光芒截然不同的、散發著幽暗色澤的光字,艱難地在碑頂凝聚成形,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重壓:
“力道:一萬零三百斤!”
全場死寂!
所有聲音,包括呼吸聲,仿佛都在這一刻被那隻按在碑上的手抽走了。
步洪臉上那勝券在握的笑容徹底僵住,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
難以置信地盯著那行幽暗的光字,嘴巴無意識地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秦瓊雅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茫然。
圍觀的弟子們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個個呆若木雞,大腦一片空白。
先天二重?!
一萬零三百斤?!
這怎麼可能?!
測力碑壞了?!
楚鈞緩緩收回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轉身,目光平靜地落在麵無人色的步洪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步洪皇子,看來,你的門牙,是真的被堵得挺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