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見狀,急忙說道:“葉貴人,依奴才看,望舒姑娘還是留在這吧,皇陵到紫禁城路途遙遠,您是會騎馬的,望舒姑娘可不一定,實在是麻煩啊。”
葉蘭舟又去看謝承宴,他沒有否認的意思,隻淡然地看了一眼葉蘭舟,那是在讚同梁宏的話的意思。
見狀,她說什麼也沒用了,隻能和望舒道了彆。
看著兩人難舍難分,一股子煩躁氣在謝承宴心底油然而生,一個下人而已,他王府會缺伺候的人嗎?也不知道這葉蘭舟有什麼可舍不得的。
他長歎一口氣,調轉馬頭,背對著葉蘭舟說道:“抓緊上路葉貴人,本王得在天亮前到府上,莫要因為你的性子,耽誤了我的事兒。”
夜色降下,葉蘭舟隻得道彆了望舒,翻身上馬,跟著謝承宴又踏上了回紫禁城的路。
月明星稀,群山間因為山風而更加陰冷,一股子寒氣衝入鼻腔,讓本就在南方待慣了的葉蘭舟有些難受,隻感覺鼻腔間一陣血腥味,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下來。
感覺鼻尖有些癢癢的,伸手揉了揉,一陣溫熱的液體順著人中留下,她伸手去蹭,血腥味更重了些,低頭看去,隻見手上一攤血跡。
她……留鼻血了啊。
餘光注意到了葉蘭舟的動作,謝承宴才側頭看過去,見她手上的血越擦越多,臉上的血跡也從一開始的一點點,到後來下半張臉都是。
月光打在血跡上,到是有幾分駭人的意味。
謝承宴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言製止了她的動作:“彆擦了,先拿帕子捂著,到了前麵的小溪洗洗。”
話音一落,他扔過來一條潔白的帕子。
她伸手接住,握住帕子的手揉了揉,柔若蠶絲,輕薄滑順,這等稀罕物,用來堵鼻血,是不是太浪費了。
這般想著,她手中握著帕子,卻遲遲沒有動,她還用著手背生硬地擋在鼻尖,血液從指縫裡緩緩流出。
謝承宴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想的這些,隻見她分明手裡握著帕子,卻非得用手背堵住,甚是不解,“為什麼不用?”
為什麼不用呢?
因為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東西,更不要說讓這華貴之物染上自己的血跡了。
這類帕子,她隻小時候在嫡姐葉青裳那裡見過,但嫡姐那塊顯然還是不及謝承宴的這塊。嫡姐用的織棉做的,料子不似謝承宴這塊緞麵的華貴,但繡工精致,樣式多樣。
反觀謝承宴這塊,就是一塊素帕,上麵什麼花樣都沒有,她還是頭一次見。
雖然葉蘭舟葉府出身,和謝承宴天家出身確實差得多,但葉蘭舟還是不願意讓謝承宴知道自己心裡的那點小自卑。正不知如何解釋,卻發現鼻腔裡那一股流血的感覺停止了。
謝天謝地,她摁著止血穴有一會兒了,可算是停住了,“王爺,我沒事了。”
既然不流了,那帕子留著也沒用,於是她又把帕子遞到了謝承宴麵前,迎來的卻是謝承宴一陣略帶嫌棄的目光,“不要了。”
“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