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給麵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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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宏業本來是拿東西的,現在又怎麼好推門進去。

韓樹花也是夠大膽的,偷人居然偷到廠裡來了。

他遲疑片刻,實在汙耳朵,打算走了。

前麵的拐彎處,一個工人探過來:“唉!陳組長!東西還沒拿到麼?!”

“我……”

陳宏業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想了想:“我沒帶鑰匙!”

“沒帶鑰匙?身上沒有麼?!拿我去主任辦公室找找!”

工人才離開,身後的門就打開了。

一男一女,大汗淋漓的出現。

男的叫徐凱,也是個下放的知情,但憑著家中高乾的關係,已經回到城裡去了,不知怎麼就出現在鎮上。

或許,他是真的懷念韓樹花的身子,所以順道來慰問一下。

韓樹花一邊紮紐扣,一邊驚呆的望著陳宏業。

“你……陳宏業!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來拿東西的,借過。”

陳宏業推開二人,走到裡頭去拿包裝盒。

是還沒折痕的包裝盒,被那兩人墊在地上了,還被他們的汗水給弄濕了。

陳宏業厭惡的抽出一張,抱走了剩下的。

就當他沒看見,都不稀得去說,陳康健這綠帽子,將來肯定不止徐凱一個人給他帶,因為韓樹花太賤了。

這婆娘對男人成癮,懷著孕都亂搞,幾天沒男人,她渾身都不自在。

陳宏業走的時候,韓樹花沒叫住他。

這個時候叫住他,也沒法說什麼,既被聽見了,也被看見了。

她踢了徐凱一腳:“都是你!”

“什麼都是我?”

“你非要在這裡弄,換個地方不行麼?陳宏業是我大哥,一個村的,他如果說出去,不光我沒臉做人,你也得跟著倒黴!”

徐凱也慌了,可是剛才完全就忍不住啊。

他也不是特地來這裡,是來工廠辦點事,碰巧遇到老情人,把持不住就拉到這兒來開整。

沒成想,讓人給撞見了。

這年月,發生這種事,那可是生活作風問題,前途儘毀啊。

徐凱慌了神:“不行,不能被告發,我去找他,給他塞點錢。”

“你等會!他如果不要呢?油鹽不進,你怎麼辦?”

“我弄死他,人一死,不就徹底太平了麼。”

“你拉倒吧,我兩次想要他的命都失手了,他現在警惕性很強。”

“你說什麼?你想殺他?”

兩人重新把門關上,韓樹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很害怕,徐凱更害怕。

一個是村長女兒,一個是官家子弟,這件破事對他們前途的影響太大了。

“都怪你,你要是肯娶我,哪有這些事。”

徐凱也是沒法子,他嘟囔道:“我爸給我找了個門當戶對的,不是我不肯,我家的事,都是我爸說了算。其實我最喜歡你了,我那個女朋友,身材和臉蛋都不如你。”

“少扯淡!就說現在該怎麼辦!要不你去弄死他,要不想想彆的辦法。”

徐凱在城裡混那麼久了,就沒見過對錢不動心的人。

何況陳宏業又是個鄉下土包子。

眼裡沒見過票子,托門子來當組長,會對錢不動心麼。

他笑著點了支煙:“彆擔心,錢能通神,他比神還厲害麼?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

陳宏業已經來到車間,正查看一個壞掉的機器。

除了上夜校,他自己也和人借書看,想學習這裡的機械維修。

機器不出事,才能確保工作流程不斷。

陳宏業對著一個癱瘓的機器,拿著圖紙和扳手,正研究呢。

突然,一支煙遞了過來,還是紅塔山的。

他回身一望,來人是徐凱。

“謝謝,我不抽煙。”

“男人,哪有不會抽煙的,來一根。”

陳宏業還是不搭理。

徐凱淺笑著擱在自己嘴裡了,點上火,吸了一口:“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徐。”

“我認識你。”

“哦?”

“你下放到我們村過,隻是你把我給忘了。”

徐凱哈哈一笑:“那就不是生人了,陳宏業,聽說你是韓樹花的婆家老大啊,我想跟你交個朋友。”

“高攀不起,你家是高乾。”

“嗬,不能這麼說吧,你老婆她爹不也是高乾麼。你是高乾的女婿,我是高乾的兒子,咱倆是一個階層,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剛才的事兒,你隻當沒看見,我這兒有份見麵禮,你先拿著,不夠,我再給你補。”

徐凱拿出兩張一百塊錢。

不少,這封口費換作彆人,那得哭出來。

可陳宏業不稀罕,拿了這錢,他得惡心一輩子。

“不用,我什麼都沒看見。”

不拿錢?那誰相信你的話?

俗話說,拿人手軟,隻有收了錢,人家才會放心。

徐凱發出嗤笑:“兄弟,兩百塊錢還少啊?”

“錢不少,你覺得我會出去亂說麼?要想說,我當時就說了。”

徐凱奇怪的問道:“唉?你是不是也喜歡韓樹花?你要是喜歡,我讓她給你弄一下,這女的水多,舒服著呢。”

韓樹花的身體滋味兒如何,陳宏業在重生之前,又不是沒體會過,用不著旁人來提點。

他已經不耐煩了:“徐凱,你沒什麼事的話就走開吧,我還要修機器呢。”

麵對陳宏業的冷漠,徐凱心裡非常不爽。

還真讓韓樹花說著了,這小子油鹽不進,連錢都不要。

天底下竟然有這等食古不化的傻瓜。

可他很後怕,因為韓樹花肚子的孩子,是他的種。

他也勸韓樹花打掉,但那個女人死活不肯,似乎是想借著這個孩子,將來好拿捏他。

他很喜歡跟韓樹花睡覺,卻又擔心韓樹花把孩子給生下來。

現在又多了陳宏業這層擔心。

吸了一半的香煙,被徐凱踩滅,他嗤之以鼻的離開了。

殺了陳宏業?

不,殺人的話,嘴上說說還行,真乾起來,萬一敗露,那是藥遭槍斃的。

徐凱走出車間時,腦子裡已經有了計劃。

他會心一笑,哼著小曲兒離開。

……

晚上,下了夜校,陳宏業直奔宿舍家。

房間裡黑乎乎的,他開了燈,看見床上躺著的女人。

“桑玥,這麼早就睡了?”

那好像不是桑玥,衣服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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