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丁渝都在忙著做方案的事。
她連續交了n版方案,得到的結果和前一次彆無二致:不行。
丁渝煩得抓耳撓腮,屬實是覺得自己江郎才儘。
不過和黎尚溝通想法的時候,她意外發現了一個華點。
黎尚雖然每次都明確打回她的方案,但表麵上卻比以前對她更客氣,客氣到仿佛她才是上司。
丁渝無所適從,忍不住當場把話揭開:“經理,你不用這麼客氣,我背後沒有後台,不會對你的工作造成影響。”
黎尚沒想到丁渝這麼直接,愣了一下,才繼續擺出官方的笑臉,“前幾天我看來瀚江的總裁來接丁總監,想必丁總監和他關係匪淺。說明,丁總監本身魅力非凡,實力更是不容小覷。”
黎尚很有眼力見,馬屁拍在明麵上,隻字不提那天看見陳緒扛著丁渝上車的事。
他不提丁渝也知道。
“我和他隻是朋……”
話沒說完,黎尚應聲截斷:“丁總監無需多言,更不必理會他人眼光,不是嗎?”
丁渝收了聲,“您說的是。”
丁渝走後,黎尚背後冷汗直流。
還好死嘴反應快,不然飯碗不保。
瀚江總裁那是什麼實力,當初狗都看不上的小破公司,硬是被他的帶領下,短短幾年逆風翻盤,產業遍布國內外。旗下多款產品更是火爆出圈,一度供不應求。
和陳氏家族獨資的一家獨大的公司不同,瀚江是陳緒單槍匹馬從一幫商界老油條口中虎口奪食,硬生生殺出的一條血路。
不管走到哪,陳緒都是傳奇般的存在。
能搭上這樣的人,不管是借身體上位還是其他原因,都不簡單。
黎尚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哪能不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丁渝不知道黎尚在她走後做了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思想工作,一心隻撲在工作上。
眼下副經理的職位空缺,她是最有希望上位的人選。周年慶對公司極其重要,她隻有借這個機會做出成績,才有望往上爬。
爬進華渝的高層。
哪怕她一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她也絕不能讓丁儒山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落到丁簷這樣狼子野心的人手裡。
在工位上坐久了有點口渴,丁渝拿上杯子挪身去自助飲水機那接水,等水的十幾秒,她看見好幾個同事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從外麵走進來,男男女女都有。
“丁總監請大家吃東西!人人有份!”
不知誰喊了一句,一幫死氣沉沉的部門同事立刻歡呼起來。“哇!謝謝丁總監!”
隔著一道玻璃門的丁渝懵逼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沒請啊。”
她現在這條件,哪還有閒錢請同事大吃大喝。
丁渝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做好事掛了她的名。
無功不受祿,她拿著杯子第一時間走出去說明情況。
一行同事本來在各自瓜分甜品和奶茶,聽到丁渝矢口否認,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都在猜是誰做好事不留名。
“好好奇啊,不會是某個暗戀丁總監的部門同事吧?”
“誒誒誒,彆瞎說,人家丁總監有男朋友的,上次下雨天還看到丁總監的男朋友來接她回家,老帥了!丁總監吃得是真好!”
“我也看見了!這麼一對比其他人壓根沒戲,入不了丁總監的眼,你說是吧丁總監?”
話題拋繡球似的拋到丁渝身上,丁渝站在人群外張了張嘴,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她料到下雨那天一定會被人看見,可沒料到會被這麼多人看見。
幸好陳緒沒怎麼在大眾麵前露過麵,豪門圈外沒什麼人認識,否則說她靠出賣肉體上位的風言風語一早就能傳遍整個部門。
丁渝正想著該怎麼應付這尷尬場麵,同一部門的小齊從電梯口的方向走過來,衝幾個關係好的同事得意道:“不用猜了,這是總裁的意思,東西是總助幫忙拿上來的,我在樓下都看到了!請叫我小靈通·齊!”
說完,一眾同事神色各異,吃瓜表情遮不住。
小齊更是演都不演,“丁總監,兩大男神都對你死心塌地,好羨慕你啊!”
羨慕?丁渝煩透了。
尤其煩丁簷。
他整一出又是圖什麼?還以為她是給點小恩小惠就能不計前嫌的小姑娘?
可笑。
“丁總監,假設你沒和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兩大帥哥同時追你,你選誰?”
作為霸總小說資深發燒友,小齊對這類話題十分感興趣,拿個瓶礦泉水瓶像個記者似的采訪丁渝。
其他同事也感興趣地看過來,有意要丁渝攪進話題中心。
丁渝把麵上的尷尬咽下去,沒選擇說實話,“我這個人比較膚淺,誰給得多就選誰。”
她私下裡在同事口中的形象並不好,所以她不介意更壞一點。
“哇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丁總監,好現實啊。”
丁渝一說完就有人發出唏噓,帶著笑的眼神順帶把丁渝視奸了個遍。
長得跟出水芙蓉似的,確實招有錢人喜歡。
丁渝不理會她們眼神裡含著的深意,站到中間把剛才的話再次重複一遍:“這些不是我請的,是總裁,你們要謝就謝他,這頂高帽我不戴。”
丁渝的口吻少見的嚴肅,同事們大眼瞪小眼,從這話裡又品到了新鮮的八卦物料。
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丁渝早就認清了這點,同事的議論,她平素都裝作聽不見看不見。
唯獨今天。
她從心底地排斥丁簷,不想和他再沾上一丁點關係,所以不顧一切地站出來澄清。
丁渝現在對丁簷生理性厭惡,光是聽到這個名字,都惡心透了。
可偏偏,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回到辦公室,丁渝屁股都還沒坐熱外麵就有人敲門。
“丁總監,總助讓你去一趟總裁辦。”
丁渝淡淡一嗤,“知道了。”
她拿上手機往外走,同事緊鎖在她身上的目光很精彩,她無暇欣賞,滿腦子想的都是丁簷又要搞什麼飛機。
這段時間丁簷除了利用職位之便在工作上給她使絆子,其他方麵沒有再使用任何手段,這很不像丁簷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