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玄,出生在東北一個偏遠山區。
我出生的那天是7月24,俗稱鬼節。
就在這一天出了事。
母親生我難產,撒手人寰,父親悲傷過度,一口氣沒上來也死了。
留下繈褓中的我,嗷嗷待哺。
而同一時間村裡的雞鴨牛羊但凡是活的牲畜全都一夜之間離奇死亡。
村民說我是不祥之人,是煞星降世,先是克死父母,然後克死村裡的所有牲畜,接下來要克的就是人了。
於是村長和婦女主任研究怎麼處理我。
我畢竟已經出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們若是要強行將我弄死,可就背了人命案。
有人出主意,將我放在屋內自生自滅。
這樣誰也不用擔這個責任。
於是,村長命人將我們的老宅用木板釘死,將我困在屋內。
當天夜裡,我那個兩年沒回家的爺爺出現了。
聽說他是一個有名的算命先生,能未卜先知,可整日神神秘秘,一走就是兩三年。
奶奶也因此被他氣出了病,老早就撒手人寰。
他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來,自然是為了救我。
他破門而入,抱起繈褓中的我。
村裡人得知全都趕來,經過爺爺的交涉,答應帶我離開村子。
爺爺親手埋了我父母,背上繈褓中的我來到另一個鎮子。
隨後在那開了一間紙紮鋪,我們倆相依為命。
自打我記事起,爺爺就經常說,乾他們這行,給人看相算命就是泄露天機,注定要犯五弊三缺。
可我是九煞命格,一出生就命犯兩個死劫。
隻要熬過去了,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
我的第一劫白虎關煞算是熬過去了,指的就是出生後養活了這一關。
第二劫就要在我第二個年輪時出現。
也就是24歲本命年的生日那天。
所以沒躲過這兩個死劫之前,潛心修學不可離開他身邊半步。
一晃我三歲了,開始呀呀學語,爺爺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厚重的古書讓我認字。
到我18歲那年,什麼風水秘錄,麻衣神相,周易,玄術,我已經倒背如流。
也不知為啥背這些東西,張嘴就來,可是讓我在書本上做題卻難上加難。
好不容易混了一個野雞大學的文憑。
一晃到了我本命年,也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
彆的同學都到大城市發展,過得風生水起。
我就守在爺爺的這個紙紮鋪裡,幫他疊金元寶,紮紙人。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天,爺爺有事出去了,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好好看店,一定要小心。
我心想,不就是看個店嗎,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天中午,跟我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周偉從市裡回來了。
他拎了兩瓶好酒,還有一些小菜,說什麼都要跟我喝幾杯。
當我看見他西裝革履,皮鞋錚亮,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時,彆提多羨慕了。
不愧是出去混的人,才兩年多沒見,立馬就變了樣。
這還是從小那個跟我比尿尿,誰尿得最遠的小子嗎?
周偉看見我,笑得嘴都合不上。
他一邊跟我說城市裡的繁華,一邊跟我炫耀他的女朋友。
打開他的手機照片一看,那姑娘是真俊。
比我們鎮上的姑娘可漂亮多了,還敢穿,那小裙子就到大腿根,一哈腰可就啥都看到了。
“咋樣,俊吧。”
我看一眼這姑娘的麵相,說實話,並不好。
此女印堂過寬,沒有自控能力,容易經不住誘惑,而且桃花很多,奸門凹陷,說明她性生活頻繁,喜歡尋求刺激,這樣的女人最容易出軌,而且她眼睛黑白不分,受不了空虛的苦,最需要陪伴。
此刻,周偉坐在我麵前,他這個所謂的女友,可就由彆的男人陪伴了。
我剛想說這個女人不適合他,可這小子誇誇其談一臉的興奮勁。
我心想,就彆掃他興了,等他離開時再找個機會告訴他吧。
我點點頭,“你小子行啊,走上桃花運了。”
周偉美滋滋的搖著頭,說是想要帶我出去混,說外麵滿地黃金,全是美女可比這小鎮上強千倍萬倍。
說的我這心裡癢癢的。
原本我不想喝酒,誰知道周偉激我。
“人家都是媽寶男,你是爺寶男,咋的你爺不在,你連酒都不敢喝,你丫的今年24了吧,怎麼搞的還跟個小學生似的,扭扭捏捏。”
年輕氣盛的我,哪受得了周偉這麼諷刺。
拿著酒瓶就跟他乾了起來。
都說喝酒誤事,而我喝酒是闖了大禍,直接把我爺爺搭了進去。
我跟周偉喝到了下午四點鐘。
不是瞧不起小爺嗎?我直接把他喝到桌子底下去。
最後還是他家裡人給他抬回去的。
我打個酒嗝,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就在我感覺頭暈腳輕的時候,外麵有人敲門。
我擺擺手,“今天打烊了,不做生意。”
可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吵得我根本睡不著。
我無奈地坐起身,踉蹌地走到門口。
打開房門一看,居然是個穿著紅色旗袍的漂亮女人,她還打了一把太陽傘。
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的氣質。
“天還沒大黑呢,怎麼就打烊了?”
我晃了晃腦袋,“姑娘,你要買什麼?”
女人直接推開我進了屋。
她的聲音十分好聽,像唱歌一樣,“我來你們紮紙鋪,能買什麼?”
說著,她就來到幾個紙人麵前。
“這個紙人怎麼賣?”
“哦,50塊錢一個,100塊錢倆!”我介紹著。
“那就給我來兩個!”
“呃,行!”
“你是現金還是掃碼?”我問。
女人突然看向我,那眼神直勾勾的,一臉嫵媚。
“小夥子,我忘帶錢了,要不先賒賬行嗎?”
哪有賒賬買紙人的,也不吉利呀!
我笑著說:“姑娘說笑了,咱們不賒賬!”
“要不我把紙人給你送過去,到家了結賬也一樣,姑娘,你家住哪?”
“南通路28號,黃家!”
“好的。”
我把兩個紙人搬到了一起。
女人噗嗤地笑了,“瞧你還當真了,我逗你呢。”
女人說著,從包裡掏出100元遞給了我。
就在我收錢的功夫,女人突然拉住我的手。
身子也緊緊像我靠近,她離我很近很近,近得我有點發慌。
“你做我老公好嗎?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啊?”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美女表白。
其實我這人長得不賴,隻不過工作不咋地,女孩一聽說我是紙紮鋪賣紙人的就避而遠之。
所以今年已經24了,連女朋友都沒談過。
突然之間有個美女說要讓我做她男人,還給我生孩子,嚇得我老臉通紅。
女人抓起我的手,放在胸口上。
認真的看著我,還撒嬌的說:“到底行不行嗎?”
“隻要你點頭,我人就是你的。”
我頓時感覺渾身都麻了。
本來就喝多了,讓美女這麼一撩撥,我真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我感覺手指像針紮的一下疼。
“呦,不好意思,我的指甲刮傷你了吧?”女人死死盯著我手上的血。
我看著中指出了血,剛想去擦。
結果美女一個挺身,白花花的胸脯貼了過來,我哪見過這個陣仗。
下意識的往後一退,一個沒站穩。
帶血的手指,正好按在了紙人的眼睛上。
這下我慌了神。
給紙人點睛,還用的是我的血。
這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