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會發生什麼?
可能落一朵花,可能會散一些柳絮,當然,也可能就是彆人睡一覺掉幾根頭發。
但是有時候,卻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原柏逸沒有想過,自己會輸給一個高一的,他輕輕鬆鬆的去準備拿捏一下,為自己的小弟出一下頭,然後就名聲掃地了。
在下午上課的時間,裴矩兩劍打敗了原柏逸已經傳開了。
班上人也都圍著他,說他不喊大家去看,大家也都說錯失了觀看大戰的機會,還有要想要他演示一下怎麼打敗的。
裴矩當然不會理,甚至話都懶得說。
隻是又有一個消息傳來。
原柏逸離校了,說是轉校了。
這個結果,裴矩沒有想到。
上課的時候,夜幽若坐在旁邊,認真的記著筆記,裴矩很想知道她那一碗飯到底吃完了沒有。
但是那都是轉念的事,不過他又發現,劉藝佳老是看自己,對方坐在前麵右邊的那一組,一開始裴矩沒在意,後來發現她總是看自己,心中不由的一突,心想,那情書又不是我寫的,看我做什麼。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那情書不會是沒有寫署名吧。
好在下課的時候,周遊又找了過來。
兩個人在走廊上麵相遇。
裴矩很認真的問道:“你的信寫了署名嗎?”
周遊愣了一下,隨之麵紅耳赤的說道:“我忘記了,不知道寫了沒有。”
裴矩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於是說道:“我給你叫人出來跟她說清楚吧。”
“不要不要,現在太多人了,我先回去上課了,你有機會再跟她說吧。”
“行吧。”
時間繼續,上課,然後下課,放學,回家。
他放學走的很快,有人看著他離開,想跟他說話卻追不上他。
裴矩一路騎著車子回家,在他離校之後,車棚之中有人喊道:“佳佳,你今天怎麼出來的這麼晚。”
周遊在車棚之中看到那個女孩,欲言又止。
裴矩一路回家,隻擔心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在學校裡打架的事千萬不要被爺爺知道,上個星期五的時候,自己打架還沒有回到家裡,爺爺就已經知道了,現在他都不知道誰告訴爺爺的。
如果爺爺知道了,那不得又要被吊起來打。
夕陽照入院中,照入堂屋裡,也隻有這個時候劍堂之中才明亮起來,而他看到爺爺正在那裡跟兩個人說話。
這兩個人雖然都是便裝,但是裴矩一進來,他們就已經回頭看過來,裴矩感覺到他們的眼底的一絲銳利。
裴矩將自行車放好,也來到了屋中,便聽到兩人中的一個說道:“四爺您留點神,那人報複心極強,小秋身上的‘鬼’是被您斬掉的,他很可能會來報複。”
“嗯,多謝你們前來相告。”裴四爺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四爺,我們先走了。”為首的那個人說完,又轉身對裴矩說道:“矩子已經長這麼大了啊,都要成真正的男子漢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幫四爺一起打理劍堂了。”
裴矩不認識他,但是他卻像是認識裴矩。
所以裴矩隻能是笑著,用手摸了摸頭。
裴四爺則是說道:“隻要少打一點架,我就安心了。”
“男子漢,打點架沒事的,但是不能夠把人給打傷了,能夠點到即止,那才是上乘劍術。”
“您也是練劍的?”裴矩好奇的問道。
“我不練劍,我練拳的,拳劍之間是相通的,劍是殺器,是禮器,既有束縛,又有釋放,拳也一樣,抱拳抱勁,練拳練性,當年……”對方說到這裡,卻是停了一下,然後說道:“算了,不提當年了,四爺,我們先走了。”
“你們出任務的時候也小心點,多留點神。”裴四爺說道。
“嗯,知道,謝四爺關心,我們走了啊。”
“先走了。”
裴矩與四爺兩人跟到了門口,看著他們走了這才回來。
“爺爺,他們是誰啊?”裴矩問道。
“巡捕局,偵異科的,認識你爸爸。”裴四爺說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裴矩知道可能說到爸爸,見到了爸爸當年的故人,所以爺爺心情有些不太好。
而裴矩也知道,偵異科是專門偵察靈異事件的一個部門。
“他們來這裡乾什麼?”裴矩問道。
“那天我給他們打了電話,然後他們便派人去文夫人那裡等待了,今天等到了他們要等的人,但是沒有抓住,被對方跑了,所以來這裡告訴一聲,讓我們小心對方的報複。”
“知道這個人是誰嗎?”裴矩追問道。
“名字早就知道,但是對方能夠藏這麼久,很可能不是單獨一個人,身後可能有根須。”裴四爺說道。
“那他會來嗎?”裴矩有些擔心,爺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
老不以筋骨為能,他可不想爺爺出什麼事。
“有可能,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劍堂存在這麼多年,一直存在著,可不是誰都能夠輕易進來的。”裴四爺說道。
裴矩想到了自家的一些古怪的規矩,自然是明白爺爺說的是什麼。
裴氏斬鬼劍館之中,比如不能夠說‘老虎’,不能夠說‘倀鬼’,進門不能夠邁右腳先進來,不能夠敲碗,屋子裡不能夠有血出現。
不過,他知道這些規則,但是並沒有遇上過什麼事,因為有東西被封住了,隻有解了封,這些規則就會化為斬詭堂的禁忌。
一直以來,有一個說法,越是近詭者,越容易變鬼。
裴氏斬詭劍堂,連招牌名字裡都帶了一個‘詭’字。
而且常年的為彆的‘治鬼’,所以這一座劍堂也變的有些詭異了。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下午田有漢那邊打電話來說,培訓時間提前了,今天晚上就開始。”裴四爺說道。
“怎麼突然提前了?之前不是說下一個星期嗎?”裴矩問道。
裴四爺卻沒有回答,但是裴矩很清楚自己爺爺是不高興的。
“培訓班是彆人開的,彆人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裴四爺說道。
“那他們的培訓班開在哪裡?”裴矩問道,他覺得這才是關鍵,如果太遠的話,那可不好去。
“北城區,晚上七點開始。”裴四爺一說這裡,裴矩便知道不好去,晚上開班,自己在西城區,開班的地方在北城區,這哪裡趕得上啊。
“那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啊,爺爺,我就先試一試吧。”裴矩說道。
“嗯。”裴四爺應了一聲,進了堂屋之中。
裴矩則是不由的看向門檻上綁著的紅布,隻是紅布已經沾滿了灰塵,看不太出來原本的顏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