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似乎有人幫你把遺失的東西拿回來了呢。小經筠……"
阿筠小姐恭敬地俯身行禮,聲音如清泉般輕柔卻堅定,在整個寂靜的評定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非常抱歉,信長大人。這封信確實是因為在下一時疏忽而遺失。多虧這位閣下,方才能及時將其呈遞到您的手上。”
信聞言,將那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移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哦?原來如此。看來我們的小林煜賢不僅膽識過人,運道也著實不淺啊。”
我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卻也深知這場考驗並沒有完全結束。
於是我鼓足勇氣準備趁熱打鐵,恭敬地開口說道:
“信長大人,在下雖出身卑微,卻一直仰慕大人的睿智與膽略,猶如仰望星空。今日有幸將此重要信件送還,實乃在下三生有幸。若能為織田家效犬馬之勞,在下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她聽罷,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忽而爽朗大笑起來:
“有意思,著實是有意思。煜賢,你說願為我織田家效力。那麼,你又有何過人之處呢?不妨說來聽聽。”
我深吸一口氣,決心展現自己的才能:
“稟告信長大人,在下雖年輕,但對當今局勢和治國之道略有所見。若蒙大人不棄,在下願獻上些許淺見。此外,在下亦稍通劍術,雖不敢言精通,但也可隨大人軍隊征戰沙場,為織田家儘綿薄之力。”
她的雙眼驟然一亮,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趣地說:
“哦?那就且說說看,你對當前局勢有何高見?”
雖然在我的心中確實有一些所謂的“高見”。
但是這些其實大多都來自未來的信長平常與我閒聊彰顯自己功勳卓著時隨口提到的內容。
即便我對那些戰略並不精通,好在也一直記在了心中。
現在,這些來自“未來”的謀略竟成了我在“過去”危急關頭的救命稻草。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侃侃而談。儘管內心忐忑如擂鼓,我還是決定將那些來自未來信長的謀略娓娓道來。
我隻希望這些想法能打動眼前年輕的信長大人,讓我有機會留在她麾下。
"信長大人,"
我開始說道,
“根據目前情報,今川家對尾張的進攻雖暫緩,但威脅仍猶如懸於頭頂的利劍。在下以為,我們應當充分利用這段寶貴時間,加強防禦,擴大實力,為未來可能的風暴做好萬全準備。”
“首先,我們需要加強邊境防禦。可以在與今川家接壤的地區修建和加固城砦,特彆是沿著邊境。這些城砦不僅可以作為防禦工事,甚至可以圍繞對方的城池修建進而能成為我們進攻的前線基地。同時,我們應該加強對敵情的偵察,密切關注今川家的動向。”
“其次,我們應該利用這段時間來鞏固內部統治。尾張國內還有一些不願臣服的國人眾和小規模勢力,我們需要儘快收服他們,或者削弱他們的力量。這樣可以避免在麵對今川家入侵時腹背受敵。”
“最後,我們需要加強軍備。除了傳統武器,我認為應該重視新式火器的引進和使用。鐵炮雖然裝填速度慢,但威力巨大,如果能夠有效運用,將會成為我們對抗今川大軍的有力武器。”
“此外,我們還應該注重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通過推行新的農業政策和鼓勵商業發展,我們可以增加國力,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儲備更多資源。”
最後,我總結道:
“總而言之,雖然當前局勢給了我們喘息之機,但我們必須把握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做好全麵準備。在下堅信,在信長大人的英明領導下,織田家必將如朝陽般崛起。待今川家最終來犯,我們不僅能夠將其擊退,更能借此良機,如虎添翼,擴大我們的勢力版圖。”
聽完我的一番慷慨陳詞,評定間內頓時如同微風拂過竹林一般響起了一片低聲議論。
家臣們或驚訝或懷疑,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而她則保持著沉默,眼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在思忖著什麼。
片刻後,她將目光轉向一旁那位身材魁梧、麵容剛毅的武將,問道:
“權六,你覺得這小子講的如何?”
這位被稱作權六的武將沉吟片刻,謹慎答道:
“此子見解確實不凡,頗有遠見。然其來曆不明,恕老夫直言,恐怕還需進一步考察,以防有詐。”
她微微頷首,隨即看向另一側端坐著的白發少女。
這位少女看上去年紀不大,留著令人印象深刻的短發,雪白如新降的初雪。
"米醬,你怎麼看?"信問道。
然而,就當少女開口時,卻發出與外表極不相符的低沉嗓音。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我感到十分驚訝又有些不適應,也為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女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被信長稱作米醬的少女懶洋洋地說道:
“這位閣下的想法倒是十分新穎,不乏可取之處。不過還得看看他能不能付諸實踐,空談易,行動難。”
信長再次點頭,突然間大手一揮,聲如洪鐘:
“命令!即刻封小林煜賢為足輕大將,領十騎。暫不分封領地,以備我隨時參調問政。”
此言一出,眾家臣頓時嘩然,如同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一塊巨石。
有人對信長大人突然提拔一個來路不明的無名小卒感到不解,也有人則對我能否勝任新職位表示懷疑。
議論聲此起彼伏,如同波濤洶湧。
那位名叫權六的男子率先發聲,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
"信長大人,僅憑此人一番言辭就輕易對其加官進爵,恐怕對家中功臣有失公允。此人能力尚未可知,如此封官,恐怕難以服眾啊。"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對麵那位,正在閉目養神將自己置身事外的白發少女,
“丹羽大人,您以為如何?”
那少女似乎被突然點名嚇了一跳,連忙睜開眼睛,低聲應道:
"啊啊…是,是呢。那位閣下雖提及一些治理之見,但並未詳述。確實有待考究…"
她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聽完眾人意見,信長突然笑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狡黠:
“哼哼哼,諸位的顧慮我很理解,但我也有我的考慮。不過,這樣如何?對此人能力有疑問者,我特許你們在他所長之處考校一番。若他經不起推敲,敗下陣來,我便賞賜提出質疑者一年俸祿,同時將這企圖蒙騙的’人才’逐出家門。怎麼樣?”
信長此言再次讓眾人陷入沉默,仿佛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
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為何過去的信長會如此信任我的能力,同時也她突然給我安排的挑戰感到萬分緊張。
見群臣無言,信長再度打破沉寂:
"時候不早了,諸位且先散去吧。有意考校者,明日巳時於此集合。過時不候……"
說罷,她起身向身後的通道走去,衣袂飄飄,氣勢如虹。
走到一半,信長突然停下,側目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的阿筠小姐,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哦,對了,那個煜賢,似乎在城中,你還沒有住處吧?不如暫且住在小經筠那裡如何?也算是對小經筠的一番小懲大誡了。嗬嗬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