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江眠和傅清淮的婚約尚在,婚約期內和彆的男人在棺材裡……他簡直不敢想象傅成言捉奸後的怒火。
這個愚蠢至極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得罪傅家會有怎樣的後果!
趕緊追上傅成言,江振業一個勁賠笑:“傅董,不可能的,那個東西裡三層外三層包著,在院子裡放了好幾天了,剛才下樓時我還看了,包的嚴嚴實實的,裡頭要是有人,早就悶死了。”
事實麵前,語言顯得蒼白無力,江振業念頭急轉,趕緊撇清關係:“那丫頭要真是做了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我立馬將她趕出江家,以後我江振業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傅成言麵色陰沉,黑色皮鞋踩著積水朝棺材走去,絲毫不在意豆大的雨點砸在昂貴的定製西裝上。
周曼見二人走來,趕緊迎了上去,殷勤地去攙扶後頭的江振業,意料之中遭到一通白眼。
不過無所謂,隻要能毀了江眠,江振業心中那點怨氣不算什麼,江振業無非是怕失去傅家的婚約,可她是得到確切消息的——傅家,絕不會放棄與江家的聯姻,也就是說,隻要沒有江眠,她的雨柔就是傅氏集團未來的主母!
在周曼灼灼的目光下,傅成言在棺材前停下,居高臨下地俯視棺內。
意料之中,這個向來穩如泰山的傅氏集團董事長身形微頓,麵色古怪起來。
“傅董,傅董你彆看,彆臟了您的眼!”
身後,周曼故作慌亂地叫喊,眼底的精光幾乎要漫出眼眶。
隻見傅成言抬手解開西裝扣,脫下,隨意丟進棺材。
他轉身拍了拍江振業的肩,嘲笑般扯了扯唇角:“貴夫人的眼該治一治了。”
……?
周曼懵了。
江振業更是一頭霧水,兩人上前探頭看去。
隻見黑漆漆的棺材裡,少女環抱雙膝的指節青白交錯,頭頂蓋著傅成言的西裝,身上裹著濕透的蠶絲浴袍,燎出破洞的衣料黏在泛紅肌膚上,露出半邊燒焦的肩頭,隨戰栗泛起漣漪般的褶皺。
鴉羽似的長發淩亂披散,發尾卷曲著焦糊痕跡,發間還粘著片木渣,隨她戰栗的幅度簌簌發抖,長睫沾著水珠簌簌顫動,在眼下投出破碎的陰影,瞳孔渙散如同受驚的小鹿,每有悶雷滾過雲層,單薄的脊背便猛地繃緊,仿佛那雷霆仍劈在骨頭上。
白得發光,美得揪心。
這、這是我的女兒?
江振業恍然——我特麼怎麼能生出這般小白花一般軟糯脫俗的女兒!
瞧著少女楚楚可憐的模樣,江振業心都快化了,20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怎麼能把這樣嬌滴滴的女兒送去山上呢!
就連之前江眠泡澡怠慢貴客的怨氣也跟著煙消雲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定是小眠舟車勞頓累著了,嘖,應該派輛車去接她的!
真是三觀跟著五官跑!
眼見兩個男人眼神逐漸寵溺,周曼隻感覺吃了屎一般,探身進入棺材尋找起來。
見鬼了,明明看到有個男人的!
“周姨這是在找什麼?”江眠仰起頭,一雙清澈懵懂的小鹿眼迷茫地看著周曼。
裝!真能裝!比她還能裝!
心有不甘地在棺材內敲敲打打,周曼篤定這棺材裡有機關,不然那麼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她可是一直在旁邊站著的!
忽的,她目光陡縮臉色煞白,尖叫著退後差點撞翻身後的傅成言。
“蛇!有蛇!”周曼驚聲尖叫,“有蟒蛇!”
“周姨說的是這個嗎?”江眠起身,脖子上掛著一條手臂粗的黑蟒,雨珠順她著鼻尖滾落,在下頜懸成的銀線,墜入鱗片縫隙。
冷不防冒出一條大蛇,江振業驚得連連後退,200斤的體格成功二創剛避開周曼穩住身形的傅成言。
傅成言:……
“小眠,你、你這是在乾什麼?”江振業顧不得向傅成言致歉,指著蟒蛇默默退到周曼身後。
江眠撫摸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蟒蛇,坦然道:“這是師父生前送我的生日禮物,本來打算明天拆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給人打開了,師父說它即將化形,提早開棺會遭雷劫,化形失敗事小,要是被劈死了……”江眠適時地歎了口氣,“師父隻給我留了這麼一個東西,我心下一急什麼都沒想就衝過來了。”
江振業聞言一陣心虛,他讓人把東西丟出去,可沒讓人拆啊。
大喜大悲之下,周曼隻覺胸口一股氣堵得生疼——真是條蛇?自己能眼花到把蛇看成男人?難不成真是準備化形的蛇精,化形一半被雷劈回去了?
建國後不是不準動物成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