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開春之前,黎陽始終未曾放棄過尋找路小楠的下落。數年間,他密切關注著每一則警情通報,搜尋著任何可能的線索,然而一切努力似乎都石沉大海。直到某日,一封來曆不明的電報悄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上麵僅寫著“回龍鄉有拐賣少女”幾個字。初見之下,黎陽本能地認為這不過是某個無聊之人的惡作劇;但旋即,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倘若這是真的呢?若因此錯過而讓路小楠遭遇不測,他將抱憾終生。思緒翻湧間,黎陽意識到,無論消息真假,他都必須親自前往查證。更何況,回龍鄉對他而言並不陌生,那裡曾是他作為知青插隊落戶的地方,亦可稱得上是自己的第二故鄉。經過一番權衡,黎陽最終下定決心,踏上前往回龍鄉的旅程,誓要揭開事情真相。
次日清晨,黎陽置身於人潮洶湧的車站,曆經整個上午的漫長等待,終於握緊了那張珍貴的車票。期間,不乏地痞流氓試圖插隊,但在那樣一個時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黎陽選擇了隱忍。踏上回龍鄉的旅途,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位戰友的身影——李加樂。作為最後一批來到回龍鄉的知識青年,李加樂與黎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後來,李加樂在此地迎娶了妻子,並就此定居。儘管相隔兩地,他們依舊保持著頻繁的書信往來。黎陽抵達回龍鄉後,第一時間便去尋訪李加樂。數年未見,眼前的好友卻顯得憔悴許多,精神狀態大不如前。李加樂招呼著妻子為黎陽準備了幾道小菜,二人圍坐在簡陋的飯桌旁,舉杯暢飲,言談甚歡,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要傾訴。
李加樂知道這次黎陽過來肯定是有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也是直接進入正題,李加樂率先開口問道:“你上回信上說的你馬子的事情我也幫忙打聽了,我們村的確有一些少年是外地拐過來的,至於你馬子路小楠我們這沒有這個人。”
聽到這個回答,明顯黎陽失落了不少,這天夜裡李加樂早早安排他休息,第二天一早李加樂問黎陽要不要去山裡走走,黎陽也好久沒有回來了也想著四周轉轉,既然李加樂邀請那轉轉就轉轉吧,不知不覺之間二人來到了林水澗,老帽頭兒的房子依然在那,不過現在已經改為學校了,供山裡的孩子在那上學,這也是黎陽的決定,老帽頭兒去世了以後,黎陽修建了他的房子,在黎陽離開之前把這所房子捐獻給了校辦方,這幾年來為村裡的鄉親們提供了不少幫助。
林水澗還是跟當初一樣山清水秀,二人一路談笑風生,黎陽似乎跟忘了煩惱一般,直到二人經過一座墳頭黎陽停下了腳步,清楚地看見這墓碑上刻著“王家之妻 鞠氏可嵐之墓。立碑人丈夫王二杠子。”看這座墳明顯是新墳,看上去也就是下葬一兩年的樣子,不過在看到鞠可嵐三個字,黎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馬問李家樂道:“這個鞠可嵐你認識嗎?”
李加樂道:“當然,二杠子媳婦,死的時候很年輕,可惜了。”
“她是不是被拐過來的?”黎陽情緒有點激動。
“沒有,是她父母賣給二杠子的,這個小姑娘在我們這那是出了名的美人,結果賣給了一個地痞流氓。”
“她怎麼死的?”
“我也隻是聽說,二杠子一直關著她,後來這小姑娘懷孕了,就在生產那天難產死的,大人小孩都沒保住,村裡的人說都是二杠子平日裡作惡多端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讓他老王家絕後,隻是可惜了這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說到這裡李加樂歎了口氣。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黎陽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免陷入了自責當中,李加樂看到他反常也是問他:“怎麼?這小姑娘你認識?”
“不僅認識,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出事。”
黎陽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二人不禁為此事深感惋惜。此時,天色漸暗,烏雲低垂,仿佛連蒼穹也在為鞠可嵐的遭遇而哀傷落淚。李加樂見狀,提醒黎陽不宜在此久留,並提及村中流傳的一則傳聞:據說林水澗深處藏有一條巨蟒,每逢甲子之年便會現身捕食,而今年恰好便是那凶兆之期。聽罷此言,黎陽雖心存疑慮,但仍試圖以理性解釋:“這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所謂的‘大蛇’恐怕隻是體型稍大的普通蛇類,被村民們誇大其詞而已。”然而,李加樂卻鄭重其事地打斷了他,堅稱此非尋常之蛇。據聞,曾有村民親眼目睹,那是一條白蟒,常年隱匿於林水澗之中,某次外出覓食時發出如牛哞般的吼聲,震得山石滾落,引發山洪及多處塌方,聲勢駭人。
回到李加樂家裡以後,黎陽報警告發王二杠子買賣婦女,沒過多久警察就把王二杠子抓走了,黎陽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那封電報到底會是誰給他發的?同時黎陽也協助警方把電報交到了當地派出所,處理完了這些事情,黎陽也告彆了李加樂離開了這裡,至於他最後去了哪裡無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