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幽靈沒有再發布新的任務。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王晴能不能活,全看她能不能完成任務了。
王晴情緒低落,中午飯也沒吃,直接請假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一個煎餅果子走進教室,發現班上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同。
我看向正在玩遊戲的張凱。
張凱一臉興奮地湊到我身邊:“瘋子,你知道嗎?王晴說她請了個道士,來幫我們除掉幽靈!”
我微微一愣。
我這人有個習慣,睡覺前手機一定關機,因為怕輻射。
我趕緊打開微信,果然,王晴在群裡發了消息,說她家請了一位道士,今天要來學校作法,驅逐幽靈。
我皺了皺眉。
驅逐幽靈?
這玩意,真能驅得走嗎?
我心裡暫且持了一個否定的觀點,不過我發誓,我打心眼裡希望能夠解決掉。
大概七點半的時候,王晴走進了教室。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
他一進門,就大喝一聲:“妖魔鬼怪,速速現身!”
他的聲音洪亮,震得我心頭一顫。
高手,絕對是高手。
接著,他從道袍裡掏出一張符咒,狠狠地拍在講台上。
“糾纏一群學生算什麼本事?有種衝著我來!”
教室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一次是真的大氣不敢喘一口,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樣死死地盯著他。
然而,就在下一秒。
“砰!”
一聲巨響。
道士的頭,直接炸了。
沒錯,真的爆炸了。
紅的、白的,濺滿了整個教室。
……
我瞬間睜大了眼睛,喉嚨裡一陣翻騰,連忙推開窗戶,狠狠地嘔吐起來。
早飯的那個煎餅果子,吐得乾乾淨淨,甚至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同學們嚇得臉色慘白,有人已經癱倒在地,發出驚恐的尖叫。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還有嘔吐的酸臭味。
誰都是第一次,第一次見到如此驚悚的畫麵。
而王晴,整個人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微信群裡,幽靈的消息彈出。
幽靈:“同學們,彆怕。隻要你們乖乖完成遊戲,我是不會這樣對你們的。”
“另外,我對於不守規矩的人,很生氣。”
“由於王晴同學泄露了我的存在,懲罰:身首異處。”
話音剛落。
王晴的脖子,猛地一歪。
“哢嚓!”
她的頭,滾落在地。
雙眼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開,死不瞑目。
整個教室裡,尖叫聲此起彼伏。
就連其他班級的人都忍不住來湊個熱鬨,他們剛靠近門口,就後悔了。
究竟什麼樣的心理承受能力能扛得住這種衝擊。
“報警!快報警!”
“彆叫警察!誰家裡背後有關係,趕緊叫軍方!”
所有人都徹底慌了。
張凱:“同學,你怎麼看?”
同學:“我看你大爺啊看,看熱鬨不特喵嫌事大!”
我一邊咳嗽一邊拍了拍這個逗比的肩膀。
警察很快趕到,清理了屍體,並再次給所有人做了筆錄。
但這一次,警察的臉色也很難看。
“同學,你出來一下。”胖胖警察衝我勾了勾手,我已經是班裡最後一個要接受筆錄的人了。
我清楚的看到,他們的眼神裡,透著一絲困惑和恐懼。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
我和其他人做著一模一樣的筆錄,對於微信群的事情隻字不提,而胖胖警察僅僅是多看了我幾眼,就讓我回去了。
……
當天,學校做出了一個決定,所有老師,都不再進入我們班級。
作業,全都通過qq群布置。
整個班級,徹底被孤立。
而我們,仿佛被世界遺忘了一般。
我坐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望著空蕩蕩的講台,低聲喃喃道:
“這幫管事的,腦子真的是被狗熊坐扁了,居然搞出這種離譜操作來。”
晚上,我在網吧玩了一夜,我試著查找關於這次事件的資料。
查到天亮,查到泡麵吃了兩碗,查到我眼底已經浮現了熊貓一般的黑色,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反之,張凱還在旁邊興致勃勃地打遊戲。
我看著外麵天空一點點泛起的魚肚白,心道:從未見過日出,現在一看,美不勝收。
這日出,是否就是拯救我們的曙光,而我們,隻需挺過這最後的黎明。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衝張凱說道:“彆特麼玩了,回班。”
張凱捂著腦袋,一臉痛苦地說道:“兩位大哥,容我緩一緩,你們先喝杯飲料哈。”
這個窘境,我絲毫不懷疑這一夜他看了些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有這麼個二貨兄弟,真是愁人。
等張凱緩了十多分鐘,我們三個才抓起衣服起身離開網吧,準備回學校。
走到校門口時,我的腳步微微一頓。
前方,付傑強正帶著十多個混混青年,堵在校門口。
看這架勢,目標顯然是我們。
不,準確來說,是我。
為首的混混嘴裡嚼著檳榔,臉上還有一道刀疤,一看就是個經常打架的主。
“換個方向。”我低聲說道。
我們三個默契地轉身,朝著公安局的方向跑去。
以陌劫軒的戰鬥力,一個能打兩三個。
但我和張凱就不一樣了。
我小時候跟村長學過一些古老的東方文化,傳統武術的拳腳功夫,不過學得不精,一對一還行,張凱估計一對一都撐不住。
身後的混混們見我們跑了,立刻爆發出一陣怒吼,撒腿就追。
於是,清晨的街道上,上演了一場“十多個拿著鐵棍的混混追著三個青年狂奔”的精彩畫麵。
好在我們速度不慢,提前拉開了距離,始終沒有被追上。一路上還險些撞到些什麼。
等我們跑到公安局門口,二話不說,直接推門衝了進去。
一個胖胖的警察正坐在櫃台後喝茶,見狀疑惑地抬頭:“怎麼了,小家夥們?”
我認得這個警察。
他是我們班徐軍的哥哥,也是給我做筆錄的警察,而徐軍和張凱的關係不錯。
張凱上氣不接下氣地搶先開口:“警察大哥,後麵有十多個人要抄家夥輪我們,我們哪裡打得過啊!”
胖警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大庭廣眾之下還敢鬨事?”
他立刻拿起對講機,轉身套上那已經穿得發黑了的大外套,叫人出去攔截。
我們三個在警局待了一天。百無聊賴的我打起了遊戲,張凱和陌劫軒兩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期間,胖警察旁敲側擊地問我們,班裡為什麼頻繁死人,我們是不是被什麼人威脅了。
但我們三個的回答出奇地一致。
“不知道,沒聽過,不清楚。”
胖警察的眼神裡透著懷疑,我看他已經很想把我們抓起來嚴刑拷打來逼供了,但最終還是沒再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