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給我出來！”
“李政軒已經死了，你還在說特麼什麼風涼話！”
群裡炸開了鍋。
幽靈的回複依舊冷漠：“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完不成遊戲，就會受到懲罰。每個人必須參與搶紅包，不搶者，直接處死。所有人不得將微信群的事情告訴外界，違者懲罰。”
氣氛冷得可怕。
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我的同桌張凱靠近了些，低聲問道：“瘋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們班總共有72名同學，37個男生，35個女生。按理說應該是一男一女做同桌，可總有一對多出來的男生，我就是那個狗血的劇情主角。隻有我的同桌不是女生，而是張凱。
聽到張凱的問話，我輕輕皺了皺眉，低聲說道：“誰知道呢，但我懷疑，這一切是幽靈乾的。”
張凱點點頭，目光沉了下來，顯然見證了同學的死亡，他也十分不好受。
我們站在操場上，校長讓我們暫時自由活動，等待警方調查。
我、張凱，還有陌劫軒找了個地方坐下。
“瘋子，你說，這件事真的可能是幽靈做的嗎？”
邱楓是我的名字。這個外號是張凱和陌劫軒給我起的。
我剛想說什麼，張凱卻自顧自地分析起來：“如果說這兩件事沒有關聯，那打死我也不信。”
我沒再接話。
腦海裡隻剩下剛剛那一幕，李政軒的指甲深深嵌進自己脖子裡的畫麵，鮮血順著手臂流淌，滴落在課桌上的聲音。
那一幕，這輩子都揮之不去。
我連中午飯都沒吃。
下午回到班級，警察陸續找我們每個人做了筆錄。
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沒有一個人膽敢提及“幽靈”這個詞。
做完筆錄，老師走上講台，臉色凝重。
“同學們，李政軒同學因突發性鼻內腺樣體增生，以及喉內扁桃體腫脹，導致呼吸道堵塞而死亡。”
老師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雖然李政軒同學已經離開了我們，但他生前一直希望能考年級第一。所以，我們要努力學習，替他完成這個心願。”
講台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但我卻想罵老師兩句，這個時候來搭什麼邊？
堵塞呼吸道，這不就是“室息”嗎？
此時，班上的劉麗欣突然站了起來，小臉蒼白，聲音顫抖道：
“不是這樣的，老師！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幽靈的人在操控！不信你看！”
說著，她急忙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咦？微信群呢？”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正在尋找某個已經消失的東西。
“同學們，你們快拿出手機幫我作證啊！微信群……真的在的！”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教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這誰敢說話。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劉麗欣。
她的眼、耳、鼻，正緩緩滲出猩紅的血液。
“啊啊啊啊！”
尖叫聲劃破教室的寂靜，有女生已經嚇得捂住嘴巴，渾身顫抖。
“快報警！”
“快打110！”
“叫救護車啊！”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劉麗欣的身體晃了幾下，眼神渙散，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她的手機從手中滑落，屏幕還亮著，微信群的最後一條信息靜靜地躺在那裡。
幽靈：“由於劉麗欣同學泄密，已懲罰：七竅流血。”
空氣仿佛凝固。
張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壓抑的顫抖：“瘋子瘋子，你說，這會不會是鬨了阿飄啊？”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小時候老人們講過的那些詭異故事。
以前我對那些事物一直是半信半疑，現在來看，那些傳說，都是真的？
還沒等我回神，微信群裡又彈出一條消息。
幽靈：“同學們，今天上午的懲罰，看的可還儘興？”
緊接著，又是一條。
幽靈：“彆著急，人人都有機會。”
話音未落，群裡已經有不少人破口大罵。
“你到底是誰？有種給老子出來！彆躲在屏幕後麵！”
其中，罵得最狠的，是體育委員付傑強。
他一整下午都在怒罵幽靈，罵得比誰都狠。
“李政軒就是我殺的。”
幽靈的這一條信息，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又是一句。
“付傑強同學，也想當下一個嗎？”
看到這句話，付傑強徹底炸了。
他猛地拍桌子站起身，大吼道：“有本事弄死老子啊！來啊！我要看看你怎麼殺我！”
……
時間來到晚自習。
昨晚八點，幽靈拉我們進群。
今天八點，幽靈準時又發了一個300元的紅包。
我的手速不算慢，可這次隻搶到2元。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排行榜。
手氣最差者：付傑強。
他的金額，是一分錢。
我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這太巧合了。
付傑強剛剛罵了幽靈一下午，現在他就成了手氣最差的人？
而且，300元的紅包，他居然隻搶到了一分錢？
這概率，簡直低到不可能。
微信群裡，幽靈的消息出現了。
“本次手氣最差者——付傑強。”
“遊戲內容：請付傑強同學，在24小時內，將校長張平的辦公室砸得一片狼藉，否則將接受懲罰。”
“懲罰內容：淩遲。”
教室裡，安靜得可怕。
所有人看著屏幕，臉色慘白。
校長張平，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留著地中海發型，平日裡板著臉，性格嚴厲無比。
付傑強的眼神瞬間變清澈了。
“啊？你出來！你出來讓我看看！”
他猛地掀翻了桌子，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起。
“你冷靜點！”班長肖傑急忙拉住他，勸道，“這樣摔桌子有什麼用？你要想活命，就快去找張平！”
“去你媽的！”付傑強怒吼，甩開了肖傑的手。
他喘著粗氣，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教室裡，議論聲開始四起。
“付傑強不會真的去砸校長辦公室吧？”
“幽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群真的是鬼在控製嗎？”
就在這時，付傑強猛地抬起頭，眼神冰冷。
然後，他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向離他最近的一個男生的臉。
“砰！”
那男生被一拳打翻在地，鼻血直流。
沒人敢阻止。
付傑強狠狠地喘了幾口氣，雙眼布滿血絲。
下一秒，他猛地轉身，衝出了教室。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儘頭。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