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冷淡的臉上出現了情緒的變化,她有一些無措的道:“小姐,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畢竟小姐一直都不信任她,這種事情交給她,真的可以嗎?
鐘凝月見朱紅無措,她出聲安撫道:“我沒有生氣,就是在想其他事情。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把這個事情交給你了。”
又接著道:“這封信,等一下你找一個看不到地方,給個小乞兒送去黃府。不要讓任何人看見,記住。”
鐘凝月不想惹出任何的問題,事情沒有發生,自己要是直接去提醒,大概率這一件事情可能會被那一對兄妹直接去問。
陷害的人當然不會承認,說不定自己到時候還會被惹上一堆的麻煩。
朱紅接過信,道:“小姐放心,我會好好完成的。”
朱紅說罷,帶著信出去了。她知道什麼地方,能找到小乞兒,還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鐘凝月手中現在還有一千九百兩,她把銀子放好,這是她全部的家底了。
以後的日子,還要好好謀劃一下才行。
下午,朱紅帶些笑意回來,她道:“小姐,事情辦妥了,沒有人看到是我的信。”
鐘凝月稱讚道:“做的好,這一支簪子給你。”
鐘凝月從珠寶盒中拿出一支簪子,簪子是銀製的,樣式精致。
朱紅沒有接,她後退一步道:“小姐不用給我,我又沒有做什麼事情。要是想要賞我,等我以後做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再賞賜給我吧。”
朱紅福了福身,“小姐,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情叫我。”
朱紅起身就出去了,她是真沒有想得到鐘凝月的什麼賞賜。
在鐘凝月這裡,她也是一等丫鬟。一個月沒有做什麼事情都有二兩銀子,已經夠多了。
鐘凝月見朱紅沒有收下自己的簪子,她低低的笑了。
白皙精致的麵容上勾出一抹笑容,像是冬天盛開的梅花,燦爛而美麗。
“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朱紅其實是這種性子。”
鐘凝月把簪子放了回去,想著等以後自己要是出嫁了,會給朱紅留下嫁妝銀子的。
傍晚時分,鐘凝月準備吃飯時,白嬤嬤來了。
白嬤嬤站在門外,恭敬的道:“大小姐,伯爺讓我過來喚你去大廳用膳。”
白嬤嬤對於鐘凝月,沒有什麼壞心,也沒有什麼好心。
鐘凝月不知道白氏母子又要弄什麼幺蛾子,她冷冷的道:“我知道了,等一下就去。”
鐘凝月裹上紅色的皮襖披風,手中端著湯婆子,喊上朱紅就去了。
雪花還在簌簌的落下,鐘凝月明天打算出去看看,外麵怎麼樣了。
大廳中點滿了火盆,一進去就感受到一陣熱氣。
鐘凝月把披風遞給朱紅,“爹,叫女兒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鐘伯爺就不喜歡聽這話,他道:“叫你過來一定要有什麼事情才行嗎?讓我過來吃個飯而已,磨磨蹭蹭的。”
鐘凝月疑惑的抬頭看向鐘伯爺,她爹是不是腦子有坑,往日可是聽他說過,看著自己吃不下去飯的。
今天這麼反常的說要跟她一起吃飯,是胃脹氣了嗎?
鐘伯爺見鐘凝月沒有動,他有一些生氣的道:“怎麼,跟我一起吃不下去?”
鐘凝月:“沒有,吃的下去。”
鐘凝月坐了下去,她抬頭看了一眼鐘凝玉。
鐘凝玉非常不爽鐘凝月的目光,道:“看什麼看。”
鐘凝月道:“沒看什麼,今天我不想跟你吵。”
鐘凝玉火了:“我也沒有想跟你吵!”
白氏拉了拉鐘凝玉的手,示意她少開口。
白氏笑容掛在臉上,道:“兩姐妹,一人少說一句,都吃飯吃飯。”
鐘凝月勾著笑看了看鐘凝玉,鐘凝玉噌的一下又要開口時。
“啪!”
鐘伯爺用力的拍了一下飯桌,吹胡子瞪眼的道:“都給我吃飯。”
鐘凝月和鐘凝玉不說話了,紛紛吃起飯。
這一頓飯,是鐘凝月吃的最難受的。
鐘伯爺的臉色也不好看,味同嚼蠟,那表情仿佛在吃豬食。鐘凝玉跟白氏,也是吃的一臉彆扭。
看到他們都不舒服的表情,鐘凝月心裡好受了。
主打的就是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吃完飯,鐘伯爺就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鐘凝月就清楚,正餐來了。
鐘伯爺開口道:“月姐兒,明天杜公子就會上門來,到時候你們見一麵。杜公子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年輕俊秀,以後必有所為。”
鐘凝月以為鐘伯爺特意叫自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想到就是說這一點事情。
她清楚杜君澤是一個年輕有為的讀書人,就是運氣特背了一點。
準備去參加考試的時候,遇上點事情,直接被打斷了手腳,斷了考科舉的路。
後續似乎有望醫治好的,但是被同一個人,買通了大夫,導致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直接遭到了鐘凝玉的嫌棄,要不是鐘伯爺愛麵子,還壓著鐘凝玉和杜君澤。
鐘凝玉跟杜君澤早就和離了,不然鐘凝玉也是把杜家母子攆出家去。
鐘凝月直視鐘伯爺,道:“爹放心,我說過的話,不會反悔的。我真的對於換親的事情,一點意見都沒有。讓鐘凝玉還有白姨,好好的安心。我不會搶世子妃的位置。”
鐘凝玉嘀咕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到了最後又反悔了?”
語氣裡全部都是不相信,之前鐘凝月跟她說的話,她仔細的想了下覺得不對勁。
鐘凝月都好久沒有跟王楚逸接觸過了,就算是去長公主府,也是待了半個時辰而已。
長公主會讓著王楚逸在未婚妻麵前亂來嗎?
鐘凝月:“絕對不會,要是我反悔,你就一輩子都嫁不到長公主府。”
鐘凝玉:“你這話說的,跟沒有說一樣。”
鐘凝月起身,神情堅定的說道:“爹,放心,我是真的不會反悔的。天色暗了,我先回去芙蓉院了。明早我會來的,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的。”
鐘伯爺認真的,第一次打量起自己這女兒。
突然發現已經是一個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的大姑娘了。
跟玉丫頭一樣,都長大了。
鐘伯爺嘴巴蠕動兩下,對著鐘凝月,實在說不出什麼體己的話。便道:“去吧,明日早來。”
鐘凝月又收回了身上的衝勁兒,道:“好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