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紛紛的落下,樹枝上都堆疊了不少雪花。
一個長相嬌俏的丫鬟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就推開了鐘凝月的院門,毫不客氣的道:
“大小姐,伯爺要你去書房,有事情要跟你說。”
文竹園的丫鬟翠芳扭著腰肢進到了房間中,毫不客氣的跟鐘凝月說道。
她看鐘凝月的眼神中,完全沒有對主子的尊重。眼神傲氣的仿佛她才是主子,屈尊來傳個話,都是侮辱她了。
翠芳是鐘凝玉身邊的大丫頭,跟著鐘凝玉作威作福慣了,對於鐘凝月這個大小姐,自然也是瞧不上的。
一個在主母手底下討生活的嫡女,日子過得還沒有她一個當丫鬟的舒坦,有什麼可怕的。
鐘凝月頭都沒有抬一下,手中的書頁翻了一張,隻當翠芳不存在。
“是那隻狗在瞎叫喚,桃紅給我直接攆出去。”
翠芳見鐘凝月如此的不給臉,她直接上前一手扯過了鐘凝月手中的書,沒好氣的說道:
“我見你是家中的小姐,才好聲好氣的喊你一聲大小姐,你居然直接給我當沒有聽見。真的以為自己在伯府中,能這樣的猖狂。”
桃紅護主,見翠芳這樣的猖狂,反而說他們,頓時不忿起來道:“翠芳你什麼意思,我們小姐還是家中的主子,你一個下人怎麼說話的。”
翠芳嗤笑一聲,道:“主人是一個軟蛋,走狗倒是很忠心。等我回去就求我們小姐,把你給發賣出去……”
“啪。”
翠芳還想說什麼,臉直接被一個耳光扇去了一邊。白皙的臉蛋上出現了五個手指印,臉頰也直接腫了起來。
翠芳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臉,指著鐘凝月張開嘴,發出幾個音節:“你……你居然敢打我。”
鐘凝月淡漠的用帕子擦了擦手,冷漠的看了翠芳一眼,道:“打你就打你,信不信我還敢發賣你。畢竟,我也是這個伯爵府的主人。”
她雖然說很多事情不想計較,但是有人在她頭頂蹦躂了,這就不能忍了。
一條認不清自己身份的狗亂叫,自己要是在沉默下去,就該在她的地方撒歡了。
鐘凝月把插手的帕子直接扔在一邊,道:“我該去問問你們主子了,狗沒有調教好,怎麼就放出來咬人了。”
翠芳舉起手,想要打鐘凝月,桃紅一個箭步擋在了身前,道:“翠芳你做什麼,你還想打主子?”
翠芳臉色陰沉的放下手,道:“你們給我等著。”
她要回去告訴小姐,鐘凝月這個賤人居然敢打她的臉。
翠芳走了之後,鐘凝月披上白裘披風,手裡拿著火爐子,也開始走了出去。
父親找她,應該就是說換婚這個事情。
上輩子可沒有這個事情,估摸著鐘凝玉也是重生回來了。上輩子她雖然不能聯係外麵,但是偶爾也是聽長公主府的下人多嘴說過,說她的妹妹過的可不好。
這重生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換婚事也說的過去。上輩子,她在彆人眼中,可一直都是生活幸福的世子夫人。
鐘凝月來到了書房,推門進去暖氣撲麵而來。她把火爐子直接給了桃紅,道:“桃紅,守著外麵。”
桃紅接過火爐子,“好的,小姐。”
桃紅沒有問為什麼她不能進去,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鐘凝月剛才看一眼,就見鐘凝玉護著翠芳,惡狠狠的看著自己。要是帶著桃紅進去,等一下鐘凝玉哭一哭,勇安伯可不會聽她說什麼,就直接讓人處置桃紅了。
不帶進去,起碼能安全一些。
鐘凝月垂眸乖乖的給勇安伯行禮,道:“父親安好,叫女兒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勇安伯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就不喜歡,讓他想起了被家裡逼迫求娶的薑紅葉。
勇安伯冷聲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平時也不見你來給我請安,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是女兒錯了。”鐘凝月沒有跟勇安伯爭論這個,明明之前是勇安伯說不想看見她,讓她沒事少去他眼前晃悠的。
勇安伯見鐘凝月沒有像之前那般的頂撞他,在想鐘凝月是不是聽話了。
白若蘭拉了一手想要開口說話的鐘凝玉,白皙的手指扶在勇安伯的手臂上,她輕聲道:“老爺,我們的先把喜事給月姐兒說了先。”
白若蘭瞧了一眼鐘凝月。
沒有想到小丫頭都學精明了,知道勇安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開始整懷柔聽話政策了。
不過有她在,鐘凝月就不要想這樣簡單的把事情糊弄過去。
勇安伯道:“月姐兒,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份好的親事給你,你的婚約,就讓給玉丫頭算了。”
鐘凝月一聽,心道果然是這個事情,她抬起頭,與勇安伯直視道:“爹,我不要。我跟世子的婚約是我娘定下來的,我不換。”
鐘凝月鏗鏘有力的說道:“我手中娘的遺物,嫁妝全都沒有了。婚約是娘留給我唯一剩下的東西了,我是不會把婚約還出去的。”
“爹,我跟鐘凝玉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偏心。”
勇安伯一聽鐘凝月這話,他就不愛聽。
剛才說這孩子改了性格,現在一看根本沒有改。
他道:“我什麼時候偏心了。”
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鐘凝月來著。
鐘凝月:“父親,我不換。你要是強迫我換,我就在伯爵府門口,把事情全部都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勇安伯此人最在乎的就是麵子,他自己家裡的破事自己知道,要是鐘凝月真的在門口把事情說出來,勇安伯府就會成為京城最新的笑話。
勇安伯見此,直接想說這事就算了,兩個女兒,不管是誰嫁去長公主府,對他來說都沒差。
但是被白若蘭攔了下來,她語氣溫柔的說道:“月姐兒,我知道你恨我跟玉姐兒,因為姊妹之間的小打小鬨就鬨的滿城人都知道,這樣不好。”
白若蘭一開口就直接把家裡的醃臢事情,轉移到了姐妹之間的不和打鬨上麵去。
鐘凝月:“白姨,我跟玉姐兒有什麼矛盾,我怎麼不知道?”
鐘凝月根本不接招,大家糊弄,看誰能糊弄的過。
鐘凝玉心比較急,連姐姐都不喊了,也絲毫沒有把鐘凝月放在眼裡,直接開口道:“鐘凝月,你要怎麼才肯跟我換了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