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派大師
“如果我的選擇沒有錯，我是否能夠浪跡天涯，做一隻無憂無慮的蝴蝶？”
“可若是，我被折斷了翅膀，待在這漆黑的牢籠中，我的前方、我的自由又在何處。”
“師父，你能告訴徒兒嗎？”
兩行清淚順著王玄一眼角流露，真情實感，好似風中飄泊的落葉，憂鬱的氣質被他發揮的淋漓儘致。
前提是，如果他沒有被綁著的話。
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惹人憐愛，孤寂活著的憂傷感。
“唉。”王玄一望著無動於衷的師父，歎息道：“師父，又冷暴力我。”
說著說著，他便歌唱了起來。
“憶昔當年淚不乾～”
咚！
一隻包裹愛的鐵拳當即招呼在王玄一堅硬的腦殼上，連同他的腦袋都在這一拳下變形，幾乎快擰成了一團。
“小畢登，這幾天仙苗大會你屢次缺席，讓老夫丟儘臉麵，還好意思說我冷暴力你，嗯！”
莫言單手捏住王玄一的臉蛋，用力的捏了捏，平靜的笑意下隱藏著憤怒。
聽到這話，王玄一當即把目光彆了過去，嘟囔道：“老畢登，我都說了我身體不適，乾嘛強迫我。”
“嗬嗬，你一個築基境修士，還怕區區疾病？”
“！”
王玄一額頭冷汗直冒，被師父這麼一說，他才發現自己的理由有多麼扯淡，更有多荒唐。
“看看，誰在冷暴力誰？”
麵對師父的詢問，王玄一選擇了沉默寡言，目光更是不敢與其對視。
接著，莫言鬆開手掌，又道：“咱們天竹峰人少，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屆不錯的苗子，你得幫為師挑挑徒弟，免得在出現之前的狀況。”
提及此事，王玄一不滿的嘟嘟嘴，小聲嗶嗶道：“還不是你這個老畢登害得，怪的了誰。”
“嗯？想挨揍？”
“好的師父，徒兒一定完成任務。”
變臉如他。
天竹峰的小動靜也引起了其他峰峰主的注意，看著王玄一和莫言如此和睦的師徒關係，不由得羨慕了起來。
當然了，最羨慕的莫過於宗主了。
其它峰峰主和弟子之間，多多少少有些溝通障礙，年年因弟子不滿其師尊的偏心從而選擇離去的人數不少。
但天竹峰在近二十年內幾乎沒有。
除了那個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莫言繼承者的大弟子，林昂。
“師弟，玄一這孩子心性不錯。”望著王玄一離去的背影，宗主開口道：“相對於其他弟子而言，玄一活潑開朗不少。”
聽到這話，莫言像是充了氣的氣球，拱手道：“這小子也就這點能耐了，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氣死老夫第一名。”
“哈哈……”
宗主笑了笑，打趣道：“要不……把王玄一安排進天雲峰？”
“不行，那小子生性頑劣，莽撞不懂事，與其讓天雲峰峰主承擔責任，還不如讓我這把老骨頭多活動活動。”莫言立刻反駁道。
想啥呢，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崽，哪能說給就給。
說來也奇怪。
天雲峰峰主當年在孤雲山腳下發現王玄一這名孩童時，觀其天資不錯，想來與他有緣，便將其帶回了宗門。
本來誰撿到有天資的孩子，孩子就歸誰管，王玄一是要拜入天雲峰峰主門下的，可惜他不願。
尚是孩童的王玄一，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莫言，甚至親切呼喊為爺爺。
膝下無子的莫言被王玄一天真爛漫的模樣吸引，便收下了第二位徒弟。
準確來說，是第二個孫子。
大孫……大弟子性格溫文爾雅，翩翩君子，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堪稱世上第一乖孩子，任誰都喜歡。
唯獨在修為這一塊差強人意。
遭受了不少冷嘲熱諷，最終和魔女私奔而去。
儘管莫言勸阻，阻止了不少流言蜚語，奈何大弟子愛意萌發，非魔女不娶，隨她而去。
至於小孫子……
算了，莫言不想多說。
另一邊。
王玄一帶著竹淮遠離了主席台，找到大會一角癱了下去，順帶從儲物戒中摟出不少小食品，邊吃邊看。
“玄一，本次的仙苗大會有看中的苗子嗎？”
清脆悅耳的嗓音傳至王玄一耳中，順聲望去，一位美貌與實力並集，眾星捧月般的存在緩緩走來。
天雲峰峰主，簫紅葉。
史上最年輕的峰主，也是近千年來第一位被譽為最有希望突破界限，成為永恒真仙存在的無敵之人。
在其身後，一位麵容清冷的少女，容貌程度已然拔尖兒，隱隱約約有一股禍國殃民的樣貌在內。
還有一位麵容平靜，樣貌不輸前者的溫柔少女。
“師伯。”
王玄一起身行禮，態度彬彬有禮，絲毫不敢怠慢一點。
對方於自己有救命之恩，他不可能毫無禮數。
同時，這也是王玄一拒絕出席本次仙苗大會的原因之一。
她救過自己，因果之種便已種下，無論王玄一如何逃避，都斬不斷那道看不見，摸不著的絲線。
但是，事情還沒有發生，還有挽救的可能性。
既然蕭紅葉和自己有一層因果在內，那便不能與其有太多的牽扯，以及她身後那些徒弟們的聯係。
所以，她隻是師伯，而不是師父。
“坐下吧，師伯也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這次從雲州歸來，帶回來不少當地特產，要嘗嘗嗎？”
簫紅葉邊說著，一邊拉著王玄一坐在自己身旁，瞬間引起了周圍弟子們的騷動，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
王玄一當即起身，作禮道：“多謝師伯好意，可惜弟子還有師父任務在身，不能在此地停留時間太久。”
說罷，王玄一帶著竹淮離開了此地，轉移到另一側去。
開玩笑，要他命的事，他可不能馬虎。
而且，就在蕭紅葉拉著自己的那一刻起，會場中那道目光已經瞥了過來，連同簫紅葉身後那兩道不善的目光。
“哼，想把小爺我拉入高端局受虐？”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雖然你救了我一命，有恩情在先，那我也不是你們y中的一環，我已經覺醒了，不再是你們增進感情的調味劑了，而是獨立自主的人格了。”
“哼哼～”
想到這，王玄一的嘴角不由得往上翹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