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b2層的晨光從通風口斜斜切進來，在水泥地麵投下狹長的光帶。鐵皮趴在設備間的貨架上，工裝褲口袋裡掉出的扳手叮叮當當滾落，他正用鐵絲將朵朵的玩具熊與車庫的通風管道連接，毛絨熊的爪子按在自製的銅片開關上，隻要管道內有異動，就會觸發屋頂的警鈴。
“搞定！”鐵皮擦了把額角的汗，衝蹲在星星屋旁的朵朵比了個ok手勢，“以後小熊打個噴嚏，整個車庫都能聽見！”
朵朵抱著煥然一新的機械臂小熊跑過來，助聽器在晨光中閃著微光：“鐵皮叔叔，小熊會變魔術嗎？”
“當然！”鐵皮從工裝服裡摸出個齒輪，卡在小熊的機械關節上，“你看，掰掰它的爪子——”齒輪轉動的哢嗒聲中，小熊的眼睛突然爆發出強光，“這是警報模式！有危險時就這麼掰！”
張辰靠在suv旁，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輕笑。係統光幕在視網膜上展開，顯示“小型機械改造”能力正式解鎖，鐵皮的改造天賦與係統能量產生奇妙共鳴，原本需要20體力的工程，現在隻需10。
“輪班表貼在閘門上了，”他揚了揚手中的紙板，上麵用熒光筆寫著：
朵朵（情報組）：監聽管道異響，負責玩具熊警報器
蘇小雨（醫療組）：值守急救區，兼管淨水設備
鐵皮（工程組）：維護發電機、改造防禦工事，修廁所
張辰（斥候組）：外出收集物資，兼任陷阱設計師
鐵皮跳下貨架，扳手敲打著輪班表：“大哥，我抗議！為什麼我要負責修廁所？”
“因為你給土豆做的機械義肢會漏油，”張辰挑眉，“讓你熟悉管道結構，方便以後改裝陷阱——比如在馬桶裡裝倒刺，專治老刀那種撬門的賊。”
蘇小雨從醫療區抬頭，手術刀在指尖劃出優美的弧線：“抗議無效。另外，鐵皮，你昨天調試的紫外線燈波長不對，會加速喪屍皮膚碳化，反而增強防禦。”
“得嘞，美女醫生說了算。”鐵皮摸了摸後腦勺，突然看見蘇小雨白大褂口袋裡露出的小瓶——那是張辰昨夜喝剩的血清，“大哥，你真不打算告訴我們，紅箱子裡的錄音到底說了什麼？”
張辰的視線掃過設備間角落的金屬門，那裡還留著蘇小雨昨夜破解密碼時的劃痕：“等我們能在車庫裡洗澡時再說——現在，先把b3層的汙水管道改造成自動過濾係統。”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裡響起：“檢測到團隊協作度提升，宿主適配度93，解鎖‘改造方案共享’功能。”張辰突然福至心靈，將手掌按在鐵皮肩頭，係統能量順著接觸點湧入，後者眼中閃過微光，竟能“看”見管道內部的改造藍圖。
“我靠！”鐵皮驚喜地大喊，“大哥，你這是給我開了機械天眼？以後修發動機不用鑽車底了！”
蘇小雨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手術刀突然頓住。她清楚記得紅箱子裡的資料，“改造者計劃”的終極目標是創造能共享能量的共生體，而張辰此刻的行為，正符合資料中“宿主間能量共振”的描述。
“蘇醫生，”張辰突然轉身，手裡晃著她的手術刀，“該輪到你的裝備升級了。”
刀刃在係統能量中泛起藍光，原本普通的手術刀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鋸齒紋，刀柄處嵌入枚小型指南針——那是從老刀的上拆下來的零件。
“試試，”張辰將刀遞過去，“鋸齒能切斷喪屍的神經突觸，指南針在地下車庫不會失靈。”
蘇小雨接過刀，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老繭——那是送外賣時握車把磨出的，卻在末世裡，成了操控係統能量的媒介。她突然想起昨夜在汙水管道看見的倒影，張辰瞳孔中的藍光已蔓延至虹膜，像被星星碎片鑲嵌的夜空。
“謝了。”她彆過臉，耳尖卻微微發燙，“不過下次改造前，至少打個招呼——我以為你要拆了我的手術刀。”
朵朵突然拽了拽張辰的褲腳，小熊的機械臂正指著通風口：“大哥哥，小熊說上麵有好多腳步聲……比上次的老鼠還要大！”
張辰立刻蹲下身，係統光幕展開熱成像：50米外的通風管道內，有五個高溫反應正在逼近，體型遠超普通變異犬，足底甚至有金屬碰撞的脆響。
“鐵皮，啟動閘門防禦模式！”他抱起朵朵衝向設備間，“蘇醫生，準備麻醉劑和血清炸彈——這次的客人，可能帶了新玩具。”
鐵皮咒罵著衝向發電機，工裝服口袋裡的扳手突然發出蜂鳴——那是他特意為張辰改造的“係統能量檢測儀”，此刻正瘋狂閃爍紅光。
“大哥！你體力還撐得住嗎？”他大喊著接通紫外線燈電源，“先喝血清再乾活！”
張辰將朵朵塞進星星屋的防彈窩，指尖劃過小熊的機械臂，係統能量順著毛絨注入警報器：“不用，這次的陷阱，我要讓它們見識見識——”他看著蘇小雨手中的改良手術刀，突然露出惡作劇般的笑，“什麼叫‘廢土式浪漫’。”
通風口的鐵柵欄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扭曲聲，五隻背生金屬棘刺的變異犬擠了進來，犬齒間還咬著老刀的通訊器——那是三天前張辰故意“遺失”的誘餌。張辰站在陷阱中央，掌心按在地麵，係統能量如蛛網般蔓延，將整個b2層的管道改造成精密的齒輪陷阱，而蘇小雨和鐵皮已在預定位置就緒，手中的武器泛著冷光。
“朵朵，”張辰輕聲說，“數到三，就讓小熊跳舞吧。”
小女孩重重地點頭，掰動小熊的機械臂。警報器的蜂鳴聲響徹車庫的瞬間，變異犬踩中第一處齒輪陷阱，鋒利的鋼齒驟然合攏，在藍光中切斷它們的肌腱。張辰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鐵皮說的話：“在汽修廠，最浪漫的事就是把報廢的零件拚成能跑的車。”
而此刻，他正在把末世的絕望，拚成能讓隊友活下去的希望。係統光幕上，適配度悄然升至94，而在設備間的陰影裡，蘇小雨握緊手中的手術刀，終於敢承認——這個總能在絕境中創造奇跡的外賣員，早已成為她在末世裡，最不想失去的“改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