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的感情我不收,潑出去的水我連水盆都扔!”
“你混到現在,要車沒車,要房沒房,要存款沒存款,老娘跟著你喝西北風啊!”
“分手!”
六月,清晨六點。
淞海市。
第一煤礦。
張少輝從礦井裡爬上來,灰頭土臉的,手機剛有信號,便收到了女朋友宋娜娜發來的三條信息。
“分手就分手,老子稀罕!”
張少輝看了之後,回了那麼一句。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手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張少輝畢業於西京大學,學的是市場營銷專業。
他老家是大山裡農村的,家裡尚有幾畝薄田。
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
他本想繼續考研,但是,他見父親已經累得彎腰駝背,母親也是個藥罐子,還有一個妹妹張少娟正在讀高中,他不忍心再給他們增加負擔了。
本科畢業後,他聽說淞海遍地是黃金,便憑著一腔熱血一頭紮了過來。
可是,當他來到這裡之後,才真正明白“研究生遍地走,本科生不如狗”的含義。
他在勞務市場裡轉悠了很多天,終究沒有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有一天晚上,在他返回廉價旅社的路上,
突然,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的麵前飛馳而過,那速度少說也有一百碼。
“醉駕還敢上路!”
張少輝的話音未落,隻聽“轟”的一聲響,有一名女童橫穿馬路,被撞翻在地。
轎車並沒有停下。
那名女童的左腿被輾軋斷了,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少輝趕緊抱起了那名女童,把她送往醫院。
手術費五萬!
而那名女童是個孤兒。
張少輝拿出自己的所有積蓄,也不足一萬。
他刷花唄、信用卡,借了網貸,又從同學何勇那裡借了兩萬元,終於,湊齊了手術費。
好在那名女童性命無憂,恢複得還不錯。
活人總不能被餓死!
他聽說第一煤礦招挖煤礦工,他便報了名。
他的班全是夜班,晚上六點到早上六點。
日薪兩百。
有時,他為了多掙點錢,就連上三十六個小時。
這不,他剛從礦井裡爬上來,宋娜娜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隨即,他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因為宋娜娜每次給他發信息,除了要錢之外,就沒有彆的話可說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礦工宿舍,那間房有十幾個平方。
一張床,一桌一凳,僅此而已,也沒有獨立衛生間。
他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已經累得虛脫了。
那礦井下麵的溫度達四十度以上,他自從下去之後,身上的汗就從來沒有乾過。
此時,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虛擬麵板:
【叮!恭喜宿主,每日情報係統,已綁定成功!】
【宿主姓名:張少輝!】
【係統等級:z級,本係統每天會給你推送情報。
隨著你完成任務的次數增加,本係統等級將會逐步升級,直到a級。】
【今日情報1:由於連日來,暴雨不斷,郊區幸福路486號農家菜園的糞池已滿,現缺少一名挑糞工人,把糞池裡的水挑到旁邊的下水道即可,
如果動作麻利的話,一個小時就可以乾完,獎金一千元。對方手機號:135。先到先得!】
【本係統會根據宿主完成任務的情況給予評價。】
張少輝看了之後,愣了半晌。
他心想這能是真的嗎?
“啥玩意兒?每日情報係統?”
“一個小時一千塊錢!”
張少輝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強烈的疼痛感襲來,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產生幻覺。
他在礦井下麵工作十二小時才兩百,而且,隨時都有可能瓦斯爆炸,這一個小時就能有一千塊錢。
這不是安全太多了嗎?
再說了,挑糞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他在老家也不是沒乾過。
他經常一挑一整天,爸媽也沒給他一分錢。
現在的他太需要錢了。
啥也不說了,一個字:乾!
他原本打算休息一下的,此時,也不睡了,
他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出門坐公交車趕往農家菜園。
半個小時之後,他便來到了幸福路486號。
在張少輝心裡想,農家菜園,也就是像自己老家那邊,半畝地,種植幾壟大椒和西紅柿啥的。
可是,等到了農家菜園,他也有點懵逼了。
人家是上規模的!
幸福路東西走向,農家菜園位於馬路的南邊,大約數千畝,全是大棚種植。
從東往西,依次是香菇、大蒜、生薑、木耳等,各為一千畝。
張少輝的心裡便有點兒敲鼓,我的乖乖,規模這麼大,那糞池得有多大?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有一位年輕的姑娘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隻見那位姑娘身高在173厘米的樣子,戴著紅色的太陽帽,皮膚白淨,前凸後翹,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兩隻大眼靈動有神,好像會說話似的。
“你是來挑大糞的嗎?”
“呃,”張少輝頓了頓,“是的,你是?”
“我叫趙思靜,你長得挺帥的嘛。”那姑娘笑起來的樣子更是迷人。
“……”
“好吧,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
你也甭管我是誰,反正,目前,我在這裡說了算,”
趙思靜說到這裡,用手指向南邊,“那裡有一個糞池,扁擔、糞桶和勺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隻因這兩天雨量太大,我們的排水係統被淋壞了,所以,要啟用應急預案,把那糞池裡的水清理出去。”
“行,我明白了。”
張少輝說著,轉身就往那個糞池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我有個補充條件。”
“你說。”
張光輝停下了腳步。
“第二個大棚裡的大蒜缺少水分,麻煩你把糞池裡的水挑到那個大棚裡,依次澆灌,可以嗎?”
趙思靜話說得很客氣,卻不容反駁。
張少輝一聽,腦袋頓時大了三圈。
這工作量豈不是要翻很多倍?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換彆人。”
“不,不必,我乾!”
張少輝把牙關一咬,腳一跺,也豁出去了。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既來之,則安之!
來都來了,怎麼能空手而回呢?
不就是費點力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