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太子頭上還真的扣了一口鍋——桑雪爬床那口!
身為太子,蕭景明不得不以仁義為上。
不然他皇帝老爹還沒死呢,他就霸道狂狷,那這地位也不能穩。
可,南陽侯將這一點,當做他不要臉的資本!
沒人提這回事,桑文柏反倒是自己主動提起、戳太子痛點:
他朝蕭景明跪下,求情道:“太子殿下,求您看在阿雪的份上,饒過臣這一次!臣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喻初晴笑了。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景明也被氣笑了:“南陽侯,你可真會異想天開!”
不提桑雪,他倒也還好。
提到了桑雪,他的氣息陰沉下來,怒道:“京兆府尹張太鑫聽本宮旨意,南陽侯誣陷孤的救命恩人永安縣主一案,刑罰翻倍處置,任何人不得求情。求情者,不問情由,同南陽侯桑文柏一道、流放三千裡!”
這話砸下來,所有人都懵住了。
好家夥!
喻初晴也瞪了瞪眼睛。
她直呼一個好家夥!
本來蕭景明想以維護自己的仁君形象,日常總是寬厚待人。他沒想插手判罰,儘管這種事他真要插手,也合情理。
偏偏桑文柏不知死活,舞到他麵前去找死!
哈哈哈!
真想狂笑三百聲,為南陽侯助興!
張太鑫也想大笑——
太子殿下幫忙定奪了,對他來說豈非是最好的?
他當即一拍驚堂木:“南陽侯誣陷永安縣主一案,罪名成立!本府宣判,叛處南陽侯杖責二百、牢役十年!”
桑懷民挨了十年,桑文柏也十年。
兩人可以在牢裡父慈子孝了!
噢不對,二百刑杖落下來,還有沒有命活十年???
張太鑫的話還沒說完:“另,南陽侯長子桑懷民,勒索永安縣主十八萬兩銀子。按我朝律法,本府判罰:處以桑懷民鞭笞五十!”
桑懷民疼得恍惚,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抬頭起來!
卻見蕭景明對喻初晴說道:“今日,你與南陽侯府恩義已然了斷,日後,桑家人再對你有任何為難,你不必再留情麵!”
喻初晴行禮:“謝太子殿下!”
轟轟烈烈的誣告案,到此結束。
圍觀群眾奔走相告,開心得跟過年似的!
相比之下,桑家父子猶如喪家之犬,即將麵臨牢獄之災,並且一個要杖責二百還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還有一個鞭刑五十!
這還是一個養女狀告養父的案子!
單獨拎出來說,忘恩負義不孝不悌的名頭砸下來,對喻初晴是極為不利的。
但——
“那養父,也忒不是人了!”
“養了十七年的孩子,說趕走就趕走。趕走就罷了,還要派人追殺!”
“這還不是最搞笑的——”
最搞笑的是!
那五箱賬本,明晃晃地宣告世人:南陽侯府早在五年前就入不敷出,全靠當初年僅十二歲的養女桑初晴辛苦支撐,她苦苦煎熬了五年,也維持了偌大的南陽侯府五年的生活。
結果!!!!!
“他們把這頂梁柱給趕走了!哈哈哈哈!”
“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見過剃頭發的、見過剪指甲的、甚至見過刮腿毛的,就沒見過一刀捅斷自己的氣管的!”
“千古奇聞啊這是!”
“南陽侯本來想薅縣主的羊毛,以為縣主一個小姑娘好欺負,以為縣主有口難言。誰知道縣主會留了那麼多副本,給自己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我可太稀罕永安縣主了,人美、心善,聰慧過人,恩怨分明、嫉惡如仇!”
案子判下來,南陽侯父子二人都被抓住!
喻初晴帶著家人,向太子行禮謝恩:“謝太子殿下為臣女主持公道!”
蕭景明虛扶了一下,道:“初晴不必多禮,今日之事,孤也是被造謠之人,為自己也要這樣做的。更何況,桑家父子所行,實在是令人發指!”
喻初晴淺淺一笑:“話雖如此,若是沒有儲君威儀震懾,南陽侯他們指不定會如何對待我呢!”
蕭景明微微一頓。
儘管她做得禮數周全,他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客氣與距離感。
她不願做太子妃,便一直將彼此的距離拉得足夠遠!
他心裡湧上了苦澀,卻也不好說什麼。
她是她的救命恩人,他總不能恩將仇報、強取豪奪吧?
喻初晴謝過太子,轉身又朝主審和陪審官致謝:“多謝二位大人公正廉明,頂著烈日當空,為我正名!”
“客氣了客氣了!”張太鑫擺擺手,道:“沒有這個案子,咱們可真不知道,南陽侯府父子真不是東西!你這麼好的一個閨女,怎麼能被他們迫害至此呢?”
喬鬆海也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南陽侯著實是豺狼之心!幸虧,縣主你未雨綢繆啊!若非你有做副本的習慣,今日隻怕是百口莫辯!”
“是,萬幸。”喻初晴還是淺淡地笑著,話到這裡也該夠了。
畢竟,大家都覺得她可憐呢,她笑得太得意,也不是個事兒,對吧?
有一說一,她在南陽侯府雖然是個扶貧辦主任,好歹也是掌握經濟命脈的,桑家人心裡恨她、惱她,卻真沒敢對她如何。
她,沒受多少苦!
反過來說,她願意養著桑家一大家子,一開始是顧念他們對原主的生養之恩;
後來,便是因為她穿過來年僅十二,還是個小姑娘,脫離了侯府很多事辦不了,她需要一個屋簷,暗中苟住、發展自己的事業。
錢財不露白的道理,她是懂的。
十幾歲的小姑娘,如果沒有個罩子,卻擁有很多錢財,容易招來賊患!
隻是,辛辛苦苦做充電寶、做血包,她不抱怨,就當各取所需。
卻被背刺一刀,這個仇她要是吞下去了,都白瞎她是個穿越女!
案情結束,公審堂也就散了。
喻初晴等人也回了縣主府。
“哈哈哈!”
喻今歌畢竟年紀小,喜怒形於色,笑得合不攏嘴:“我專門去看了,南陽侯挨了二百刑杖,皮開肉綻的喲!嘖嘖嘖,上回他才挨了五十,不是才剛好嗎?還有桑懷民那個壞東西,五十鞭,叫苦連天的!”
他極力向喻初晴邀功:“姐,我可是一直在旁邊笑話他們,他們氣死了卻拿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哈哈哈,太爽了!”
喻初晴沒忍住笑。
這小弟,是懂殺人誅心的。
喻慕文伸長手臂圈住小弟的脖子,將人摁過來,道:“彆胡亂給晴晴樹敵!”
“沒事。”喻初晴淡笑:“其他事就算了,南陽侯府,已經不算什麼對手了!”
喻昔詞不免好奇:“後麵,你打算怎麼做?”
提到後續,喻初晴麵無表情地道:“我要把南陽侯府的匾額,摘下來!”
麵對眾人齊刷刷的目光,她忽而又笑了下,道:“等著看吧,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不會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