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喻初晴答道:“心有所屬的男人,我看一眼都不想。第二,不愛我的男人,爭取一下咯。”
她說得格外認真:“哪有那麼多命中注定的緣分,人與人的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如果努力過,培養不起來,那就扔了這個,下一個更乖!”
畢竟,她要的是聽話的。
喻今歌:“!!!”
下一個更乖?
他姐真的是有點驚世駭俗在身上的!
他艱難地問:“姐,我原來怎麼沒發現,你骨子裡挺瘋的?”
喻初晴挑眉。
她是霸總的醫生朋友欸,網文裡的霸總那種。
大部分的霸總不都有人格上的各種問題麼?
偏執、病嬌,是常見的。
很不幸,她的那個霸總朋友,就是一個追妻火葬場的病嬌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身為這種人的朋友,她能是什麼好東西?
她笑了,道:“不瘋魔,不成活!”
說著,她拍了拍喻今歌的肩膀,道:“小弟,能夠成大事的,都要先敢瘋、敢想、敢做。”
喻今歌表示:“受教了!”
“來吧,我先考你幾個要點……”喻初晴把藥典拿在手裡,話題一轉,進入考題。
喻今歌瞪眼:“姐,你不講武德!故意給我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害我剛剛背的至少忘了一半了!”
喻初晴瞬間化身為冷麵教授:“能忘掉,就證明那東西還不是你的,還需要更努力!”
喻今歌痛苦哀嚎:“姐,求放過!”
“還說要考太醫署呢,嗯?”喻初晴在教育這方麵,是完全沒有仁慈的。
考弟弟,是半點不放水,回答不上來還要拿戒尺打手心。
當然,她打的不重,輕飄飄弄一下。
可喻今歌傷自尊啊!
接下來這一路,喻今歌每天都在薅頭發中度過。
以至於,他提出:“大哥,我明天騎馬,行麼?”
喻昔詞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是你自己說要跟晴晴一起坐馬車,好好習醫的麼?朝令夕改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喻今歌,卒!
因為不著急,馬車顛簸著,慢悠悠地南下。
越是靠近響馬盜作亂的地帶,百姓的艱難體現得越明顯。
“目前,太子駐紮在長寧郡。”
夜裡,一行人在一個鎮上落腳——這個鎮上自然是喻昔詞準備了自家的宅子。
幾日來,他安排的行程,幾乎不住客棧。
除了有一日露宿在外搭帳篷,其他幾日住的都是在各處的宅子、莊子。
一家子用過晚膳後,喻昔詞拿出地圖,給所有人講述目前的局勢。
“與長寧郡隔江相望的,是長豐郡,便是響馬盜的大本營。”
“在太子南下之前,響馬盜——或者該稱之為常家軍。他們已經拿下了奉安、淮明、肅寧三個州郡,連同長豐郡,他們如今已經占據了夏河以南的這一片地方。”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麵畫了個圈。
“如今,兩軍隔著夏河,太子想要收複失地,就必須搶先拿下淮明郡。以淮明郡為跳板,讓大軍駐紮於此,才能跟奉安郡對打。”
“拿下奉安郡之後,才可打到長豐郡,響馬盜便不得不退居肅寧。”
“但是,肅寧的天險不強,乘勝追擊可破。屆時,太子便可徹底擊潰響馬盜。”
“後續隻要剿滅響馬盜餘黨,即可得勝班師回朝。或者,太子不需要親力親為,交給其他人辦這件事即可。”
從喻昔詞的說法,喻初晴看得出來:她家大哥是個絕對的領導者。
他不僅僅經商手段了得,打理家族能力出眾,軍事能力竟然也這麼強!
喻慕文並非全能的人才。
他的確是軍師類的人才,出謀略是可行的:“如此說來,渡河是關鍵。若戰線拉長、糧草供應容易出問題。那麼,就需要淮明郡內有內應,來個裡應外合!”
“渡河之戰,偌大的夏河,隻能通過船渡。蕭景明所帶的兵馬多半是北方人,不善水戰。”
“響馬盜既然敢在長豐郡安營,便是用夏河做為天險來守營,證明他的人馬,水性應該不錯。”
“現在,一來看內應,二來看蕭景明麾下可有擅長水戰之師。”
喻初晴聽著聽著,忽然覺得怎麼那麼熟悉?
她愣神一會兒,想起來了——
媽呀!這不是現實版的赤壁之戰嗎?
曹操的兵馬不善水戰……將船連成了一片……火燒赤壁……
這題她會!
但,總不能她也學著來個草船借箭、借東風吧?
不過,現在的情勢是:響馬盜在朝中有幕後主使。那麼,蕭景明所帶的兵馬中,必定有內應;響馬盜內部,也有蕭風嵐那顆釘子!
又聽得喻今歌問:“大哥,那我們回祖籍,不是要渡過夏河嗎?這怎麼弄?”
“對。”喻昔詞應道:“目前的狀況是,夏河南岸,常家軍看得很緊,我們除非出海登陸,否則很難渡河。”
渡不了河,就回不了祖籍。
也就是說,他們無論如何也繞不開這一戰。
喻今歌看著那地圖,問:“那我們能把二哥帶出來,然後往海邊走,出海繞過戰區嗎?”
對此,喻昔詞沒有表態。
倒是喻驚鴻格外嚴肅地說了句:“響馬盜,必須鏟除。”
喻慕文立即看向喻驚鴻,雖然沒說話,但喻驚鴻明白他想說什麼。
喻驚鴻依舊肯定:“百姓才是放在第一位的,戰亂之下民不聊生,百姓難以安生。響馬盜作風殘忍,背後還跟爭儲勢力相關。若不解決響馬盜,不僅是百姓受難,遲早會影響到晴晴!除非晴晴願意從此後留在祖籍,不再回帝京。”
他的話是斬釘截鐵的。
白婉蓉也說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儲位之爭禍及百姓,這個與太子爭儲的幕後黑手,必須鏟除。”
喻昔詞頷首:“對,我們幫的不是蕭氏,而是為了不鬨成天下大亂。一旦響馬盜把太子打垮了,新的儲君上位會乾出什麼事來,誰也不知道。”
他看向喻初晴,道:“晴晴如今明麵上,是站太子的。若太子落敗,對方會如何對付晴晴,也很難說。”
“所以……”喻今歌總結了大家的看法:“也就是說,我們要回老家,就必須把響馬盜解決了?為了我們以後能在帝京生活,也一樣要解決響馬盜?”
“是。”喻昔詞頷首:“這不僅僅是太子的事,也不僅僅是蕭氏皇帝的事!”
一直沒說話的喻初晴,張口便是:“大哥,我需要跟二哥見一麵。”
喻昔詞頷首:“好,等我們到了地頭上駐紮下來,我送你去。”
但——
沒等到駐紮下來,他們遇上了一次大規模的襲擊!
“警戒、有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