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說的一點兒不假。
張顯庸和老爹通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心中不免有些起伏。
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麼一個陰煞神教存在!
他放下手機,跳下床,走到門前,準備找五回掌教和馬觀主說道說道。
不過看看時間,又收回腳步,回到桌子旁小坐一會兒,收拾了情緒,上床睡覺。
而方聞他們一夜疾馳,天蒙蒙亮的時候,車子繞出呼北高速,駛入了呼市東環路。
這一路十幾個小時的奔波,對方聞和雲朗空來說沒有什麼。
倒是蘇大美女,後半夜的時候有些扛不住,抱著方某人的胳膊,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這貨睡覺不老實,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姿勢,清晨起來,發現自己正趴在男人的腿上,不免又害羞起來。
趕緊整理一下妝容,坐起身,朝車窗外看了看,故作淡定的開口問道:“方聞,我們到哪裡了?”
“到呼市了!”
“這快啊!雲道長,換我來開吧,我對呼市的路比較熟!”
雲朗空點點頭,將車子停在路邊,跟儲平一起坐到後邊,把位置讓出來。
蘇靜來到主駕,擺弄幾下後視鏡,又整理一番儀容,手打方向盤,朝市區方向開去。
大姑娘心中其實有幾分糾結。
父母就在呼市,自己這個做女兒的都到家門口了,要不要回家一趟,這是個問題。
她如今意屬方聞,但情況嘛,有點兒特殊,還有些複雜。
姑娘家不知道怎麼處理,糾結中帶著惆悵,眼睛也不住的瞟向副駕上的男人,最後不知怎的就哼了一聲。
“哼!便宜你了!”
“嗯!?”
正在四下打量呼市建築的方聞,聽見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扭頭看向開車的蘇同學。
開口問道:“什麼便宜!?”
“我說前麵寬巷子裡的早餐,便宜又好吃,是本地的特色,我們去嘗嘗吧!”
“好!吃過飯去買件厚衣服,再往北會更冷,你穿的有點兒少,彆凍冒泡了!”
“你才冒泡了呢!”
蘇靜被男人關心一下,心裡美滋滋的。
不過又想起近在咫尺的父母,不免又有點兒失落。
女兒家的心思就是如此,以前的高冷淡定統統沒了蹤影,在心上人麵前,患得患失起來。
不多時,車子停在一家店鋪跟前,外麵零下十幾度的氣溫,店裡麵卻是熱氣騰騰,人頭攢動,大清早的,生意十分火爆。
蘇靜一馬當先,帶著三人走進店中,找了位置坐下,點上幾籠燒麥,三碗羊雜湯。
又給雲朗空弄點兒豆漿油條幾樣素食,便大口朵頤,美美的吃起來。
“味道怎麼樣,好吃吧,量大吧!”
因為父親主政此地,蘇大美女對呼市不免有幾分親切感,表現的像個東道主一樣。
“還行!再來兩籠燒麥吧!”
“嘿嘿,好的!我去拿!”
坐在對麵的褚平則像個透明人,眯縫著眼,低頭乾飯,不知在想什麼。
這貨除了在服務區,跟那一家五口吵吵幾句,給小屁孩施展術法手段,一路行來並沒有生出什麼幺蛾子。
方聞見他挺老實,也不願多理會,等到了紮木因,再論是殺是剮的問題!
蘇靜顛兒顛兒的又點了兩籠燒麥,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喜笑顏開,來往穿梭這幾趟,早引起食客們的注目。
連那早起過來吃飯的大爺,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此乃至理名言。
而這燒麥挺對方大仙的胃口,在蘇靜注視下,將兩籠一掃而光,吃了個肚飽後,結賬出門走人。
四人剛坐上車,方聞兜裡的手機響了。
“方聞,你們到哪裡了?”
“到呼市了,剛吃過早飯!”
電話是宋雨打過來的,三個女人還在被窩沒有起床,隻是一大早睜眼都有些睡不著。
人就是這樣,知道的事情多了,免不了會胡思亂想,生出擔心。
方聞跟三個女人各自說上幾句,將電話掛斷,看看時間,才八點出頭兒。
這個點兒除了早餐店,其他的商場店鋪都還沒開門。
呼市離紮木因有些距離,而且再往北天寒地凍,地廣人稀,需要準備些路上吃的用的。
“走吧,找個商場,等開門了,買點兒東西,再出發!”
“嗯!”
蘇靜正準備發動汽車,她兜裡的電話也響了。
“靜靜,你們到哪裡了,方聞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我們到呼市了,方聞剛才跟小雨她們通話呢!青萱姐,我們一路平安,等買點兒東西,就準備去紮木因了!”
“嗯!方聞呢,讓他接電話,陰煞神教有消息了!”
“有陰煞神教的消息了!?”
蘇靜的一句話,讓車內的三人都打起了精神。
方聞接過手機,開口問道:“青萱,是什麼消息?你從哪裡打聽來的?”
“我也說不清楚,讓張大當家的跟你說吧!”
莊青萱的一句張大當家的,讓方大仙愣了愣。
片刻後,從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貧道龍虎山張顯庸,方大修一路可還安好?”
“挺好!挺好!”
方聞對龍虎山上的道士了解不多,便隨著莊青萱話頭,開口問道:“張大當家的知道陰煞神教?”
“貧道其實並不了解,昨日攜犬子來到彭市,本想登門拜會,一睹大修士風采,不想方大修遠赴蒙省,卻是錯過了!後來從莊師侄口中聞聽陰煞神教之事,雖覺詭奇,但也不曉得根的。思慮再三,便問了家父!”
方大仙聽著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不禁皺起眉頭。
這個什麼張大當家的嘚不嘚,說了一大堆,囉裡吧嗦,就是不講重點。
不過他也聽出了些意思。
張顯庸應該是張知元的老爹。
父子倆大老遠跑到彭市,專門來拜訪自己。
而他口中的家父,肯定就是當代天師,張正謙。
方聞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張正謙的大名,他跟莊道南閒話時,倒也聽說過。
這張天師該有八十多了,這麼大歲數,經曆的事兒多,估計是知道點兒什麼!
便笑著問道:“老天師知道陰煞神教?”
“嗯!家父也是從我爺爺口中聽來的!”
拿著電話的方聞不禁咧咧嘴,這再往上倒騰一輩兒,都得有百多年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