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後排,被雲朗空看著的褚平,聞聽草雞之言,不禁撇撇嘴,眼縫中寒光一閃而逝。
他懾年輕人的手段,不敢有所動作,目光瞟了瞟開車的蘇靜,閉上眼睛,繼續想入非非。
方聞和五回聊上幾句,莊青萱接過了電話。
“方聞,真的不需要荊朋一起去嗎?我在玉真觀陪樂樂,讓他跟著過去吧!”
“小萱呐,要相信你方叔,我這一身的本事,打幾個宵小之徒,還不是手到擒來,不用擔心啊,馬上開學了,好好當你的莊老師吧!”
“呸!你是誰的方叔!再胡說八道,回來就把你睡了!”
莊青萱嬌嗔一聲,虎狼之詞脫口而出。
然後眨眼看看似笑非笑的馬師伯和五回掌教,頓時俏臉一紅,瞪著荊朋道:“笑什麼笑,沒見過打情罵俏啊!方聞,掛了啊!”
大姑娘的臉皮畢竟薄了點,將手機遞還無回老道,羞答答的不再言語。
被叫來的荊朋還有點兒摸不清頭腦,等聽了師傅的講述,也跟著皺眉。
他身為武者,自然有好勝求知的渴望,除去打不過的方大修,多少有點兒高手寂寞的意思。
眼下乍聞陰煞神教之名,本以為是哪裡杜撰出來的名字,但聽完來龍去脈,得知人都摸到方大修老窩了,心中不免有些驚異。
開口問道:“師父,這陰煞神教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不知道啊!我也從未聽說過!掌握這麼多高明手段,按道理講,不該寂寂無名啊!”
“要不我跟著去一趟吧,方大修剛出發沒多久,我開車追過去!”
五回聞言,看了一眼荊朋。
好徒弟這麼積極,還是頭一次!
笑著道:“嗬嗬,方小友讓我等無需擔心!小友術法通玄,雲道長也不是等閒之輩,陰煞神教若是真厲害,也用不著如此藏頭露尾,我們靜候小友歸來就是!”
荊朋點了點頭。
不讓去,那就在家陪樂樂。
他雖有好奇,但跟媳婦比起來,還是媳婦和孩子重要,心中並無多少糾結!
跟師父和馬觀主聊過幾句,便回自己房間,捶背捏肩去了。
莊青萱風風火火的瞎操心一陣,聽了幾番言語,也沒了方才的憂心,紅著臉跑去找荊樂聊天。
荊樂的產期還有一個多月,挺著大肚子,靠坐在床上,拿著毛針毛線,正在織帽子。
“樂樂,手挺巧的啊!”莊青萱拿起織好的一個帽子,上下看看,嘻笑說道。
“小時候學過,織的不好,莊姐姐彆笑話我!”
“挺好看的呀!教教我怎麼織的!”
荊樂笑了笑,把毛針毛線遞過去,還真一板一眼的教起來。
兩個女人說說笑笑,荊朋在一旁端茶倒水,時間一晃就到了五點多。
“咦!張知元,你怎麼又來了?”
“哈哈,虛淩仙子,我在觀中無事,想大家了,就回來看看!”
“彆叫我仙子!”
在院中練功的呂淩一眾,瞧見張小天師年還沒過到頭兒,便又來了玉真觀。
說不上歡迎,也說不上厭棄,瞧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道長。
開口問道:“這位道長是?”
“這是我老爹!”
“老爹!?”站在一旁的景晨聞言有點兒愣神。
隨即反應過來,張小天師的老爹不就是張大天師嗎!
然後便大呼小叫起來,轉身就去叫自己師父。
“師父,張大天師來了!馬觀主,張知元帶著他爹來了!”
還在屋裡敘話的馬全一和五回聞言,對望一眼,各自起身走出房門。
瞧見張小天師身邊站著的道士,笑著迎上前,打個稽首道:“貧道有禮了!敢問道友可是天師府大當家的?”
張顯庸笑著還禮道:“道兄可是玄武派掌教五回道兄?在下張顯庸,有禮了!”
說著又朝馬全一打個稽首道:“這位便是馬師兄了吧!小弟這廂有禮了!”
馬老道聞言,趕緊還禮,老臉都笑開了花兒了。
龍虎山大當家的稱自己為師兄,心裡實在是美滋滋!
不過人家是正一魁首,天師府當家人,馬全一不敢托大。
笑著道:“貧道馬全一,見過張師兄!不知師兄光降,有失遠迎,快屋裡請!”
“哈哈!馬師兄客氣了!冒昧登門,小弟備了些薄禮,還請師兄笑納!”
“哎呀!張師兄何必這麼客氣!”
說話間,隻見院門外走進四五個年輕道人,手裡抬抬拿拿,搬著不少東西。
其中有兩個是玉真觀的徒弟,他們都認得張小天師,也沒有通報,便跟著來人一起卸車搬貨。
另外三個卻是生麵孔,不用猜,一定是龍虎山的弟子。
“嗬嗬,聽知元說,荊夫人將要誕下貴子,便趁著機會,提前送些賀儀,還望五回道兄不要嫌棄!”
五回見說,老臉也笑開了花。
賀儀不賀儀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天師府給麵兒,便客套上幾句,樂嗬嗬的笑納了!
張顯庸隨後又指著幾樣家具,開口道:“這是天師府收藏的一套家具,放在觀中也無多大用處,聽說方大修喜歡,便鬥膽送來,也想厚顏拜會大修士一二,不知兩位師兄可否代為引薦!”
五回和馬全一對望一眼,覺得張大當家的倒是個爽快人。
不過方小友可沒說喜歡這玩意,都是莊道南父女倆瞎折騰,到處撿漏收購古董家什。
要說代為引薦,卻輪不到他們兩個,正主就在觀裡貓著呢!
而正主莊青萱聽到院外的喧鬨聲,拿著毛針毛線走到房門處,探出腦袋瓜,往外張望。
瞧見人群中的張知元,笑著道:“小天師咋又來了!那個道長是誰?”
景晨看到站在門首的萱姐,大聲喊道:“萱姐,有人來給你送禮來了?”
“送禮!?是給我送禮!”
五回見莊師侄朝這邊走來,開口道:“青萱,把荊朋也叫過來,拜見張大當家!”
“哦!荊朋,你師傅叫你呢!”
荊朋聞言,便也跟著走出來。
“嗬嗬!荊朋,這位是天師府當家,張顯庸道長!”
“嗬嗬!荊大宗,貧道有禮了!”張顯庸當先施禮道。
“在下荊朋,見過張天師!”
荊不鹹不淡的回了一禮,便不再多話。
一旁的張知元則是笑著道:“萱姐,這是我爺爺屋裡的黃花梨家具,我給你帶來了!”
莊青萱眼睛一亮,看向已經擺在地上的家具,上手摸了摸,然後拍著小天師的肩膀道:“小夥子有心了!姐姐我勉強收下吧!”
馬全一見此,嗬嗬一笑道:“青萱,拿人的手短,收了東西得替人家辦事呐!”
“辦事!?辦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