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什麼風浪沒見過,快七十歲的人,已到人老成精的年紀。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知道呂正業兜兜轉轉,不是在無的放矢。
聽到一雙兒女惹上的是位殺人不眨眼的高人,待要細問時,姓呂的支支吾吾便不肯說了。
“呂老弟,替我多多致意那位高人!阿治跟阿妍回來後,我會好好管教!”
“哈哈,老哥放心!那位先生沒開殺戒,這事便算了結了!”
兩人最後寒暄過幾句,將電話掛斷。
呂正業把手機收起來,歎口氣,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他嘚不嘚的說這麼多也是為了震懾,讓老李不要有小動作,以免弄得不好收場,惹下麻煩!
而李老板呼風喚雨這麼多年,也不是嚇大的。
僅憑呂正業幾句話,就鑽被窩裡瑟瑟發抖,那肯定不能夠!
他也認得梁明珍,關係還比較好那種。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小梁既然是事件的親曆者,那就打電話問一問,印證一下,彆讓呂這正業這小子把人唬了!
於是老李頭又拿起電話,翻了半晌,撥出一個號碼!
“李老哥,一向少見呐,怎麼想起給妹妹我打電話了!”
“嗬嗬!在家裡呆久了,悶得慌,想去你的賭場透透氣!”
“哈哈!老哥大駕光臨,我一定親自招待!”
兩人寒暄幾句,李老板便進入正題,開口道:“明珍,我最近聽說賭場那邊出了點事,傳言有人給你下降頭,我跟大仙祠的鬆鳴、赤玄兩位道長相交深厚,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將道長請過去!”
這李老頭風聞的傳言是降頭版本。
而梁明珍現在聽到這些,小心臟就止不住的突突,不過卻是笑著開口道:“多謝老哥的厚意!這些都是瞎胡亂傳的,當不得真!”
“嗯!沒有就好!我還聽說阿頌多大師的高徒維猜去你船上了?”
梁老板聞言小心臟又是一突,知道維猜的人可不多呐!
開口問道:“老哥聽誰說的?”
“嗬嗬,我剛才跟呂正業通了會兒電話,他家的三姑娘在彭市舉行拜師禮!我家兩個不成材的過去觀禮,惹出點是非!明珍,你跟我透過底,真的有高人殺了維猜?”
梁明珍聽到呂正業的名字,卻才恍然,也有些明了,那位方先生可能就住在彭市!
開口道問道:“阿治惹到方先生了?”
“一點小麻煩!那位高人姓方?”
“嗯!方先生當時跟鄭七昌和兩個女人一起上的船,用一把餐刀把維猜幾人斬殺!我雖然在場,但好像失了魂一樣,並不沒有看到殺人場景!醒來的時候,渾身不能動彈,隻看到歐陽貴已經被分屍!”
“分屍!?”
老李頭聽到分屍兩字,不自覺的皺起眉。
呂正業說的或許有假,但從小梁嘴裡講出來,卻是不得不信了!
而梁明珍自從賭船出事,就一直心神不寧,憋上這麼多天,終於有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倒是什麼也不瞞著。
繼續道:“嗯!分屍!等我看到維猜,他胳膊和手臂已經被斬下,跟著一起來的兩個泰國人都被梟首!”
李老板聞言老心臟也是一突,暗道這位方先生好狠辣的手段。
皺著眉,便又聽小梁說道:“我聽手下人說,方先生是用一把餐刀隔空將幾人斬殺的!”
“隔空!?”
“嗯!在場的幾個人都看到了,不會有錯的!”
李老板聽到這裡,已經可以肯定呂正業不是在危言聳聽!
不禁歎道:“這位方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
“哎!我到現在也不清楚!”
梁明珍跟著歎氣,似乎還有些意猶未儘,接著道:“李老哥,維猜的師父阿頌多也死了!”
維猜死後,她最擔心的就是阿頌多報複,所以很關注泰國方麵的信息。
就在前不久,那位大師圓寂的消息便傳了出來,讓梁明珍既喜且懼。
阿頌多一定是被方先生斬殺的!
異國他鄉,千裡之遙,也逃不過一死,想想就讓人害怕!
電話對麵的李老板聽得有點麻,開口道問道:“阿頌多應該也是死於方先生之手吧!”
“嗯!應該是!還有蔣洪波的手下,在賭船上惹到方先生,被我沉海了!蔣洪波曾打過兩次電話。第一次詢問手下的下落,第二次是說事情已經了結,以後生意還要繼續做!我猜方先生應該也去找了他!”
蔣洪波的大名,李老頭怎會不知,香港做珠寶生意的都跟他有交集,是帕敢地區的軍頭,沒人願意惹這些亡命徒!
想了想,開口道:“明珍,陳鴻泰也是死於方先生之手?”
“嗯!根據董方所說,老陳是在跟方先生說話時突然倒地不起,送去醫院後,人就不行了!”
“嗯!我知道了!”
打電話的兩人,一個問的細,一個願意說。
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將電話掛斷。
李老板將手機放在桌子上,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詢問陳鴻泰的事情,是因為在香港圈裡,武道高手就那麼幾人。
陳鴻泰跟自家的黃師傅,大差不差,水平基本相當。
至於梁明珍說的餐刀隔空殺人,聽起來太玄乎,不好做判斷標準。
但陳老五在方先生麵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可以確定黃師傅也不是對手。
正所謂人老成精,李老板又拿起手機,給自家閨女打了過去!
“阿妍,阿治現在怎麼樣了?”
“二哥應經醒了,不過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
李欣妍雖然挨了倆巴掌,卻不怎麼重。
石濤這貨嘴裡說不分男女,但還是憐香惜玉,沒有把胳膊掄圓嘍!
而呂夫人把人送到醫院後交代句,就走了。
剩下李大小姐坐在病窗前,跟保鏢照顧李澤治。
李澤治的牙被扇掉好幾顆,剩下的也都鬆動,這幾天恐怕要受點兒罪!
如今坐在床邊的李欣妍再次跟老爹通上電話,看著二哥淒慘的模樣,淚水便又流下來。
女人家心中氣惱,離開是非地便又不知道自己排老幾,把荊朋扔人的手段拋在腦後。
開口道:“爹地,他們太欺負人了!你一定要替二哥出氣!”
李老爹聞言,則是開口道:“阿妍,你也三十多了,從彭市回來,跟林家老三把婚事辦了吧!保鏢在你身邊沒,把電話給他,我有事要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