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伊帶著百裡落鬱先行走沒多久,後麵百裡二就帶著一眾百裡營的騎兵快馬趕上了。
百裡二策馬趕到百裡落鬱身旁,她身後還跟著百裡落鬱的寶駒坐騎,玉驌驦。
“玉驌驦聞到將軍的氣味,就知將軍在附近迫不及待跟上來。”
那是匹銀白色的寶馬,銀鬃飛揚似雪瀑,通體皎若凝霜,琥珀瞳仁,龍脊昂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此駒非普通之馬。
頗具靈性,陪原主征戰四方。遠遠看見自己的主人,便振鬣長鳴急速而來。
“你們來尋我怎麼把玉驌驦也帶來了?”
待玉驌驦走近,百裡落鬱空出手親昵的摸了摸它的腦袋,銀色毛發都些許淩亂了。
平日裡不打仗時,這匹馬素愛乾淨,毛發也順亮,穿書過來她也常常親自去喂養,與它自然熟悉。
“將軍的玉驌驦通人性,將軍又不是不知,或許知曉是屬下們要來尋將軍,便一直跟著屬下們來了。”
百裡二也想摸摸玉驌驦,但被它躲了過去,鼻孔還朝著她呼氣。
“嘿,玉驌驦這沒良心的,彆忘了誰帶你來找將軍的。”
百裡一在一旁看著笑的不行。
“好了,彆逗玉驌驦了,既然玉驌驦也被你們帶過來了,那我們快馬速回漠家村吧。”
“百裡二你便帶著漠伊娘子同乘一馬,在前麵帶路吧。”
“屬下領命!”
玉驌驦同人性,知道自家主人還要挑著水桶,自然會控製不顛簸。
若是尋常馬百裡落鬱還真不敢一邊挑著水桶一邊單手駕馬趕路。
一邊趕路,百裡一還在她旁邊說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百裡營和搖城發生了什麼。
百裡三還留在搖城跟隨程施理副將駐守營地,就怕百裡落鬱消失太久,擾的軍心大亂。
百裡落鬱墜崖失蹤的這一消息早已被西步玥傳信回西都。
百裡老主君聽聞此消息當場暈了過去,醒過來急的不行,就差親自策馬來搖城尋她了。
百裡老主君是原主的父親,原文倒是沒怎麼提起過他。
百裡落鬱這這在原主的記憶裡,翻出關於他的回憶,他是這個女尊世界裡為數不多的男將。
出身將門,將門無犬子,他從小在軍營長大,與原主的母親,百裡老將軍是自小相識,走到一起算是水到渠成。
隻不過原主母親也在戰場上為西越戎征沙場一生,在原主少時便早逝了。
百裡老主君也身受重傷,退居幕後,至今還是腿腳不便,不宜策馬了。
可以說是百裡落鬱一家都為西越王打天下鞠躬儘瘁一生,可惜西越王生性多疑。
怕她百裡家百裡營,功高蓋主,將她視為眼中釘。
想到這百裡落鬱內心歎了一口,可憐原主忠心耿耿,到死都還西越王被無端猜忌。
既然她穿書過來,當然不能放任自己落的和原主那樣淒慘的下場。
他們一行人騎馬急行趕路,自然是比早晨百裡落鬱和漠伊徒步快了許多。
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到了漠家村。
村民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陣仗,紛紛好奇出頭張望。
百裡落鬱一眼望過去,漠家村居然隻有不過幾十人,房子也都建的稀稀拉拉,並不是緊緊挨在一塊。
很快就回到了漠伊家門前。
“娘,姐姐,你們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爹說你們至少要快到晚上才會回來呢。”
漠樂樂還沒出門迎接她們,聽到動靜,人沒出來,聲音先穿出來了。
小孩子打開門看到一列銀甲騎馬士兵便神情愣住了。
“娘…她們是誰?不會是和姐姐有關的吧?”
看到漠伊從馬上下來,立刻跑到她身後,揪住她的衣角小聲問。
“樂樂真聰明,一猜就猜到了,彆怕,她們不是壞人。”
百裡落鬱翻身下馬,用手揉了揉漠樂樂的頭發,她是習武之人,即便他小聲也能聽清。
“你們臉色不要那麼嚴肅,嚇壞小孩子多不好。”
百裡落鬱又回頭瞥了一眼百裡營的士兵們。
素來上戰場都是要有氣勢壓人,常年上陣殺敵,自然是比普通人戾氣重一些。
聽到將軍這番話,她們立刻扯出僵硬的笑容。
好像更詭異了,“算了,排成一列跟我進來吧。”
百裡落鬱挑著水桶走進院子裡的廚房,“漠叔我們回來了,把水灌進哪?”
“這就好。”
漠叔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愣了愣指了指旁邊儲水的水缸。
“好嘞,漠叔,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就行。”百裡落鬱將裝滿水的木桶放下,指揮她們依次走進來,
“把水囊裡的水都灌進水缸。”
幾十個騎兵的水囊都倒入缸裡,倒是把空餘的兩個水缸都灌滿了。
百裡落鬱頗為欣慰點點頭,“百裡一,你帶她們先去外麵等我。”
“將軍,搖城還有事務等著您去處理,事不宜遲,還得趕快走。”
百裡二特意低聲向前對她提醒。
“我知道了,你問問她們有帶銀子來嗎?有多少便拿出多少,回去我補給你們”
“先當做是在漠伊一家借住的夥食費了。”
百裡二點點頭便和他們一起出去院外等著。
南淮瑾聽到騎馬聲動靜便知是百裡落鬱的那些屬下找來了。
他心中歡喜不已,走出房門卻未看見幽悅凝和幽悅茗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點點擔憂。
她們怎麼沒來,是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又看著百裡二他們領著百裡營的士兵都出去了,才走向百裡落鬱身邊低低開口:
“為何不見幽悅凝和幽悅茗?”
“這……信號彈已放,大抵是快趕過來了吧?”
百裡落鬱倒是忘記問了幽悅凝和幽悅茗,不過應該是和百裡一她們一起尋人下落的。
見到空中的信號彈,定能尋過來的。
剛到漠家村時,百裡落鬱便讓百裡一又放了一個信號彈。
想來應該快到了。
“她們沒事便好。”
南淮瑾心中一塊大石落下。
最怕的是她們因忠殉主,但不見他的屍首,她們應該不會罷休的。
“將軍啊,你們這是要走了嗎?要不吃些吃食再走吧。”
漠叔說著拿出好幾個餅子。
“不用了,這兩天多謝你們的照顧,你們的大恩,我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