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瑾不知道為什麼百裡落鬱是否有意拖延他去西都的事。
究竟是不想自己報仇,還是彆有用心,不管是什麼但他隻想到了西都手刃仇人,為母皇父後報仇。
“你確定就這個條件?”
百裡落鬱有些不可置信,這不是小事一樁嗎?
雖然她現在在搖城拖延了一些時間,但終歸還是要回西都的,劇情主線在那。
“對,我就這一個要求。”
南淮瑾斬釘截鐵,用一個假玉璽去糊弄西越王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
他隻是一介弱男子,複國對於他來說太難了,不過南漓玉璽還在心存一絲希望總比沒有好。
若是遲遲找不到玉璽,說不定會揪出藏在暗處的人到時候對於他複仇或許不利。
“好,隻是怕找不到那樣的玉料。”百裡落鬱覺得畢竟是一國玉璽,想必玉料難尋。
南淮瑾白了她一眼,“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他又垂眸小聲說道“再者見過南漓玉璽的人不多,更何況西越王相信那是南漓玉璽,那就是南漓玉璽了。”
百裡落鬱此刻聽明白了,他是想做一個假的應付交差反正不一定有人能分辨真假:
“話說得沒錯,但這何嘗不是賭命?”
“不賭一把,怎麼能知道是否成功。”
南淮瑾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的如玉的容顏,沒了麵紗遮擋在光暈下顯得妖冶惑人。
有那麼一瞬百裡落鬱被他具有欺騙性的臉迷住了。
真是妖精。
若是被西越王發現自己弄了個假的南漓玉璽,那就是通敵叛國死罪。
“好,那我的命可是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做的逼真一點。”
她聽見自己毫不猶豫答應了他的話。
反正自己穿書而來也為了給南淮瑾逆天改命,推翻be結局,賭命又何妨。
南淮瑾沒有回她的話,隻是聽到她說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內心某一處泛起漣漪很快又平靜下來。
隨後兩人默默無言,守著火堆,看洞外月光漸漸升至穹頂。
南淮瑾不知何時雙眸開始打架,身子也開始搖搖晃晃。
這讓百裡落鬱想起學生時代,老師在上課學生們在下麵打瞌睡的模樣,想到這不禁失笑。
再一次看到他差點栽進火堆裡,百裡落鬱忍不住往他那一邊悄悄靠近了一點。
猶如蝸牛慢慢拖動自己,終於在南淮瑾又一次往一邊倒的時候。
她把自己的肩膀墊住他歪著的頭。
他在睡夢中好似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放任自己睡意沉淪。
……
“不要…不要!父後,不要出去!不要離開淮安…”
百裡落鬱被耳畔急促帶著哭腔的少年聲驚醒。
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與南淮瑾變成了相互依靠,還無意識睡著了。
她側過頭去看他,睫毛纖長輕顫投出一處陰影,好看的眉眼緊蹙。
“父後…淮安好害怕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
不知道南淮瑾夢到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紅唇呢喃隱隱吐出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語。
百裡落鬱凝神聽出來了,她或許知道南淮瑾夢到了什麼。
不禁伸手擦了擦他的淚,指尖撫摸過他緊鎖的眉頭。
反手握住他亂動的手,緩緩拍了拍他的後背。
百裡落鬱輕聲安撫道,“不走,淮安乖…父後不走。”
第一次喜當爹的百裡某人。
“父後…不丟下淮安就好…”
少年可能是聽到了安撫的話語,漸漸平靜了下來,不再抽泣。
又不知覺親昵的用臉蹭了蹭身邊的人。
百裡落鬱看南淮瑾細軟發絲垂落,脊背隨呼吸微微瑟縮,眼尾洇開淡紅水痕。
這副猶如楚楚可憐幼貓般的模樣,她相信這世上女人再硬的心也會軟化吧。
好想摸摸他的臉!
不過要是把黑蓮花摸醒了,自己指定沒有啥好果子吃。
在敵人麵前漏出自己脆弱的一麵,任誰也不好受,指不定還會給自己狠狠記上一筆。
思及此,百裡落鬱又想到自己這個惡毒女配原文中大卸八塊的悲慘結局。
感覺渾身發冷,打了個寒顫。
算了算了,炸毛的貓還是不要激怒才好。
懸崖峭壁的崖洞裡,冷風刺骨,尤其還是深秋,就算燃起了火堆,仍然驅散不了寒意。
半夜南淮瑾就有些被凍的瑟瑟發抖,即便百裡落鬱已經很貼心自覺坐在洞口那邊擋風。
“冷……”
南淮瑾這次到沒有說出什麼傷神的夢話了,而是下意識說了冷。
百裡落鬱眼見似乎有點不對勁,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熱,但要是再吹冷風下去肯定會發起高熱的。
他們現在還處在懸崖峭壁間,這個時候發熱什麼藥也沒有,那就大事不妙了。
百裡落鬱思來想去還是搖了搖南淮瑾,“醒醒。”
他睡的並不是很安穩,被百裡落鬱這樣一搖當然就醒了。
“有什麼事?”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一絲不滿和剛醒的鼻音。
“我看你冷的發抖,再這樣睡下去會發高熱的。”
百裡落鬱倒是沒有在意他語氣的不滿。
“不睡就不冷嗎?再說了區區這點風不至於把我吹倒。”南淮瑾垂眸抱住自己雙臂縮成一團。
這個世界男子的體質本來就女子差,百裡落鬱瞧他紅潤的嘴唇都變紫了。
就知道天塌下來有南淮瑾的嘴頂著。
“好好好,你不冷,你隻是嘴唇發紫了。”
百裡落鬱無奈說著解下自己的外袍,自己是女人還能抗,他這身板就算了。
“你乾嘛?!”南淮瑾見狀睡意瞬間全無,立刻離百裡落鬱遠遠的,眼中滿是警惕的向他。
她這個登徒女,這種時候了還想那些齷齪之事來去暖嗎?!
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
“不是,我真想知道堂堂淮安殿下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這都什麼時候!”
百裡落鬱看著南淮瑾這警備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她看著像那種色令智昏的人嗎。
真的是服了,女尊世界男子思想也那麼開放嗎……
“我是怕你凍死在這,好心給你披件衣服!”
她惱羞成怒沒好氣解釋道。
南淮瑾這才反應過來,鬨了個大紅臉,接過她的衣服,訥訥說了聲,“對不起,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