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們這裡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啊。”
克洛蒂絲幽幽出聲。
在人類文明的餘燼裡成長起來的獸人,也沾染了不少人類的行為呢。
遲鈺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克洛蒂絲說自己失憶了,可剛才她那帶著回憶的表情似乎又不像失去記憶的模樣。
他正準備說話,就被哥哥拍了一下。
看清楚遲決眼裡的警告,遲鈺壓下心思,閉上嘴,老老實實的打開了車門。
“我們先上車吧。”最後還是遲決開了口,“你要是想學車,以後可以教你。”
“那種飛船也可以嗎?”克洛蒂絲指著窗外光速劃過去的飛船。
“可以。”
克洛蒂絲收回手,十分滿意。
她才不要管這個世界對雌性自由的管製呢,向來瀟灑偉大的維多利親王隻喜歡隨心而動。
要是這個世界有太多限製,大不了她就掀了這個世界。
克洛蒂絲在心裡想。
車子平穩而飛快的在路上行駛著,克洛蒂絲透過窗戶看著這個被譽為流放之地的星球。
破舊卻有著科技感的房屋,高大的來往獸人,空中飛來飛去的巡邏機器獸……
克洛蒂絲看著這一切,她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可以出這個星球嗎?”
開車的遲鈺笑了一下。
遲決聞言掀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塊黑色的正方形圖案。
“這是聯邦植入的芯片,流浪星有光網籠罩,我們是沒有辦法出去的。”
克洛蒂絲伸出手摸了摸那塊黑色印記,神色好奇,“疼嗎?”
“不疼。”
“有了印記聯邦是不是可以鎖定你們的位置?”
遲決點了點頭:“是的。”
看起來似乎和她的血仆契約差不多。
車子很快就到了一個高大,威嚴的高樓麵前。
房子采用褐色的木板建造而成,造型也十分複古,其間夾雜著看起來十分高級的白色圓球監控機器獸以及紅色的方塊在上麵十分有序的排列著。
克洛蒂絲第一次覺得複古和科技這兩個字,在這個房子上麵展現的淋漓儘致。
她跟在遲決身後走進去。
大廳裡有些昏暗,空中飄著幾顆散發著白色光源的小球。
克洛蒂絲觀察到,一旦有獸人招手喊出小球的編號,那小球便會格外順從飄過去,為那一塊地方源源不斷地散發著光亮。
“遲先生來了啊。”
有雄性獸人看見遲決衝他打了聲招呼,“你身後那雄獸是誰啊,好像沒見過?”
遲決點了點頭,語氣平淡:“是家中剛成年的弟弟。”
“哦哦。”
遲決來流浪星時帶了不少家族的廢獸,雄性獸人也沒全見過。
“遲決,你今天怎麼不坐輪椅了?”有獸人看見走進來的遲決語氣驚訝。
想當初遲決精神力崩潰,連行走都極其困難,這下突然站起來,讓不少獸人驚訝萬分。
遲決解釋道:“隻是暫時穩定了。”
站在門口的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鏢點點頭,依次搜過三人的身,這才讓讓路。
推開門,寬大的皮質沙發上坐著黑發黑眼,氣勢非凡的男人。
“遲決?”
“他們說你找我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呢。”
“嗯,找你有點事。”
“這位是北禦川,蛇族獸人,聯邦上將,也是流浪星監管者小隊的隊長。”遲決向克洛蒂絲介紹。
“雌性?”
北禦川這才注意到了身材高挑的克洛蒂絲。
起初他們進來的時候,他以為那個隻是遲決帶來的族中幼崽,可遲決這樣說,北禦川用精神力探查一番這才發現麵前這個又高又黑的獸人居然是雌性。
“怎麼回事?”
北禦川看向其他兩獸。
遲決知道自己瞞不過北禦川,畢竟他的精神力等級可是3s,不然也沒有人敢派他來監管流浪星。
“是哪個編號的雌性?”
北禦川胳膊一伸就從身旁的桌子上抽下來一個文件。
“她沒有編號。”
沒有編號?
嗬。
北禦川突然笑了出來,一雙黑沉冷厲的蛇瞳看向兩人:“昨晚就聽說遲鈺昨日在北荒之森撿了個雌性,想必就是麵前這位了。”
誰不知道每一個在流浪星的雌性都是用編號來統計的。
那可都是些罪大惡極,犯下不可饒恕的死刑犯,因為雌性的身份讓她們逃過死刑,卻終身隻能待在流浪星上生育幼崽,直至死亡。
更何況是由嚴厲苛刻為出名的北禦川所掌權的流浪星。
要不是有視頻為證,北禦川怎麼也不會相信居然會有沒有編號的雌性落在流浪星上。
“這件事我可以稍後跟你講。”遲決開口,“這次來我是想找你測一下精神力數值。”
北禦川看了一眼克洛蒂絲,然後看向遲決,這次他終於明白了遲決透露出來的意思。
“她測?”
遲決擋在克洛蒂絲的麵前,說道:“是我測。”
“那跟我來吧。”
北禦川起身往一旁的房間裡走去,遲決連忙拉著克洛蒂絲跟上。
遲鈺被留了下來,畢竟還是有雄性在外麵守著要好一些。
遲鈺不高興,但礙於哥哥的威嚴,委屈的坐在了沙發上。
寬大的房間裡,最中間放置著測精神力數值的儀器。
“你躺進去吧。”
北禦川在麵板上輸入指令,然後看向遲決。
遲決毫不猶豫的戴上精神力頭盔,躺上了測試台,按下按鈕,他整個人被透藍色的光籠罩起來。
精神力測試根據每個獸人的等級,時間自然也是不同的,北禦川估算了一下,確定遲決還有半個小時才能結束。
北禦川眯著眼睛看向一旁站著的雌性:“你是哪個獸族的雌性?”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流浪星?”
克洛蒂絲看了北禦川一眼,想起遲決在車上說的那些話。
身為流浪星監管者的北禦川是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因為蛇族的天賦印象,北禦川的骨子裡是沒有對雌性憐香惜玉這句話的。
所以對於北禦川必須得順著他來,不能忤逆他。
左耳聽,右耳出的克洛蒂絲輕飄飄看了北禦川一眼,模樣冷傲高貴,絲毫不願搭理他。
北禦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一張塗得漆黑的臉上看出不屑這個詞的。
“你瞧不起我?”
“我可沒有說過這話,北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