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保持狀態,然後拿下剩下的兩局。
這一局由青學發球,開頭卻並不順利。
“!”發球失誤。
“let!”重發。
“!”
“love fifteen!0:15!”
“看來小學弟很緊張啊——”向日嶽人習慣的挑釁。
這局是桃城的發球,忍足的接發球。
連下4局的強勢壓迫,給了青學的新人不小的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用澳大利亞站位啊……
忍足侑士提醒道:“嘛,還是要打起精神。”
等他把球打到桃城所在的底線,也就知道這個澳大利亞站位是真是假了。
“砰——”桃城武再次發球,忍足侑士輕鬆地回擊,將球打向他目標的落點。
所謂的澳大利亞陣型確實隻是個噱頭,卻沒人想到青學的兩人迅速交換位置,由一直在網前的菊丸英二退至後場,一記□□擊球將忍足的球還擊。
力度不大,但足夠過網了。
向日嶽人連忙起跳將其回擊,卻不想下一秒球又重重落在了網前的右側。
而接球的桃城武一改頹喪,激動的返場和菊丸英二擁抱。
“哈……這可真是。”向日嶽人微妙的感到不爽。
看來青學的這個新人不僅擅長網前,自己也被盯上了。
他是左撇子。
“fifteen all!15:15!”
這一擊的成功,極大的激勵了桃城武的信心,接下來的進攻一路順暢,沒有再出現一絲差錯。
球場上的心理就是這麼重要。
“forty fifteen!40:15!”
……
“青學得分,1:4,冰帝領先。”
……
“冰帝得分,5:1,冰帝領先。”
……
“青學得分,2:5,冰帝領先。
“fifteen love!15:0!”
“被拿下兩局了哦。”忍足侑士走到歸位準備發球的向日嶽人跟前,虛假的替他扇風。
除去剛剛他用發球連著拿下了四分贏得了發球局,一但發球權到了彆人手裡,他們的優勢有消失不再了。
這一年來,成長的可不僅是向日嶽人,他的發球也是經過了諸多磨練。
不過對麵青學也不是吃素的,同一招用多了就沒用了。
忍足侑士呼出一口濁氣,如果不是半澤雅紀轉來冰帝,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想回想起在南梅田被那家夥統治鞭策的日子。
慵懶的天才,最怕努力的天才,尤其對方身後還有個隻會縱容的幼馴染。
而現在——冰帝的帝王對待臣子是平等的,他包容性格各異的每個人。
半澤雅紀這家夥到哪兒都有人給他兜底。
“隻剩一局了。”向日嶽人說。
“再單靠我發球拿下一局很難。”之前最後一球已經被那個菊丸接到了,忍足侑士並不願意冒這個險。
“……我會接到的。”向日嶽人說,“我現在一點也不累,體力跟得上,現在的節奏還不至於把我拖垮。”但之後就難說了。
“那個球我一定會接到,剛剛隻是差了一點點,這次一定可以!”
“我可不想再在門口念政治作業了……”
忍足侑士完全沒反駁:“也是,我也不想自己的敗績被宣傳到大阪。”
還是被謙也那小子聽到。
這次是向日嶽人的發球。
普普通通,瞄準了死角打,可惜方向有些偏差,還是被菊丸英二接到。
忍足侑士高球拉向對角,被桃城武截住,近網扣殺——
前伸的球拍傾斜,一個側擊將綠色的小球堪堪削過了球網。
!!太好了!過了!
向日嶽人來不及高興,身體因為慣性已經落在了地上,和大地擁抱了個滿懷。
“fifteen all!15:15!”
“侑士!看到了嗎!我接到了!!”向日嶽人從地上爬起來,靈活的上躥下跳,“我剛剛可——”
“額,可……挺好的。”
原本的興奮,在接受到教練席上不讚同的目光時,瞬間熄火。
好吧,身體第一,比賽第二,身體是今後的本錢。不能為了一點分數上頭而逞能,忽略會給身體帶來隱患的危險。
完蛋,回去又要做檢討。
向日嶽人剛剛還笑嘻嘻的臉又垮了下來,苦大仇深地盯著網對麵的人。
桃城武都快被他盯穿了。
“看來你沒什麼問題?還差三球。”忍足侑士看向了場邊,“本來以為今天能早點結束的。”
“不過現在有點難說了。”
是連著拿下三球直接贏下這盤比賽,還是再次被青學反超,繼續糾纏下去?
向日嶽人不會想那麼多,也不在意球場邊的變化。
什麼跑過來的大石,什麼青學的黃金雙打……
“喂,對麵那個也跳雜技的,我是冰帝的向日嶽人——”向日嶽人看向對麵那個發色與球技都和他類似的菊丸英二,“你給我看好了!”
他,早就今非昔比了!
雖然和侑士還有很大的差距,但他已經不是那個隻會依賴搭檔的向日嶽人了!
菊丸英二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拋球,起跳,揮拍——
“砰——”
不過是三分。
他們可是說了,今天是周六,要早點回家。
那雙平日裡裝滿了激情的深藍色眼睛,現在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隻要那個球……
“咚——!!”
“fifteen thirty!15:30!”
球與菊丸英二的球拍擦肩而過,危險的落在了邊線。
得分了。
不過……
“啊……看來嶽人今天回去要寫檢討了。”瀧荻之介路過半澤雅紀,拍了拍他的肩。
“啊……看來嶽人今天回去必寫檢討了。”宍戶亮拍了拍半澤雅紀的另一側肩。
這種發球瞄準邊線,最終落地不再回彈的發球是半澤雅紀教的,對技術和力量的要求很高——像向日嶽人那種力量不夠的,很容易傷到肌肉。
冰帝信奉強者,追求勝利,但傷害身體的行為是被禁止的。
違者回去按教練要求的字數提交檢討。
不過向日嶽人的技術還達不到那種成果,最終小球還是咕嚕嚕滾到了場外。
半澤雅紀坐如針氈,試圖無視榊教練的鋒利目光。
嶽人那麼可愛,稍微求一求他怎麼頂的住嘛。
教就教了。
他非常心虛,試圖忘掉向日嶽人請他吃烤肉的賄賂。
完全不記得檢討這東西還是他起的頭——當時轉學來輸給跡部後,半澤雅紀自覺地寫了萬字檢討,從技術到體力再到心態一路分析了自己的所有問題。
榊教練看了很高興,直接將這種辦法推行全部。
場下,比起從頭到尾都把表情寫在臉上的向日嶽人,忍足侑士要冷靜的多,一直是漫不經心蔑視對手的輕佻表情。
這家夥就是跟跡部打球也是這副樣子,簡直就是臉t。
“還有兩球呢。”他說。
“我們可不會讓比賽就這麼結束的!”對麵的桃城武這次沒有再被打滅氣勢,反倒越挫越勇。
接下來的局勢十分焦灼,向日嶽人的發球被截住,雙方打的有來有回,誰也不願放棄這一分。
而大石秀一郎的到來,就像是給菊丸英二和桃城武加了buff,原本還在拉鋸的局麵瞬間反轉,這球被青學拿下。
“thirty all!30:30!”
“這不是兩個人的網球,是三個人的網球。”
半澤雅紀就當沒聽見跡部景吾的解說,也沒理會宍戶亮的激動。
雙打搭檔能力共鳴什麼的,他實在不懂。
這玩意兒不就是看個實力配合和戰術,怎麼研究得和遊戲卡牌共鳴一樣。
話說阿亮這家夥一天到晚被長太郎吃得死死的,還這麼開心嗎?
對那位看著靦腆的小學弟的控製欲,半澤雅紀還是能窺得一二的。
比分的追趕,終於讓一直觀察的忍足侑士改變了策略,開始一展攻勢,但對麵也不是吃素的,麵對他鋒利的進攻,菊丸英二以柔克剛,輕鬆反擊。
向日嶽人打出了短球,桃城武佯裝上網,卻在下一刻揮空,露出了背後蓄勢待發的菊丸英二!
“咚!”近網扣殺!
完美的策略,利用一人的虛假接球來造成真實接球的時機差距,使對手形成錯誤判斷。
類似的手法在排球中被稱為“一人時間差”。
“很有趣的想法,但是……沒有用。”忍足侑士像是提前預判到一樣,奔赴而來,長腿跨出,一個滑鏟來到網前。
輕型的球拍伸出,網麵以微弱的力道回彈。
過網了。
“thirty forty!30:40!”
聽到裁判的哨聲,忍足侑士慢悠悠地起身,一推眼鏡,還是那口慵懶的關西腔:“還剩一球。”
忍足侑士不怎麼懂排球,但一人時間差什麼的,半澤雅紀那家夥以前在南梅田玩多了,不管是排球還是網球,演技都要好上不少。
比起專業人士,桃城武到底是個新手。
“雖然帶學弟上場很不錯,但下次還是換黃金雙打來吧。”向日嶽人的話在外人聽來嘲諷,估計隻有冰帝的人才能品出其中的欣賞。
如果挑釁也分等級的話,這對搭檔在這方麵絕對是滿分。
最後一球沒什麼懸念,麵對桃城武的大力扣殺,忍足侑士輕鬆的回擊化解。
……隻有冰帝的人才理解他這段時間麵對的是什麼。
那可是瀨尾結月和樺地崇弘的雙打!
“冰帝得分!2:6,冰帝獲勝!”
雙方選手於網前握手,一喜一哀的對比不要太明顯。
這是三年級最後的一次正式比賽了。
“你叫菊丸英二對吧。”向日嶽人握住了對麵人的手,“聽說你是青學的黃金雙打。”
菊丸英二瞪圓了眼睛,像隻貓咪警惕地看著對麵,生怕這人又要說出什麼挑釁的話。
他的手時刻準備掙出,卻被對方握的緊緊的。
向日嶽人完全沒發現,還自顧自地說:“你很厲害!沒有固定搭檔在,還能打得那麼好!”
帶著學弟的菊丸英二確實做到獨當一麵了。
菊丸英二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誒?你這樣我……”
然而下一刻,向日嶽人又說:“等著吧!下次我一定比你更厲害!從各方麵超越你的!”
他遲早也會擺脫對侑士的依賴的!
菊丸英二眨了眨眼睛。
啊這,那一點點感動都消失了。
“嶽人長大了……”坐在觀眾席上的宍戶亮滿臉欣慰。
發小三人組的另一人芥川慈郎還在熟睡中。
而剛下場的兩人還在被榊教練批評。
“阿亮我之前完全沒看出來你還有老媽子屬性……”明明大多數時候是長太郎在照顧你。
半澤雅紀推了推宍戶亮的胳膊,“長太郎在看你哦。”
準備比賽的鳳長太郎站在樺地崇弘身邊,看向宍戶亮的眼神清澈,又藏不住其中的幽怨。
冰帝到底拆了一對雙打,宍戶亮坐了板凳,鳳長太郎的搭檔成了樺地崇弘。
這次的雙打一號,冰帝派出了兩名國二生,在外人看來是絕對的狂妄。
而青學和上一盤一樣,也是三年級帶二年級。
“看來雙方都打著鍛煉二年生的算盤啊。”宍戶亮說。
“不,很明顯他們雙打二是臨時更換的,輸了也正常。”半澤雅紀看向對麵,那個來遲的大石秀一郎正被菊丸英二拉著關心,“看來他們對自己的單打很有信心。”
如果大石秀一郎不出事,雙打二號的勝利還真有可能被他們拿下。
不過以戰術估測的話,他們應該是想拿下首勝作為開局,將勝利的籌碼放在單打上,對雙打一號勝利的希望本就不大。
“主要也沒人想到你會打單打吧。”宍戶亮知道半澤雅紀後來在四天寶基本都在打雙打,或者說,這是大多數關東人的認知。
“沒辦法,學長們都太厲害啦。”半澤雅紀揮了揮手,又向後麵看去,“慈郎還在睡?”
“是啊,睡得可香了,完全沒醒的意思。”
簡直就是一具屍體。
原本芥川慈郎隻是側躺在跡部景吾身邊看比賽,誰知道躺著躺著就……現在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
跡部那家夥也不知道叫一下,完全就寵著。
多少年了,宍戶亮對他的睡眠質量還是忍不住“崇拜”。
宍戶亮問:“要他叫起來嗎?”
慈郎是單打二號,等會兒還要去熱身。
“不了,那就讓慈郎繼續睡吧。”半澤雅紀拉開拉鏈,提起放在一邊的球包,“睡個好覺不容易。”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上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