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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亦妻亦母亦女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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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氏王宮之內,其裝飾風格與龜茲迥異,彼時的大月氏是與匈奴類似的遊牧群落,棲息在陰山南北,與匈奴共同將陰山列為聖地。

隻是,才被趕跑十年,來到了更適合耕種的伊犁河畔,大月氏已經開始了向農耕轉移的趨勢。

從宮廷看全貌,既有農耕文明定居的痕跡,也有原本屬於他們遊牧習俗的粗獷風格。

這一次的覲見,乃真爾朵也是頗為謹慎,所有諸國聯軍、玄甲騎統統不得靠近宮廷,獨留張騫與孟煥兩人入殿。

就算是如此,女王大人也依舊在宮廷的王座高台左右布下了不少勇士,以防萬一。

“唉,龜茲王誤我名聲啊,讓我如此一位和善仁義的好人,還要被人如此防備。”

張騫白了一眼孟煥,認識他越久,他也逐漸有些習慣這個少年的跳脫性子。

以前關係不熟,還會有所收斂,自從收服諸國聯軍之後,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心裡多了幾分底氣,行事起來越發遵循少年郎的本性。

還好,本性不壞,就是有些跳脫。

“大漢使臣張騫,拜見月氏王,呼羅渾陛下!”

“尊使免禮!”

高台之上,一聲稚嫩的童音發聲。

隻見高坐王座之上者,卻並非乃真爾朵,反倒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娃。

相伴在王座之側者,便是那位權傾朝野,獨攬月氏大權的一代女王,乃真爾朵。

“謝過大王!”

大月氏準確來說和匈奴極為類似,屬於各部落聯合的性質,匈奴人有單於,但也不乏有休屠王、渾邪王、左右賢王,這些構成龐大匈奴王廷的強大氏族之王。

大月氏亦如是,五翕侯主征伐,王廷本部和乃真部坐鎮中央。

乃真爾朵,便是原本其中強大的乃真部首領,與前任大王結合,王廷兼並乃真,便造就了如今權傾朝野的一代女王,其模式倒是和商朝時期那位女武神婦好有些相似。

地位上更類似於大漢的諸位實權太後。

簡單客氣的奏對幾次之後,小月氏王便有些疲乏,數次左顧右盼,看向自己的祖母,也看向站在一旁的智囊,大法師支連。

“好了,漢使費儘千辛萬苦讓大法師勸諫我等,無非是想讓大漢與月氏國通商聯盟。”

“想必支霍法師已經和兩位通過氣了,通商可行,但聯盟,萬萬不可。”

乃真爾朵頭發花白,身著黑白混雜的端莊長袍,看起來很是蒼老,可話語中透露的威嚴卻有種讓人不容置疑的堅定。

孟煥看著這位老婦人,心中也是暗自讚歎。

‘不愧是月氏國母係氏族最後一任女王,這位老婦人的氣勢渾厚充沛,看來年輕時也是上過戰場,殺伐果斷的鐵腕領袖。’

這種氣勢,在孟煥前世見過的許多女總裁,女創業家身上都很難見到,區彆於男人的霸道,兼顧著女性特有的內柔。

“大漢使臣,張騫孟煥,見過女王殿下!”

張騫看著孟煥,微微點頭,後者立刻收起心中的感慨,趾高氣揚的出列,不那麼禮貌的回敬道。

“尊貴的乃真爾朵女王,請恕在下冒昧,爾等月氏能提供的商貿,西域諸國儘有,這是他們用得罪匈奴為代價,為我大漢提供兵力支持換來的結果,如今的月氏,嗬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大漢物華天寶,若是沒有一定的代價,您憑什麼覺得月氏國能在西域獨樹一幟,毫無代價的獲取大漢的珍寶?”

“孟煥,不可無禮。”

張騫露出微惱的神情,不悅的責備道,但也隻是不悅,未有出手阻止他挑釁的意圖。

“我知道你,孟煥,原本不過沙漠中一個小小的沙匪,要不是仗著黃沙難以尋覓,西域諸國無一不想將你們碎屍萬段,不成想大漢的使團還真不挑剔,居然連沙匪都能搖身一變,以使臣身份混跡在諸國之中,這就是天朝上國的一貫做派嗎?”

孟煥聞言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四周的侍衛勇士,殺氣外露,驚得這些勇士紛紛拔出刀劍,緊張的擋在王室與其身前。

“哈哈哈,有點意思,既然女王鄙夷孟某的身份,又為何如此看重孟某?對孟某視為虎狼?我是否能上得了台麵,這不是全仰仗像女王大人一樣膽怯的國主們承托嗎?”

一時間,宮廷之內瞬間便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張騫與支連爺孫忍不住捏了把汗,感歎著這年輕人果然是個膽大妄為之人。

乃真爾朵麵露殺機,侍衛們也像是繃緊的弓弦,隻待一聲令下,不是少年殞命,就是他們喋血宮廷。

“祖母~~呼羅渾害怕~~”

一聲怯生生的呼喚響起,原本緊張的氣氛為之一鬆,乃真爾朵露出失望的表情,擺了擺手,眾多侍衛回身行禮,退至兩邊。

“唉!”

這一聲歎息,宛如沉重的家國負擔雙肩後,終於不堪重負的彎下腰,隻能以疲老之身,感懷歲月與青春的無奈。

“您二位也看見了,我月氏國的確是不同以往,五翕侯在西,已經在身毒品嘗到了勝利的甜美,就算是王廷相招,他們必然不會再去與匈奴為敵。”

“月氏啊,不是老身一人之國,若是不結盟就無法通商,那月氏也不敢高攀大漢,就讓我們這些殘破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伊犁河畔苟延殘喘吧!”

身毒人的厲害,孟煥並不知曉,不過從月氏國的戰力也可以推斷,軟柿子和刀山火海,明眼人都能分辨。

孟煥也不著惱,先是看了一眼縮在王座上有些瑟瑟發抖的新王呼羅渾,又看了一眼暗自歎息,臉上顯出蒼老和無助神情的老婦人。

人吶,天生就是會演戲的高手。

前世見過什麼影視劇的洗禮,孟煥自認還是能分出什麼叫假裝,什麼是真恐懼。

呼羅渾便是真,而乃真爾朵的無助,卻掩蓋不住她深藏心中的那股無奈與雄心壯誌。

或許,是因為月氏國內長期說一不二的權勢,讓這位女王並沒有太多表演無助神情的機會,又或許,是她想要得到更高的籌碼、代價。

反正孟煥的直覺告訴他,這位女王並不是呼羅渾這種容易暴露內心膽怯之人。

她越是表現得庸碌,孟煥就是不相信她的庸碌,因為庸碌者不可能壓製住五翕侯,維持大月氏艱難的平衡。

“女王啊,您難道就不想為您的丈夫,為您那位賢明英勇的長子報仇嗎?”

乃真爾朵嘴角不露痕跡的微微上翹,看上去有些嘲諷。

這種話語,支連都不知道在她耳邊念叨了多少次。

報仇?難道這些人,真把她當做隻顧兒女私情,不識大體的愚蠢老婦?

“報仇?報什麼仇?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老身鑽研佛理也算頗有心得,世間之事皆有因果,萬物輪回皆是天命。”

“與其一直活在複仇之中,損耗我月氏國男人的身家性命,倒不如放下仇恨,在這一片新土地上朝著未來而活,如此才是為君者,佛陀信徒們該做之事。”

孟煥仔細的聆聽著,每一字,每一句,包括女王說話時的語氣,吐詞時的麵部表情。

然後微笑的對著張騫輕聲翻譯與女王奏對的話語,點頭表示肯定。

張騫忍不住歎息,從懷中取出一份竹簡,恭敬屈身,雙手托舉,向乃真爾朵獻禮道。

“外臣張騫,有一份大漢軍情,欲要呈報女王,請女王過目。”

高台之上,所有人都迷惑的看向了漢使,不明白這又是他們的什麼手段。

“外臣獲知,開春之時,我大漢天子分兵四路,主動前往漠南進擊匈奴。如今戰報已通傳,臣獲知戰報後不敢耽誤,敬請月氏王,乃真爾朵女王翻閱查看。”

內侍接過竹簡,亦步亦趨的交付到女王手上。

見到竹簡上宛如龍蛇銀勾的小篆,忍不住皺眉,喚來精通大漢文字的官員朗讀。

“建元十二年,春,公孫敖、李廣、公孫賀、衛青,各率漢軍出征漠南。”

“公孫敖、李廣雖敗,但斬首數倍於敵,公孫賀未曾遇敵,無功而返!”

“唯獨將軍衛青大破匈奴,直搗龍城,焚毀匈奴祭天之所,俘虜匈奴王公貴族數十,繳獲祭天金人,還有……”

官吏瞳孔巨震,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不停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漬,眼神朝著乃真爾朵與呼羅渾之間來回掃視。

而女王與月氏王,還有諸位在宮廷中待命的官吏都忍不住瞠目結舌,宛如聽到冬雷震震。

大漢居然如此強大?不是說漢與匈奴,十戰九敗,隻能被動防守的嗎?

今年開春,大漢向匈奴出擊之事,秋初時分才在西域諸國廣為流傳,此事倒是千真萬確,但是戰場的位置距離西域足有萬裡之遙,在匈奴商隊未曾來臨之前,他們也不知道戰果如何。

聽孟煥翻譯漢使之話,這是大漢勝了?

戰無不勝的匈奴居然被大漢胖揍一頓,連神聖的祭天龍城都被漢軍擊破燒毀?

這個消息簡直不要太過震撼,眾多官吏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可漢使信誓旦旦,竹簡裡說,連祭天金人都被漢人繳獲,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其震撼程度,不啻於漢人掘了所有匈奴人的祖墳。

乃真爾朵也是雙眼爆射出精光,渾然的氣勢在這一刻又好像回歸到了她身上。

“還有什麼?說!!”

“還有……還有……”

“戰報上說,俘獲之物,還有月氏王頭骨所製成的酒器,大王子殿下被充作祭天禮器的屍骨。”

“啪!”

一聲脆響,乃真爾朵騰的一下起身,殺氣騰騰的望向了孟煥。

“此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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