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跟顧南枝離開了工作室。
甜品帶走了,衣服卻留了下來。
農誌安對著哢哢拍了幾張照片,連帶著一開始監控視頻裡衣服的原貌,以及溫棠的圖紙一股腦通通發到了一個名叫【一群飯桶跟他們偉大的老師】的群裡。
他按下語音鍵,啪啪啪的話語連珠。
“你們給我好好觀摩觀摩這個作品,先前我讓你們補殘稿,一個個的要麼嚷嚷著難,要麼嚷嚷著沒有那個意境,做出來的成品全都狗屁不通。”
“在設計圈混了那麼多年了,竟然還不如脫手了設計圈三年的人,簡直是丟臉至極,丟臉至極!”
農誌安恨鐵不成鋼,“為師為了你們,簡直是操碎了心,結果你們呢,一天到晚忙忙忙,也沒見做出什麼好作品了。”
群裡一陣沉默。
兩個小時過去,甚至沒有人回信息。
農誌安簡直要被這群逆徒給氣死,“怎麼?現在連為師的消息都不回了,你們真是翅膀硬了。”
他威脅道,“信不信我這就去收個新徒弟,把多年心得全部傳授給她,讓你們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群裡終於有人說話了。
性感母蟑螂,【師父,您老要收就趕緊收吧,也好多一個人替咱們分擔分擔您這愛嘮叨的性子。】
終極攪屎棍,【就是就是,咱們才不愛吃屎,要吃您吃吧。】
農誌安,【】
算了。
一群逆徒。
這場比賽,他本身就有著想要收最後一個徒弟的念頭。
一開始是想著收個十八歲出頭的,年紀小,好培養,構思也豐富,畫風上也能大膽些,容易突破傳統的設計觀念。
但現在
農誌安摸索著下巴,看著眼前的“新生”,心裡默默尋思著收溫棠為徒的可能性。
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
他很少看錯人。
溫棠並非池中之物。
有才華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會發光發熱,隻不過她先前被埋藏了。
農誌安拿溫棠帶來的茶葉泡了杯茶,細細品嘗了起來。
濃鬱的茶香蔓延開來,思緒漸漸下沉。
酒店自帶廚房,溫棠聞不得油煙,好在顧南枝的廚藝不錯,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三菜一湯給做好了。
跟溫棠到醫院的時候,是晚上20:00。
季時接過餐盒,道了聲,“麻煩了。”
陸聞璟身體素質很強,怎麼說也是在部隊裡經曆過兩年魔鬼訓練的人物。
區區小傷。
在他受過的那些傷裡,還排不上名。
腦中的瘀血散了不少,暈眩感也隨之減輕。
陸聞璟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進食著,一舉一動,矜貴優雅。
燈光打下來。
那張優越的臉,一半明亮,一半覆在陰影上,就好似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
每一寸肌膚,每一道紋理。
都恰到好處。
君子般溫潤如玉。
或許,說的便是眼前人。
視線下移。
落到了男人精瘦的腰腹處。
單薄的病號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小了,男人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透著扣子的縫隙,還能看到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腹肌。
顧南枝送溫棠到醫院後,便去找了張醫生了解情況。
季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病房。
不大的病房裡隻剩下兩人,莫名的顯得有些空曠了。
直到跟那雙深邃幽暗的眸雙雙對上。
溫棠恍若驚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盯著一個男人看失了神。
她慌忙避開了目光,心虛的眸子四處亂轉,試圖找到個落腳點緩解尷尬,一股燥熱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蔓延至耳根。
粉嫩嫩的,像隻小狐狸。
偏偏陸聞璟不讓她如意,疑惑的皺起眉,問道,“溫棠,我臉上是有什麼臟東西嗎?”
溫棠,“沒。”
天爺啊。
來個地洞讓她鑽進去吧。
她覺得,她就像一個沒見過男人的女流氓一樣,天天盯著人家瞅。
看就算了。
還被抓包。
還不止一次兩次!
陸聞璟是好看。
但蔣行舟也不差,她平日裡天天對著那張臉近距離觀摩,怎麼說也應該對美色免疫了才對啊。
更何況,帥哥她也見了不少。
不應該啊
溫棠心底泛著嘀咕。
都說孕期激素分泌,會讓性欲變強。
難道一個羞恥的想法油然而生,是因為她太久沒有經曆那檔子事了嗎?
結婚多年,蔣行舟精力旺盛,跟著泰迪似的,除了出差跟她每個月那幾天,公糧從未落下過
想法過於荒謬。
溫棠連忙將這抹思緒壓下。
她無恥到對著一個男人yy。
陸聞璟並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那你剛才一直看著我?”
“這個”
溫棠絞儘腦汁,大腦飛快運轉的尋找著措辭。
其實,隻要她微微抬眸,就能看見陸聞璟臉上的趣味揶揄跟逗弄。
他就是故意的。
溫棠坐在他的左側方,陸聞璟看似在吃飯,餘光卻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溫棠的一舉一動,皆儘收眼底。
他就是故意的。
想要逗一逗她。
明明是大氣張揚的長相,羞澀時給人的感覺卻像一個香香軟軟的小蛋糕,紅著眼,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絞儘腦汁的她,鮮活又生動。
媚與柔。
兩種強烈的反差感在她身上卻不覺得突兀。
讓人挪不開目光。
溫棠沒發現,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暗了下去,帶著獵人對獵物的勢在必得,濃鬱到幾乎要將人整個吞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