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陸聞璟的點撥。
溫棠靈感如泉湧,很快就補齊了畫稿,將自己的思路全盤灌注。
跟農老師約定時間在即。
她今天出來,一是想要看看其他品牌高奢設計在用料上的取舍,好購買布料,完成“新生”的成品製作。
二是,約了陸聞璟一塊吃飯,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
三嘛,自然就是散散心了。
溫棠提前約好了地方,站在樓下等著。
五分鐘後。
男人的身影映入眼簾。
“學長,這裡。”
溫棠打著招呼,邁步上前。
現在是上班的時間點,太陽又烈,道路上人流並不是很多,她全然沒有注意到身旁踩著自行車疾馳而來的青年。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溫棠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捂緊小腹。
千鈞一發之際,胳膊處傳來拽力,一陣天旋地轉,溫棠落入一個安全感十足的懷中。
獨屬於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鋪天蓋地般襲來。
有點像青綠通透的鬆針和新鮮清苦的榛果一起被碾壓,不熱烈也不疏離,很好聞。
一聲“哎呀”,車頭撞到陸聞璟的勒骨處,青年被撞翻在地。
溫棠餘驚未了,手始終搭在小腹的位置上不肯挪動半分。
隻聽到一聲來自男人胸膛的悶哼聲。
她麵露著急,從懷中掙脫開來,“學長,你沒事吧?”
溫香軟玉脫離懷中,連帶著陸聞璟的心也空了一塊。
顧不得男女有彆,溫棠掀起衣服的破敗處的位置看去。
精瘦的腰側,凸顯出一塊不小的淤青,小孩騎著自行車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個小鐵邱,是用於花穰除草的那種。
整塊淤青的位置被鐵球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血線,傷口不大,勝在長度。
看著就疼。
陸聞璟扯下衣角,“我沒事。”
到底是在大庭廣眾下,再怎麼淡定,被喜歡的女孩撩衣服,耳尖處還是不免的滾燙起來,泛著可疑的紅暈。
溫棠並未察覺他的異樣,直起身來尋找那肇事者的身影,娟秀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子。
這可是人行道,不能騎車的。
更彆提還逆著人流橫衝直撞,速度過快。
整件事,青年負全責。
這一抬眸,溫棠瞬間傻眼了。
眼前哪裡還有自行車的痕跡,那個青年意識到自己闖禍的那一刻,早就跑沒影了,哪還會傻乎乎的等著溫棠來追究自己的責任?
溫棠氣憤的咬了咬牙,“連個道歉都沒有,太過分了吧。”
陸聞璟抬頭看了眼商鋪門口安置的攝像頭,“沒事,他跑不到哪裡去的。”
他簡直不敢想。
剛才那個力度,撞上溫棠會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幸好。
撞的是他。
溫棠沒心思去糾結肇事者跑哪了,陸聞璟身上還有傷,需要儘快處理。
幸好,不遠處就是中醫院。
想到掛號排隊檢查等等一係列操作下來要等好長時間,溫棠直接聯係了在家呼呼大睡的顧南枝。
“南枝,學長受傷了,你現在方便過來醫院一趟嗎,我們就在醫院附近,準備過去了。”
“傷得嚴不嚴重?”
“一點擦傷。”
顧南枝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無奈的歎了口氣,“好,我現在過去,你直接在我辦公室等我。”
她的棠棠啊。
到底懂不懂一把手的含金量的是什麼呀?
殺雞焉用牛刀。
懷了孕,總覺得累提不上多少力氣。
溫棠今天出門是打的車。
陸聞璟的車又停在一公裡外的地下停車場,現下的情況,自是不可能再走過去開。
溫棠在a上打了輛車,剛下好單,就聽到有道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
溫棠聞聲看去。
沒想到心還沒散成,就看到一張不願意看到的麵容匆匆朝自個走來。
溫棠皺了皺眉,順手拉起陸聞璟的手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她實在是,不想跟任何一個跟蔣行舟有所牽扯的人來往了。
更何況,沈玉蘭一看就來者不善。
她更沒必要搭理。
柔軟的觸感自手心傳來。
陸聞璟眸中好似點燃了燈火,亮得攝人心魄。
心底澎湃,就好似煙花綻放最絢麗的光彩,平淡無波的湖麵砸下巨石激起巨大漣漪,炎炎的夏日午後的空調西瓜。
動人心弦。
一米八六的大高個,順從的跟著手裡的力道,不問東西南北。
偏偏溫棠不想惹事,是非就愛找上門。
沈玉蘭三步並作一步,攔在了溫棠麵前,滿臉的不悅,“怎麼,看到我了連招呼都不打了?”
她肆意的打量著,視線落在溫棠姣好紅潤的麵容,心底的那股子不甘瘋狂叫囂著。
憑什麼溫棠安然無恙?
她的兒子不是坐牢就是住院,傷痕累累。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賤女人害的。
沈玉蘭越想越氣,抬手一個巴掌就朝溫棠扇去,嘴裡罵罵咧咧,“賤人,行舟被你害成什麼樣了,他在醫院不省人事,你居然還有心思逛街!”
“你跟我兒子還沒離婚呢,就當街跟著彆的男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不要臉!”
巴掌在半空中被溫棠擒住。
溫棠嬌小的臉冷若冰霜,“說話注意點。”
“注意?”
沈玉蘭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你做事不檢點,還怕被我說?”
沈玉蘭嘖嘖了兩聲,她招惹不起陸聞璟,還不能收拾溫棠嗎?
更何況,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她占理。
“難怪我說,你怎麼就舍得下我兒子那塊香餑餑,感情是找好了下家啊。”
一想到蔣行舟是被眼前這對狗男女害的,沈玉蘭氣不打一出來。
什麼理智全都拋到了腦後,她腦中靈光一閃,指著兩人嚷嚷著,“是你,是你們!”
“行舟是你們這對賤人設計的,難怪我說,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打人,行舟做事向來穩妥,一定是你們在其中做手腳,就是為了誆騙那七十億!”
沈玉蘭陰陽怪氣,“溫棠,做人可不能狼心狗肺啊,行舟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可彆忘了,三年前可是他幫溫家翻案的,這三年,你全靠他在養著,雖說你們要離婚了,但你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給他戴綠帽子!”
她呸了一聲,“奸夫淫婦。”
“他待你那樣好,你竟然設計他!你良心過得去嗎?”
“你這個掃把星,到底要害行舟害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