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讓蔣行舟的眉頭輕輕皺了下。
他沒有停下動作,單手將溫棠掙紮的雙手擒住固定在她頭頂。
另一隻手捏住溫棠的下巴,手上使勁,迫使她打開緊鎖的牙關。
強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將她碾碎。
他的心跳沉重得厲害。
黑眸映著溫棠眸子的驚恐跟抗拒,洶洶的醋意和絲絲埋怨在這一刻宣泄了個乾淨。
他聲音低啞,伴隨著含糊不清的話,“老婆讓我愛你”
扯動溫棠衣服的動作越發的急躁起來。
仿佛被激怒般,連一顆顆解去紐扣的耐心都沒有了,強大的拉扯下,緞麵材質的睡衣上紐扣顆顆崩落。
溫棠又慌。
又怒。
又氣。
她想要掙紮,偏偏蔣行舟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四肢都被禁錮。
要真不管不顧起來,有極大可能會傷害孩子。
可什麼都不管的話。
她肚子已經隆起。
任由蔣行舟行動,被發現懷孕也是遲早的事情。
溫棠心急如焚。
大腦飛快運轉,尋找著解決辦法。
這個孩子的存在,不管如何,都不能讓蔣行舟知道。
下一秒。
唇上得到回應。
蔣行舟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他輕輕扣住她的後腦勺,收起了剛剛的強勢掠奪,溫柔輕吻慢慢轉變成了唇齒之間的糾纏,一點一點的安撫著溫棠的情緒。
男人的手扶在了女人的腰身上。
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此。
開始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頸,她的鎖骨。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蔣行舟,全然不知溫棠的手已經悄悄摸向了床頭櫃擺放著的果盆上。
她眸中閃過一抹狠。
冷冷地看著埋首在她身上取歡的男人,就在他的手即將攀附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時。
溫棠一咬牙,用儘全身力氣朝著他的後腦勺狠狠砸去。
伴隨著一聲悶響。
瓷片四分五裂開來,隱隱可見其中邊緣處還有著血跡。
蔣行舟身形一僵。
不敢置信的開頭,眼底是濃濃的錯愕,“老婆?”
溫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親眼看著蔣行舟在自己麵前緩緩失去意識,倒在了她的身上。
溫棠忙坐了起來,將人推到一旁,著急忙慌地將身上四分五裂的衣服脫下換了件新的。
她飛快的收拾著東西,剛想要給顧南枝打電話,轉念想到她應該在手術中便放棄了。
她沒想到,換了鎖蔣行舟居然還能進來
睡得好好的,家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對你動手動腳,即便那人是跟你有過無數抵死糾纏的男人,這也是溫棠能夠接受的事情。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必備用品,溫棠想也不想的轉身下樓。
不曾想。
路過電視櫃旁時,不經意間撞翻了擺在那裡跟顧南枝掉合照。
“啪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彆墅中是那樣的響亮。
溫棠聞聲看去,黑暗中掉一抹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溫棠將其撿起,小小的一個針孔攝像頭就這麼躺在女人的手心中。
一股怒意紫心底恒生。
溫棠死死的攥緊了拳頭,憤恨抬頭看向自己房間所在的位置。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蔣行舟——”
一股寒氣自尾椎骨蔓延向上,以極快的速度覆蓋全身。
溫棠驚恐的環顧四周。
她了解蔣行舟。
這針孔攝像頭。
不可能隻有這一枚。
她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安裝的都不知道。
這個家,是徹底住不下去了。
接二連三的被闖入,已經不是換鎖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後怕的同時又升起一抹慶幸。
看蔣行舟剛才的態度,他應該是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的。
若是他知道。
第一反應絕不是強迫她做那種事情。
家裡不能住了。
南枝那頭也不能打擾。
溫棠乾脆在外麵定了個酒店。
剛辦好入住,她就打了電話聯係了林沐。
看著久違的號碼,林沐欣喜若狂,一秒都沒有耽擱的摁下接通。
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歡喜,“太太?”
溫棠單刀直入,“蔣行舟什麼時候在我家安的監控?”
“啊?”
林沐愣了一瞬,支支吾吾的轉移話題,“什麼監控?嗬嗬,太太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這個反應,直接肯定了溫棠心裡的猜想。
她也懶得掰扯下去,“你自己看監控,晚去的話,我不能保證蔣行舟不出什麼問題。”
話落。
也不管電話那頭在說什麼,直接掛斷。
她倒不是心軟。
隻是那裡有著她跟父母太多美好的回憶,她可不想蔣行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兒玷汙了她的家。
看著熄屏的手機,一股子不安感席卷而來。
林沐先是給蔣行舟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他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了,直奔獅海灣034棟而去。
太太的語氣不太對。
冷得刺骨,冷得陌生。
不會是老板又做出什麼事情來了吧?
半個小時後。
034棟。
大門溫棠沒關,對於獅海灣的安保她還是很放心的,除了蔣行舟這個瘋子,哦不,房主,估計也沒彆的人跟彆的賊闖進她家裡了。
留門是特意給林沐留的。
是因為她知道蔣行舟的性子,她家的鑰匙林沐不一定有。
看到大門敞開,裡邊漆黑一片時。
林沐懸著的心已經死了一半。
整棟彆墅,隻有溫棠的房間散發著光亮。
林沐三步並作一步,用最快的速度往樓上趕,在看到房間裡的場景時。
另一半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破碎的果盆碎片散落在床上,地上,蔣行舟的身上。
瓷白的片,鮮紅色的血,粉色的床單。
對比起來何其顯眼。
依稀還能看見幾粒黑黑,黃黃的百香果果粒站在蔣行舟掉頭上。
很滑稽,很狼狽。
“老板?”
林沐將人倒轉過來,這才發現蔣行舟昏迷了過去。
他當即把人扶下樓,帶上了車,一腳油門朝著醫院而去。
等紅燈的空隙,還不忘聯係物業去034棟將殘局收拾乾淨。
酒店那頭。
溫棠在浴缸裡盛滿了水,整個人完全浸泡了進去,呼吸淺淺,起起伏伏。
她望著外邊的夜景,整顆心亂得厲害。
不遠處的案桌上。
那枚小小的針孔攝像頭已經被她砸了個稀巴碎。
溫棠怎麼都想不明白。
昔日的愛人,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麵目全非的模樣。
對她。
毫無尊重可言。
趁她睡著試圖侵犯不說,竟然還在暗中監控她。
最重要的是。
南枝還跟她住在一塊。
溫棠簡直不敢想,那些監控究竟拍到了什麼畫麵。
南枝平日裡的穿著本就大膽,追求個性,在家裡為了追求舒適感更是穿著輕薄……
一想到那個可能性。
溫棠的手,便不自覺的握緊。
感到不悅的同時,還有一絲絲反胃,說不上是對人,還是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