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葉初棠出事不見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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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密,水霧模糊了視線,能見度越來越低。

葉初棠的心裡的不安逐漸加劇。

她沒有給祁宴舟一個答案,而是問道:“京城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動?”

他們下江南的事,肯定瞞不住狗皇帝。

說不定狗皇帝頭腦一熱,趁此機會做點蠢事。

祁宴舟也擔心皇帝會下黑手。

這些年,南方澇,北方旱,災民遍地。

德公公隻給了口吃的,就征了將近五萬的兵。

這些兵訓練的時間太短了,雖然比普通人強上不少,可上陣殺敵隻會送人頭。

但隻要給這些人足夠的誘餌,他們就能豁出命去。

祁宴舟想到這,說道:“我一直都有關注京城的動向,表麵上沒什麼問題,但皇帝和德公公不是毫無手段的人,凡事小心為上。”

葉初棠不想安安和樂樂涉險,點了點頭。

“進退都可能出問題,我們就原地安頓,我一會讓孫楚去廣陵縣打探情況。”

“我的武功最高,我去吧。”

葉初棠有能力保護兩個孩子,同意了。

“也行,你去和大家說一聲,讓車夫都離開。”

她可不想有危險的時候,還得分神保護幾個累贅。

祁宴舟應了一聲後,合上車簾。

很快,三個車夫拿著工錢離開了。

三個男人將車趕得聚集在一起,方便說事。

宋景寧得知祁宴舟要隻身前往廣陵縣,說道:“我去吧,你留下來照顧孩子。”

葉初棠聽到這話,連忙反對。

“我照顧安安和樂樂就好,阿舟的輕功好,一來一回更快。”

祁宴舟也是這麼想的,不等宋景寧再說什麼,就飛身上橋,消失在雨霧裡。

孫楚劍眉微蹙,覺得祁宴舟和葉初棠的擔心有些多餘。

“皇帝現在隻有個虛名,沒有實權,他應該沒膽子對祁兄動手吧?”

換作是他,躲還來不及,絕不會主動往槍口上撞。

葉初棠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蠢貨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聽到這話,宋景寧笑著道:“的確,若皇帝不蠢,北辰國也不會氣數將儘。”

孫楚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推翻北辰的新帝,何時現身?”

“快了。”

宋景寧剛說完,另外兩輛馬車的窗簾同時掀開。

葉初棠好奇地問道:“兄長何出此言?”

“我和秦公子一直都有聯係,離開天山郡之前,恰好收到了他的信。”

孫楚趕忙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星盤大動,新帝將現。”

“你之前怎麼不說?我們都跑江南來了,若是攻打皇城,豈不是連主帥都沒有?”

宋景寧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

“秦公子沒說具體時間,我們總不能因他一封信,一直被困在天山郡。”

“這話倒也沒錯,反正我們已經到了江山,既來之則安之。”

葉初棠敏銳地察覺到了宋景寧的異樣。

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兄長,你說我們此行會不會有危險?”

宋景寧立馬就從這話裡聽出了葉初棠的試探。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以皇帝的本事,不論他做什麼,都威脅不到我們。”

除非,這個“危險”是他製造的!

葉初棠想想也是,就算狗皇帝犯蠢,要趁機對付他們,也不會派很多人來。

因為人數一多,定會被發現。

若來的人少,暗中保護他們的護國軍就會出手解決。

她感受著從馬車外滲透進來的濕冷,喊道:“韓大哥!”

韓衝很快出現,頭上堆滿了細碎的小雨珠,衣裳都濕了。

“夫人,有何事?”

“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可以擋雨歇腳的地方,陰雨寒涼,容易受涼。”

“是,夫人稍等,屬下去去就來。”

韓衝離開後,陸陸續續有行人過橋。

有本地人,也有來做生意,或者探親的。

葉初棠從這些人的嘴裡了解到眼前這座橋的真實情況。

和車夫說得大差不離。

這橋之所以到現在都沒修,是因為各種意外碰撞到了一起。

而且這座橋之前是能過馬車的。

但好巧不巧,昨日來了一個商隊,貨物太多太重,將橋給徹底壓毀了。

江南雨多,最近是汛期,好幾車貨物掉進河裡被衝走。

那些走貨的。

知道橋被毀的,早早就換了條路走。

不知道橋被毀的,到了橋跟前,也會換路。

車夫之所以不換路去廣陵縣,主要是因為下雨起霧,天也要黑了,危險。

雖然橋被毀看起來是巧合,但葉初棠並沒有掉以輕心。

沒一會,韓衝就回來了。

他的衣裳被雨水濕透,臉色被凍得發白。

“夫人,西南方向有個破廟,可以避雨,可以生火驅寒。”

葉初棠點了點頭,“你留幾個人下來等阿舟,我們先去破廟。”

“是,夫人。”

韓衝留下四個親信在此等祁宴舟。

然後帶著葉初棠幾人去破廟。

破廟有些遠,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兩刻鐘才到。

廟雖破,但並不臟亂。

從佛前的香爐可以看出,時常有人來上香。

韓衝一邊安排人收拾破廟,一邊讓人去撿枯木來生火。

牆角堆了兩張壞掉的桌子,拆了可以引火。

但木材不多,燒不了多久。

宋景寧說道:“我去外麵撿點潮木回來,耐燒一些。”。

揚州最近多雨,但之前晴了幾日,木頭半乾半濕,耐燒且煙不大。

葉初棠提醒道:“兄長,帶上雨披,這會的雨更密了。”

“好,我順便去附近的山林看看,能不能打點野貨。”

韓衝連忙說道:“宋大人,林子都被雨淋濕了,你彆去,我讓手下去就好,反正他們的衣裳已經濕了。”

說完,他不等宋景寧拒絕,就安排手下去打獵。

宋景寧穿上雨披,去廟外撿木材。

很快,火堆就燃了起來,驅散了春雨帶來的寒意。

葉初棠對韓衝說道:“韓大哥,多點幾堆火,讓大家將衣裳烤乾,不然會染風寒。”

韓衝想著破廟周圍有樹林,並不缺木材,便點了點頭。

他對手下說道:“你們去多撿一些木材回來。”

一部分護國軍去打獵,一部分護國軍去撿木材,破廟頓時空曠了不少。

葉初棠去馬車拿安安和樂樂沒吃完的點心,又從空間拿了些水果和乾糧,分給大家吃。

宋景寧帶著兩捆木材回來時,火已經燒得很旺了。

他往幾個火堆裡添了一些半濕的木頭,脫下滴水的雨披。

葉初棠遞給他一個肉餅,好奇地問道:“江南富庶,人口眾多,怎麼我們一路過來都沒有看見農戶?”

宋景寧解釋道:“兩郡交界之地,一般屬於兩不管地帶,路不好,水利也不行,所以沒農戶再次種地。”

“原來如此。”

葉初棠剛說完,樂樂就困倦地說道:“娘,我想睡覺。”

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軟軟地靠在了葉初棠的胳膊上。

安安也覺得有些困意,最愛吃的桃子也不香了。

他打了個哈欠,“娘,我也困。”

兩個孩子同時發困,讓葉初棠警惕起來。

因為安安午休過,就算下午的路有些顛簸,也不該困成這樣。

她連忙給安安把脈。

指腹剛觸碰到他的肌膚,廟外就響起了打鬥聲。

韓衝臉色微變,立刻對手下說道:“你們留下保護,你們隨我出去看看。”

宋景寧將手裡一口沒吃的肉餅遞給陳若雲。

“我也去看看。”

孫楚連忙起身,“一起。”

破廟外。

兩百護龍衛在圍攻二十多個護國軍。

人數上的差距讓護國軍被單方麵碾壓,鮮血四濺,偶有死傷。

宋景寧和孫楚臉色大變,一邊上前幫忙,一邊對廟內喊話。

“初兒,趕緊帶孩子走!”

這話落在葉初棠耳裡,她便知形勢不容樂觀。

於是,她將快要睡過去的安安和樂樂交給陳若雲。

“保護好他們,我去幫忙,很快回來。”

陳若雲還沒反應過來,葉初棠就出了破廟。

同時還給護國軍留下一句話。

“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都不準出來,好好保護他們。”

護國軍異口同聲:“祁夫人放心,我們定以命相護。”

葉初棠剛出破廟,就看到宋景寧的肩頭被刺傷。

她立刻腳尖點地飛身而起,想要去救人。

結果剛騰空,她就覺得身體一陣無力,不受控製地往下墜。

完了!

中招了!

葉初棠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連忙穩住身形,以免落地的時候跌倒,被圍攻。

宋景寧見藥效發作了,大喊:“初兒,彆管我,走!”

他吼得聲嘶力竭,葉初棠聽得眼眶泛紅。

“兄長,你放心,我一定會救……”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她就一陣眩暈,視線變得模糊。

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劍朝葉初棠襲來。

“祁夫人,束手就擒吧!”

孫楚走路都走不穩了,卻沒有任何猶豫地奔向葉初棠。

宋景寧也一樣,完全無視危險,去救葉初棠。

“噗噗!”

本就不敵護龍衛的兩人,身體被利劍刺穿。

倒在了葉初棠麵前。

葉初棠看得睚眥欲裂,想要用土係異能救兩人。

結果破廟裡傳來陳若雲的尖叫聲。

“彆傷害孩子,要殺就殺我!”

這話讓身為母親的葉初棠顧不上宋景寧和孫楚,立刻消失在原地,進了破廟。

她的突然消失,將所有人都嚇住了。

就連拚儘全力做戲的護龍衛和護國軍也停止了動作。

好在葉初棠的意識已經潰散,心思又都在安安和樂樂身上,並沒發現異常。

受傷的宋景寧一腳踢在染血的劍身上,提醒大家繼續。

打鬥聲再次響起。

破廟內。

護國軍倒了一地,各個身上都被鮮血染紅,生死不知。

林歲歡也倒了。

而陳若雲為了保持清醒,咬破了舌尖,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將兩個早就昏睡過去的孩子護在身後。

看到葉初棠出現,她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然後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皇帝的護龍衛一半去抓安安和樂樂,一半去對付葉初棠。

他們看出葉初棠在強撐,隻要再堅持一會,計劃就能圓滿完成。

葉初棠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眼皮沉重得撐不開,隨時都會暈厥。

她瞬移到安安和樂樂的身邊,將他們帶進了空間。

葉初棠和兩個孩子的消失,讓護龍衛驚恐地瞪大眼睛,四處搜尋。

結果將破廟挖地三尺,也一無所獲。

護龍衛找不到人,隻能先看守破廟,再派一人出破廟彙報情況。

宋景寧、孫楚和護國軍都已經暈了。

護龍衛的首領韓良立刻喂宋景寧吃下解藥。

昏迷的宋景寧很快醒來。

他身上的傷不是做戲,是真的。

起身的時候,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意識更清醒了。

“現在什麼情況?計劃順利嗎?”

韓良將現狀告知宋景寧。

宋景寧早就猜到葉初棠有自保的本事,卻沒想到她能帶著兩個孩子憑空消失。

他連忙說道:“祁宴舟快回來了,趕緊撤。”

韓良問道:“要不要留人給祁宴舟通風報信?”

“不用,我妹妹就是最好的人選。”

宋景寧原本想帶走安安和樂樂,逼祁宴舟和葉初棠儘快出兵攻打京城。

雖然沒能完成計劃,但也大差不離。

因為對葉初棠而言,狗皇帝不論是抓走她的孩子,還是抓走她的兄長,都不可原諒。

而且解羿除了走劫人這步棋,還給祁宴舟準備了一份聖旨!

不消片刻,護龍衛就帶走了所有受傷的護國軍。

以及孫楚、陳若雲和林歲歡。

他們剛走沒多久,祁宴舟和韓良的四個親信就來了破廟。

滿地的鮮血讓五人臉色大變,呼吸急促。

他們衝進破廟,看到的依舊是鮮血,以及牆上和柱子上的刀劍劃痕。

破廟被翻找得亂七八糟,就連地板都被撬了起來。

祁宴舟看著空蕩蕩的破廟,臉色變得慘白。

“阿棠!”

帶著內力的呼喊響徹方圓十裡。

急速撤離的護龍衛聽到後,腳步更快了。

他們必須儘快趕到和解羿的約定地點,北上。

不然以祁宴舟的本事,很可能還沒等他們進京,就被攔下了。

破廟裡的祁宴舟沒有得到葉初棠的回應,都要急瘋了。

在他看來,誰都可能會出事,唯有葉初棠不會。

可如今,她也不見了!

恐慌從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渾身冰涼,無法呼吸。

他忍受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檢查了馬車和破廟四周。

卻什麼都沒找到。

韓衝的親信跑得更遠一些,發現了不遠處的樹林也有打鬥的痕跡。

“祁公子,你快過來看看,或許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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