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雪崩,臨州城被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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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棠和祁宴舟分開後,回到了臨州城。

官府的人正在給百姓施粥。

百姓為了供養陳家軍,個個餓得麵黃肌瘦,不少人都病倒了。

城內藥鋪的草藥沒法補給,隻能先緊著受傷的陳家軍,百姓無藥可用。

葉初棠和陳奎說了一下自己掌握的敵軍情況後,去了陳家。

她拿出不少祛風寒的草藥,以及養元補氣的藥材,交給管家。

“這兩種草藥的作用不同,一個治病一個養身體,但都是一鍋水放三包藥,煎成半鍋,然後搬到地下放著,稍後給病重和體虛的百姓服用。”

管家現在看葉初棠,就如看救世菩薩一般,恭敬地點頭。

“祁夫人放心,我馬上安排人煎藥。”

“蠻夷很快就會來攻城,煎藥一定要快。還有,讓百姓吃飽喝足之後,趕緊帶著家當進入地下,當蠻夷兵臨城下之時,我會封閉每家的地下入口。”

“是,老奴馬上派人通知官府,讓他們告誡百姓。”

葉初棠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有些累,去前院偏廳的貴妃榻上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被強烈的震動驚醒。

“來人,是不是蠻夷攻城了?”

守在偏廳外的丫鬟聽到葉初棠的聲音,連忙進來行禮。

“回祁夫人,是的。”

“百姓都進地下了嗎?”

“管家一刻鐘前來過,說百姓以及受傷的陳家軍,都已經進入地下了。”

葉初棠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通知府裡的所有人,趕緊去地下。”

丫鬟屈膝行禮,“遵命,祁夫人要一起嗎?”

葉初棠搖頭,“不用管我,去吧。”

丫鬟離開後,葉初棠喝了兩口熱茶,穿上披風,前往城門。

城門口。

陳奎的副將正準備帶兵出城,誘敵深入。

“記住,一定不要讓對方看出誘敵的破綻,要不遺餘力地對敵,當成最後的殊死一搏。”

“屬下遵命!”

“但也不要太過冒進,要邊打邊退,我們的目的是誘敵!”

“是,將軍。”

陳奎擺擺手,“去吧,儘量都活著。”

他很清楚,出城的十萬將士,至少得留兩萬在戰場上,還得留一萬善後。

雖然很心痛,但這是必要的犧牲。

副將打開城門,一馬當先,主動迎敵。

陳奎看著英勇迎敵的將士,眼裡有淚光浮動。

他瞥見葉初棠的身影,連忙抬手擦掉眼角的淚痕。

“城門危險,祁夫人怎麼來了?”

葉初棠抬腳往城樓上走,“沒見過打仗,過來見見世麵。”

陳奎連忙跟上,勸道:“祁夫人,利劍無眼,投石機危險,你還是彆看了。”

葉初棠沒有理會,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城樓。

此時,夕陽西斜,視線清晰。

她能清楚地看到二十多萬大軍壓境的畫麵,也能感受到濃濃的壓迫感。

和末世被喪屍群圍攻的畫麵差不多,密密麻麻數不清。

但眼下的情況比末世要容易應對得多。

因為喪屍不會痛也不怕死,隻有對血肉的渴望。

而人有五感有恐懼,容易對付。

“咚!”

突然,一塊巨大的石頭迎麵而來。

落在了城內,將臨街鋪子的屋頂砸了個大窟窿。

陳奎臉色微變,連忙拉著葉初棠下城牆。

“祁夫人,敵軍見我方主動出戰,也朝臨州城逼近了,外麵危險,你趕緊去地下藏起來。”

葉初棠還有事情要做,點了點頭。

“好,陳將軍一定要小心,我等你的信號彈。”

“祁夫人放心,我一定留著小命,親眼見證敵軍被雪崩掩埋。”

陳奎說完,迅速轉身上了城樓,指揮作戰。

葉初棠進了離她最近的商鋪,去了後院的梅樹下。

她將手放在地上,用土係異能關閉了全部的地下入口。

卷起地下的沙土,借助凜冽的北風,將沙土送到敵方陣營。

雖然不足以讓陳奎以少勝多,但能讓陳家軍減少折損。

因操控的距離近,功德值的消耗並不大。

落下的巨石越來越密集,也落得越來越遠。

可見,西夷和南陵的軍隊離臨州城越來越近。

葉初棠堅持了兩刻鐘,收回異能,等待陳奎發信號彈。

當天色漸暗之時,帶火的箭矢密密麻麻地落下來。

大都落在了堆滿白雪的屋頂,熄滅。

也有一些落進被巨石砸出的窟窿中,點燃了房舍。

葉初棠沒有理會,反正一會雪崩,會將火熄滅。

廝殺聲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陳家軍開始往回撤。

約莫一盞茶後,一道明亮的信號彈衝到上空,在臨州城的南麵炸開。

不是陳奎,是祁宴舟贏了南陵和西夷的精兵,趕來了臨州城。

陳奎看到信號後,大聲喊道:“援軍到了,大家給我殺!”

這話是喊給敵軍聽的。

實際則是在告訴陳家軍,若時機成熟,便可以佯裝不敵,回城收網了。

葉初棠從鋪子裡出來,再次來到城樓之上。

她問陳奎,“陳將軍,東桑的人出動了嗎?”

陳奎拉著葉初棠躲在垛口之下。

“當陳家軍露出戰敗之意時,東桑的兵馬就出現了在西夷和南陵的後方,當作後援,隻要等陳家軍撤入城內,‘鬼盜’就能引發雪崩了。”

葉初棠點了點頭,下城樓,回到鋪子後院。

她用土係異能在城牆邊街道上,開了兩條約長三十丈寬一丈的入口,方便將士入地下。

忙完後,她從鋪子裡出來,看到祁宴舟於夜色中打馬而來。

衣袂翻飛,能看到明顯的血跡。

“籲!”

他勒馬停下,利落下馬,站在了葉初棠麵前。

葉初棠率先開口,“受傷了嗎?”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陳將軍這邊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

“計劃已經成功,等陳家軍退回城內,就能雪崩了。”

葉初棠說完,又問:“你們的傷亡如何?”

祁宴舟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幸好你的毒藥足夠多,死傷差不多五千,相比於西夷和南陵,已經很好了。”

護國軍的武功高強,冒險穿梭於敵軍之中,揮撒毒藥,擊殺將領。

敵軍的陣型被打亂,又無人及時指揮。

祁宴舟和孫楚各自領兵出手,將南陵和西夷打得落花流水。

用五千人的犧牲,換來了四萬敵軍的殞命!

當西夷和南陵人知道要敗時,立馬就有怕死的兵投降,卻被無視。

因為祁宴舟很清楚,若敗的是他,西夷和南陵不會留活口。

葉初棠聽完,指向城牆邊的入口。

“阿舟,你趕緊帶大家進地下,給陳家軍騰時間。”

不然湊到一起,就太擁擠了。

祁宴舟點了點頭,轉身對孫楚說道:“帶大家去地下。”

孫楚不僅身上有血,臉上也有,看不出表情。

他應了一聲,率先朝城牆邊走去。

祁宴舟拉著葉初棠的手,“阿棠,走吧,剩下的交給‘鬼盜’就好。”

葉初棠拂掉祁宴舟的手。

“你先去,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忙完就去找你。”

祁宴舟猜測葉初棠要和“鬼盜”見麵,不方便讓他看見,便點了點頭。

“好,你注意安全。”

葉初棠去了陳家後院,用土係異能在城外製造了低級地震,提醒陳家軍趕緊撤退。

然後遁地去了祁宴舟和西夷南陵交戰的地方。

血流成河,令人作嘔。

她用土係異能將所有屍骨都深埋進地下。

以防天氣炎熱以後,因屍體堆積太過密集而引發疫病。

忙完,她又回了臨州城。

沒多久,陳奎就發了信號彈。

然後用十成的內力大喊:“臨州城要守不住了,大家快跑!”

喊完,他就下城樓,帶著所有回城的陳家軍進了地下。

而留在城外斷後的陳家軍,隻能迎接死亡。

葉初棠待所有人進入地下後,立刻將入口封住,瞬移去了離臨州城最近的雪山腳下。

“雪崩,來了!”

她集中精神,將土係異能運行到極致,撼動群山。

山上的雪瞬間滑落,速度越來越快。

她通過調整群山的傾斜角度,讓雪集中滑落到臨州城。

此時。

西夷、南陵和東桑已經撞開了城門。

他們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麵麵相覷。

巴特爾覺得不對勁,大聲說道:“去找人,我就不信這麼大的郡城,百姓和駐軍能這麼快逃離!”

從陳家軍關城門到現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就算他們棄城逃跑,也不可能這麼快走得一乾二淨。

肯定是躲在了哪裡!

士兵聽令,立刻衝進街道兩旁的店鋪。

一邊找人,一邊撈油水。

可鋪子裡不僅沒有人,也沒有值錢的東西。

更古怪的是,鋪子裡一點也不亂,沒有慌亂逃跑的痕跡。

就好似這裡的人,走得很從容。

不對勁!

士兵立刻從鋪子裡出來,剛想要將發現告訴巴特爾,就感受到了腳下強烈的震動。

“地龍翻身!將軍,是地龍翻身!”

之前和陳家軍對戰之時,他就察覺到腳下有輕微震動。

當時一門心思殺敵,就沒有放在心上。

看來是地龍翻身的征兆!

巴特爾聽著隱隱約約的轟隆之聲,覺得不像是地龍翻身。

但腳下的震動又提醒著他,是地龍翻身。

他想起臨州城之前也發生過地龍翻身之事。

房子塌了不少,還死了很多人。

他在心裡咒罵了一聲“倒黴”後,大聲喊道:“不要慌,快去空曠的地方待著!”

剛喊完,轟隆隆的聲音就更大了。

而且還有一股極具壓迫性的寒風,夾雜著冰雪從城外而來。

“這天氣不該下雪。”

巴特爾嘀咕了一句後,扭頭看向城外。

漫天的冰雪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洶湧而至。

他嚇得瞪大眼睛,用力一抽馬鞭,大喊:“是雪崩,跑!快跑!”

可馬的速度哪有雪崩快。

臨州城瞬間被冰雪覆蓋,將三國的將士深埋於雪下。

雪是疏鬆的,不會立刻將人悶死。

但能將人壓得動彈不得。

而且,長時間處在低溫環境裡,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凍死。

雪崩持續了將近三刻鐘,才慢慢平息。

不僅僅是臨州城,往南十裡,都被大雪掩埋。

待漫天的雪霧落下,葉初棠看著目之所及的瑩白,吐出一口血。

這次用的異能太多了,她的精神力嚴重透支。

在倒下之前,她快速喝了一口靈泉水,瞬移去了地下。

剛走到地下空間,她就暈倒在地。

“哎呀,有人暈倒了!”

“這姑娘是誰啊?有人認識嗎?”

“大夫快來,這姑娘的臉色很蒼白,怕是要出事。”

臨州城的百姓並不認識葉初棠,卻都很關心她。

自覺地往後擠,給她留出更多的空間。

祁宴舟離葉初棠暈倒的位置很遠,隻能隱約聽到有人出事。

他突然有些心慌,好似預感到了什麼,快速擠過去。

大夫剛要給葉初棠把脈,就被推開。

祁宴舟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的葉初棠,嚇得心臟停跳,不敢呼吸。

“阿棠,你怎麼了?你彆嚇我。”

沒有回應。

祁宴舟努力穩住心神,伸手去探葉初棠頸間的脈搏。

確定脈搏在跳動後,他吐出一口濁氣。

他想要給葉初棠把脈,手卻抖得厲害,壓根就摸不準脈象。

這時,西澤來了。

“主子,讓我來吧。”

說完,他將手指搭在了葉初棠纖細的手腕上。

“脈搏很弱,像受了內傷,但我查不到傷在哪。”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他的醫術在北辰國說不上數一數二,但至少能排進前十。

祁宴舟劍眉微蹙,“阿棠有性命之憂嗎?”

“回主子,暫時沒有。”

西澤說完,一把拉過臨州城的大夫。

“勞煩你給夫人把把脈。”

他雖然很相信自己的醫術,但還是想找人求證一下。

萬一自己技不如人呢?

大夫雖然不認識祁宴舟,但能看出他身份尊貴。

他連忙應了西澤一聲,給葉初棠把脈。

“夫人脈搏微弱,體虛,老夫把不出緣由,先靜養,等夫人醒來再說。”

“我夫人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老夫也說不準。”

祁宴舟看向西澤。

西澤也說不準葉初棠什麼時候能醒,他就沒見過這麼古怪的脈象。

“主子,我一會給夫人喂些補身養氣的丹藥,再給她施針疏通經絡,看有沒有效果。”

祁宴舟點了點頭,一把抱起葉初棠,朝之前休息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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