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葉初棠救陳若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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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寧將回春丹喂進陳若雲的嘴裡後,給她喂水。

可杯子剛碰到她的唇瓣,她就將丹藥咽了下去。

說明她不僅有求生欲,還有意識。

這是好現象!

陳若雲服下回春丹後,身體猶如被烈焰炙烤,疼得她滿頭大汗,渾身緊繃。

腰腹間的傷口再次滲出鮮血。

宋景寧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解開了她陳若雲的白色裡衣。

“陳姑娘,得罪了。”

說完,他挑起粉色肚兜的下擺,用剪刀剪開了被鮮血染紅的布條。

然後從府醫留下的藥箱裡找出止血藥,倒在了她的傷處。

是貫穿傷,已經紅腫化膿,散發出難聞的腥臭味。

現在是吸收回春丹藥效的關鍵時機,不方便挖腐肉,隻能止血處理。

約莫一刻鐘後。

陳若雲緊繃的身體逐漸變得鬆弛,也不再冒汗。

宋景寧立刻伸手給她把脈。

見她的脈搏強勁了一些,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合上陳若雲的裡衣,對外喊道:“都進來吧,陳姑娘熬過來了,以她現在的身體,足夠她撐到天山郡。”

陳奎夫妻倆聽到這話,立刻俯身向宋景寧行了一個大禮。

他們知道宋景寧給女兒用了千金難求的回春丹。

“宋公子,人情我們夫妻以後還,你花費的丹藥多少銀子,我們現在就給你。”

雖說回春丹買不到,但也是有價格的。

就算賬麵沒那麼多銀子,他們夫妻也可以用金銀首飾來抵扣。

宋景寧連忙將兩人扶了起來。

“陳將軍,陳夫人,陳姑娘值得我救,你們不用如此客氣。”

他之所以救陳若雲,是因為想拿下二十萬陳家軍,自然收丹藥的銀子。

陳奎堅持,“銀子是一定要給的,請宋公子說個數。”

宋景寧笑著道:“兩位還是先留著銀子,用來救陳姑娘的命吧。”

說完,他對站在門口的府醫說道:“勞煩大夫幫陳姑娘處理一下傷口,挖掉腐肉,重新上藥。”

這話一出,陳奎夫妻才發現女兒的裡衣被解開了。

宋景寧連忙解釋道:“陳姑娘服下回春丹後,傷口的血止不住,我隻好剪開包紮的布條,用了些止血藥。”

他是在救陳若雲的命,陳奎夫妻自然不會怪他。

“救人要緊,我們省得。”

“多謝體諒,那就讓府醫給陳姑娘治傷,兩位去收拾行李,並作鏟雪的安排,儘早出發。”

雖然臨州城沒有下暴雪,但路上的雪也挺厚的,尤其是低窪處。

必須得先清雪,馬車才能走。

臨州城離天山郡不算太遠,馬車跑快點,十日便能到。

但考慮到陳若雲的身體情況,馬車的速度並不快,多走了三日。

這一路,都是宋景寧給陳若雲的傷處換藥。

而她醒來過兩回。

時間都不長,不足一刻鐘。

每次醒來都會和宋景寧聊一聊詩詞。

她生長的邊疆,見過了太多的馬革裹屍,對詩詞彆有一番見解。

宋景寧從她的觀念裡,看到了不同的一麵,受益良多。

他提早給葉初棠送了信。

所以當馬車抵達天山郡之後,立馬就被守城的官兵領著去了祁府。

葉初棠在正廳候著。

聽到下人通傳時,她立刻起身相迎。

二房的人比她先一步見到了陳奎夫婦,以及宋景寧,還有崔家的兩兄妹。

葉初棠知道二房是想在陳家人麵前露臉,攀關係。

陳奎夫妻並不知道祁家兩房的情況。

他們沒有給二房冷臉,也沒有多熱情,客氣又不失疏離。

當葉初棠出現,陳家人的態度立馬轉變。

畢竟他們有求於人。

陳夫人看著大著肚子也難掩傾城之姿的葉初棠,對她的醫術有些犯疑。

如此年輕的女子,醫術真能堪比神醫薛棟?

但她說出的話卻是極好聽的。

“終於見到祁夫人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

畢竟已經來了,沒有後悔的餘地。

而且這一路和宋景寧的相處,讓她知道他是可靠之人。

葉初棠沒有和陳夫人寒暄,對背著陳若雲的陳奎說道:“陳將軍請跟我來。”

說完,她對金枝說道:“金姨,帶宋公子他們幾人去廂房安頓,然後帶宋公子來偏廳。”

“是,小姐。”

宋景寧幾人跟著金枝離開。

葉初棠帶著陳家三人去了大房的偏廳。

她已經知曉了陳若雲的情況,準備好了做手術的工具,放在空間。

而偏廳被布置成了手術室的模樣。

桌上放了些用來迷惑眾人的藥瓶和治療工具。

“陳將軍,將陳姑娘放在床榻上吧。”

床榻很窄,隻有兩尺寬,方便她做手術。

陳奎夫婦雖然不解為何床榻如此之窄,卻沒有多問。

陳夫人隻關心葉初棠能不能救女兒。

“祁夫人,你能救小女嗎?”

葉初棠沒有回答,伸手給陳若雲把脈。

陳若雲因服用了回春丹,脈象還行,能撐到手術結束。

但她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救活陳若雲。

第一,她的傷勢拖得太久,將身體徹底拖垮了。

第二,古代的衛生條件有限,有術後感染的可能。

第三,再簡單的手術,都有出差錯的風險。

葉初棠鬆開陳若雲的手腕,對陳夫人說道:“我有七成把握能救陳姑娘,但結果能不能如兩位的意,我不好說。”

這話讓陳夫人的雙眸浮現亮光,激動地抓住葉初棠的胳膊。

“祁夫人所言當真?”

所有人都說女兒沒救了,葉初棠竟然有七成把握!

她不敢相信,又很想相信。

葉初棠忽視胳膊傳來的微痛,唇角微微上揚,用笑容安撫陳夫人。

“我是醫者,從不在病患身上打誑語。”

陳奎比妻子冷靜。

他問道:“祁夫人,救治小女的條件是什麼?”

葉初棠已經從宋景寧的信裡知道,陳家人並不想站隊祁家。

所以她沒有急於求成,提出讓陳奎效忠祁家。

她笑著道:“陳姑娘的命很值錢,若我救活了她,我要一百兩黃金。”

一百兩黃金也就是一千兩白銀。

這筆錢對二品官員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對窮苦的駐邊將軍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陳家倒是拿得出來,隻不過以後的日子會捉襟見肘。

但錢財沒有女兒的性命重要。

所以陳奎立馬就答應了。

“好,隻要祁夫人能救活小女,一百兩黃金,本將軍一定奉上!”

“那就這麼說定了。”

葉初棠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位請在外麵稍候,我治療病人的時候,不喜被打擾。”

陳奎夫妻立馬就出了偏廳,還貼心地將門關上了。

葉初棠對著門外喊道:“單兒,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

單兒連忙答應,“是,小姐!”

葉初棠為了保險起見,將門栓落下,給偏廳消毒。

她給陳若雲打了一針麻醉劑,以防她在手術時醒來。

做好準備工作後,她穿上手術服。

解開陳若雲的衣衫,取下包紮的布條。

她腰腹的貫穿傷更嚴重了,若不是回春丹強行讓她的身體保持生機,她早就死了。

好在沒有傷到重要臟器,但感染很嚴重,器官開始病變。

“棘手!”

葉初棠雖然這麼說,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很顯然,她並沒有將陳若雲的傷勢看在眼裡。

對她而言,不過是簡單的外科手術而已。

她最需要處理的,是感染病變的問題。

葉初棠從空間拿出手術所需的工具,將陳若雲的左腹進行了豎切。

並用擴張鉗將切口撐大,方便她處理傷口和病變的內臟。

其實這是小手術。

但因需要處理的部位太多了,很費時間。

加上她沒有助手,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結束的時候,葉初棠因站立太久,腿疼得厲害。

好在手術很成功,沒有出現突發情況。

她用可吸收的縫合線給陳若雲縫合好傷口,上藥包紮。

因不方便打吊瓶消炎,她直接注射,還喂了藥。

徹底忙完後,葉初棠脫下手術服,將不該出現在古代的醫藥用品收進空間。

她打開偏廳的門,對門外焦急等待的一群人說道:“陳姑娘能不能活,得觀察三日才能知道。”

言外之意,救治陳若雲還算成功,隻要後期恢複得不錯,她就沒事了。

陳夫人伸長脖子往裡看,“祁夫人,我們能進去看看雲兒嗎?”

“當然,但不能太久,陳姑娘需要靜養。”

“好,我知道了。”

陳夫人說完,就和陳奎爭先恐後地進了偏廳。

宋景寧見葉初棠的臉色不太好,立馬上前,關切地問道:“祁夫人,你沒事吧?”

葉初棠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會就好了。”

“如果陳姑娘這裡沒什麼事需要祁夫人親自動手了,就去休息吧,你的身體也很重要。”

“不急於一時,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和陳夫人交代。”

葉初棠剛說完,陳奎夫妻就從偏廳出來了。

他們其實也看不出什麼,因為女兒依舊昏迷不醒,臉色也沒有絲毫好轉。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覺得女兒有救了。

陳夫人問道:“祁夫人,雲兒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葉初棠思索了一會後,說道:“快的話明早,慢的話,可能是一輩子。”

這話讓陳夫人的心臟猛地一跳。

“祁夫人之前說的七成把握,還作數嗎?”

“作數,所以兩位也不用太過擔心,按照我說的照顧陳姑娘就行。”

這話讓陳夫人提著的心稍稍落下。

“祁夫人請說。”

葉初棠將照顧陳若雲時,需要注意的事項都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多難,就是比較熬人。

需要時刻注意她是否發熱,以及傷口是否惡化,還得給她換藥,喂她吃藥。

陳夫人一一記在心裡。

以防有所疏漏,她還借了紙筆,將其寫下來。

“祁夫人,是不是隻要按照你說的照顧雲兒,而她又沒有發熱或傷口惡化,就沒事了?”

葉初棠肯定地點頭,“是。”

“我知道了,我會和夫君輪番守著雲兒,若她出現問題,便去找祁夫人。”

“兩位好生照顧陳姑娘,吃食我會讓人準時送來。”

陳夫人再次彎腰,向葉初棠行大禮。

“謝謝,隻要雲兒醒來,我們便回臨州城取金子,給祁夫人送來。”

“好,兩位若是需要什麼,直接找單兒即可,她會儘量滿足你們,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初棠離開時,叫上了宋景寧。

“宋公子,在天山郡建華庭書院分院的事,我需要和你仔細聊聊,請隨我來。”

宋景寧點頭後,隨葉初棠離開。

兄妹倆去了棠舟院。

祁宴舟今日有事,不在祁府。

有下人不認識宋景寧,見葉初棠帶著外男進了內院,心裡犯嘀咕。

但他們很有分寸,隻在心裡疑惑,沒將這事往外說。

當然,他們往內說了。

將這事告訴給了祁書硯。

祁書硯向來不管葉初棠的事,隻當沒聽見。

“閉緊你們的嘴巴,以後不論看到當家主母在做什麼,都當作沒看到,也彆說給任何人聽,包括我,若有一個字流傳出去,你們就彆想活!”

“是,大公子。”

此時。

宋景寧跟著葉初棠,去了正屋的正廳。

她讓青平和青安上了壺好茶之後,將兩人打發走了。

單兒在偏廳候著,以防陳家人有什麼需求。

葉初棠朝小廚房喊道:“金姨,你過來一下。”

宋景寧聽到這話,猜到葉初棠要向金枝挑明他的身份。

他沒有反對,靜等金枝到來。

“小姐,奴婢馬上來。”

金枝剛說完,就一邊擦著手,一邊進了正廳。

“小姐,你找奴婢……”

話說一半,她看到了宋景寧。

宋景寧和葉初棠緊挨著坐在圓桌旁。

兩人的眉眼如出一轍。

金枝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放大,嘴唇哆嗦著,有話想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葉初棠看金枝這樣,便知她猜到了。

她抬手招呼道:“金姨,過來看看宋公子,看他和我娘有沒有相似之處?”

這話一出,金枝便知宋景寧就是那個從出生就被孔茹掐死,扔到河裡的嫡長子。

淚水盈滿了眼眶,模糊了視線。

她努力想要看清宋景寧的樣子,卻什麼也看不清。

急得她立刻抬手去擦眼淚,卻越擦越多,連帶著聲音都哽咽了。

“小姐。”

葉初棠聽著金枝求助的呼聲,起身拉著她宋景寧身邊坐下。

“金姨,宋家五公子,名震天下的皓月公子,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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