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老祖宗的真麵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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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舟的話落在老祖宗的耳裡,猶如驚雷炸響。

她猛然意識到,大房不是聽話的二房。

在沒有對她產生感情之前,不會無條件地順著她,將她的話當聖旨。

但她卻已經習慣了當“老佛爺”。

以至於,當權威被挑釁,她便展現出了咄咄逼人的一麵。

而她本來的目的是和大房搞好關係,讓大房將來拉二房一把。

如今的所作所為,與她的目的相悖了!

想到這,老祖宗立刻收起盛氣淩人,變得和藹可親。

“舟兒,你說得很對,祖母的確做得有失偏頗,以後不會了。”

說完,她看向溫潤如玉的祁書硯。

“硯兒,夏姑娘救了你的命,你的確應該娶她。”

兩兄弟異口同聲,“祖母英明!”

他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清楚,這不過是老祖宗的緩兵之計。

這老祖宗,並不是表麵這般無欲無求,隻想頤養天年!

晚飯之後的鬨劇,就此收場。

祁家大房的人相繼和老祖宗道彆,離開。

他們走後,老祖宗臉上的溫潤消失,變得盛氣淩人。

二房的人從未見過她這樣,立刻打起了精神。

老祖宗看向蘇氏,“去將文華叫來!”

蘇氏行禮,“是,母親。”

很快,鼻青臉腫的祁文華就帶著雲飛鸞來了。

雲飛鸞傷得有些重,走路一瘸一拐的。

剛走到老祖宗的麵前,她就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姑母,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自從來了祁家,她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和屈辱。

葉初棠那個瘋女人,她一定要她好看!

老祖宗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立刻答應她的要求。

她滿是溝壑的臉緊繃著,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畢竟是在辰王府做過當家主母的人,她的能力和手段樣樣都不差。

隻不過這些年過得舒心,用不上這些,放下了而已。

如今不一樣了!

雲飛鸞察覺到了老祖宗的不同,立刻收起眼淚,忍著膝蓋的疼,跪了下去。

“姑母,是飛鸞做得不好,請您責罰。”

她寄人籬下,想要過得好,就得會看眼色。

什麼時候去討好,什麼時候該撒嬌,什麼時候要道歉,什麼時候得寸進尺,她拿捏得分毫不差。

如今,便是要她認錯的時候。

老祖宗看著低眉順眼的雲飛鸞,臉色緩和了一些

“你的腿還傷著,快起來。”

說完,她親自將雲飛鸞扶了起來。

她喜歡這個侄女,不僅僅是因為她聽話乖巧,還是因為她將女人的能力和手段用到了極致。

一如當年的她,讓自己在後宅如魚得水。

雲飛鸞起身的時候,沒有用苦肉計來強調自己的腿傷。

她乖乖地站在老祖宗的身旁,柔聲問道:“姑母叫文華過來,有何指示?”

這話一出,直接宣示了自己對祁文華的所有權。

蘇氏的臉色不好看,卻什麼也不敢說。

老祖宗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將門關上,不讓任何人靠近。”

二房的下人都是從東北濱城帶過來的,很是忠心,值得信賴。

下人立刻從膳房離開,不遠不近地守在周圍。

聽不到裡麵說什麼,卻能在突發意外時,及時趕到。

祁文華問道:“娘,剛才的晚膳,又和大房發生了不愉快嗎?”

蘇氏簡單地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硯兒和舟兒太有主意了,完全不將娘放在眼裡。”

這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

祁文華看向老祖宗,“娘,您打算怎麼做?”

他很清楚母親溫和的外表下,掌控欲有多強。

在祁家,她不允許任何人和事,脫離她的掌控。

老祖宗端起已經涼掉的茶水,用杯蓋撥弄茶葉的浮沫。

杯蓋碰撞茶杯,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本就有些緊繃的氛圍,變得更加令人窒息。

二房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好一會之後,老祖宗才開口。

“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們二房將來肯定要靠大房幫襯,才能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這一點,沒人敢否認。

經商賺再多的錢,也不過是官員的錢袋子。

若是惹得官員不高興,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

所以,想要不被人欺負,不被人惦記,就得站在彆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比如說,皇商!

而能讓二房做到這點的,便是極有可能成為新帝的祁宴舟!

若葉初棠知道老祖宗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

皇商,是她的!

祁文華一臉嚴肅地開口,“娘,您放心,飛鸞以後定會謹言慎行。”

他能管住的,隻有雲飛鸞。

至於秋華,得老祖宗自己約束。

“所有人都要謹言慎行,和大房搞好關係。如今,他們對二房沒有絲毫情誼,說舍就舍了,可明白?”

“明白!”

“折騰了一日,都回去休息吧。”

葉初棠回到棠舟院後,去找金枝和單兒。

兩人準備了不少瓜果點心,都是孕婦能吃的,愛吃的。

但她們不知道葉初棠是喜酸,還是喜辣,兩種都準備了一些。

當腳步聲響起,兩人立刻起身去開門。

葉初棠穿著雪白的披風,小臉因走得急而微微泛紅,看起來軟軟糯糯的,讓人想要保護。

“晚飯過後出了點小插曲,讓你們久等了。”

金枝笑著打趣,“半年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刻。”

葉初棠看著大變樣的金枝,很是開心。

“金姨,若母親看到你如從前一般樂觀開朗,肯定會很高興。”

這話讓金枝有些自責。

“我以前沒看透,讓小姐失望了。”

“不會的,你為我娘做了那麼多,她隻會心疼你,感激你。”

“小姐,葉家人如何了?”

葉初棠笑著道:“都死了,就剩一個半死不活的葉靖川。”

金枝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怎麼還沒死!”

“因為時間還沒到。”

金枝沒聽懂,不解地問葉初棠,“小姐,什麼時間?”

葉初棠粉唇上揚,“金姨,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金枝在京城就和葉初棠分開了,還不知道她早夭的哥哥活著。

“什麼好消息?”

葉初棠並沒有防備單兒,直接說道:“金姨,我的孿生兄長活著,並且活得很好。”

金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毛病了。

“小姐,您剛才說什麼?”

葉初棠抓住金枝的雙肩,認真地看著她。

“我說,老天有眼,被扔到河裡的兄長被人救了,如今還活著,我已經找到了他,還和他相認了。”

金枝確定自己沒聽錯之後,淚水立刻湧出眼眶。

“小姐,小公子真的還活著嗎?他過得好不好?現在在哪?”

“金姨,葉家現在的罪臣,不能將兄長扯進來,我隻能告訴你,他被一戶好人家收養了,過得很好。”

“奴婢不問了,隻要小公子過得好就行,以後總有見麵的機會。”

金枝說完,連忙抹掉臉上的淚痕。

“明日,我去給小姐燒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葉初棠笑著道:“娘肯定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金枝恍然,“對,小姐故去後,若沒在地府見到小公子,便知他還活著。那時候她,該有多高興呀!”

剛說完,她的臉上浮現悲傷。

“縱然葉家人都死絕了,小姐也回不來了。”

葉初棠收回捏住金枝雙肩的手,“過去的事無法改變,我們隻能往前看,儘己所能,努力圓滿。”

“小姐說得是,如今我們已經在天山郡安頓下來了,之後要做什麼?”

金枝以為葉初棠會開醫館,結果來了一個南疆巫醫阿蠻,先將醫館開起來了。

總不好和自己人搶生意。

葉初棠說道:“我要開學堂,種水果,種糧食,挖水井,搞養殖,修路開河,等等。”

金枝和單兒聽傻了眼。

“小姐,您說的這些,不是一己之力能做到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得慢慢來,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將這貧苦的西北變成流油之地。”

葉初棠還有重要的兩點沒說。

築城牆,搞油田!

前者,隻要功德值足夠,很容易搞定。

後者就需要時間了。

原油並不難找到,難的是開發再利用,畢竟古代沒有煉油的設備。

金枝不知道自己能幫葉初棠達成多少目標,但她會儘自己所能去幫忙。

“小姐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單兒緊跟著說道:“小姐,不論你想做什麼,單兒都支持你。”

在她看來,隻要是葉初棠想做的事,就一定能成功!

葉初棠看著明知道她在“說大話”,卻依舊願意幫她的兩人,粉唇微微上揚。

“我需要一個賬房先生,一個八麵玲瓏的話事人。”

金枝和單兒對視一眼,有了答案。

前者說道:“小姐,我曾跟著經商,管賬不在話下。”

後者說道:“小姐,我在葉家學會了察言觀色,打探消息。適合當話事人。”

這個分工在葉初棠的意料之中。

她點了點頭,“從明日開始,你們不用去阿蠻的醫館了,我上午教金姨算學,下午教你們兩個練武。”

出門在外的話事人,武功一定要好,不然容易出事。

金枝和單兒的視線落在葉初棠被桌子遮擋的孕肚上。

“小姐,您現在的身子還是彆亂動了,學武一事,我們可以找姑爺的手下賜教。”

葉初棠摸了摸肚子,笑著道:“行,我明日和南驍打聲招呼,讓他安排人教你們習武,我教你們暗器。”

暗器的使用靠的是巧勁,和出其不意,教起來不費神不費力。

金枝和單兒明白這點,便沒有反對。

談定之後,葉初棠說道:“你們早點休息,明日就要開始辛苦了。”

“是,小姐。我們先給您準備熱水沐浴。”

葉初棠想著孕婦不宜洗溫泉,便點了點頭。

她回到正房時,祁宴舟不在。

想來他剛到天山郡,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安排,怕是要忙到很晚才會回來。

果然,葉初棠沐浴完,絞乾頭發,男人還沒回來。

而她下午睡了半個時辰,這會還沒有困意。

於是從空間拿出那本古法工匠的書,一邊看一邊做筆記。

沒用多久,她就將燒製琉璃的工藝和步驟,以及所需的材料和比例,都寫了下來。

忙完,葉初棠上床睡覺。

祁宴舟忙完回來時,便看到桌上有一張紙,上麵清楚地寫著琉璃片的製作過程,以及用料說明。

看完之後,他的眸底浮現震驚,小聲說道:“阿棠,你讓那些傳承了幾千年的琉璃工匠,情何以堪。”

一張紙便能讓琉璃工藝爐火純青,進步幾千年!

祁宴舟將紙放下,去了屏風後麵的淨室。

淨室的麵積很大,浴桶是地陷式的,可以泡溫泉,也能用熱水沐浴。

偌大的浴桶有南北兩個孔,一高一低。

如今都用木塞堵住了。

位於高位的孔是引溫泉水的,位於地位的孔是排沐浴完的汙水的。

祁宴舟拔掉高位的木塞,冒著熱氣的溫泉水立刻流進浴桶。

溫泉水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他沐浴的時候用了葉初棠給他的胰子。

艾草的香味遮掩了硫磺的味道,也能緩解泡溫泉之後,肌膚的乾燥症狀。

祁宴舟泡完澡,用內力烘乾頭發,上床將葉初棠抱在懷裡。

葉初棠本能地轉身,鑽進祁宴舟的懷裡,將他當人形抱枕。

她半夢半醒地嘟囔道:“什麼時辰了?”

“子時剛過,吵醒你了嗎?”

葉初轉了轉脖子,又沉沉睡去。

次日。

祁宴舟是被孩子的胎動給踢醒的。

葉初棠雖然沒有了孕晚期的難受,但她能感受到胎動,立刻睜眼。

“兩個小家夥今早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祁宴舟笑著道:“來天山郡的這一路,顛簸了太久,如今突然變得安穩,兩個小家夥大約是不習慣了。”

“有可能。”

葉初棠的嘴角染上笑意,輕拍肚皮。

“乖一點,等你們出生,肯定會喜歡上這裡的。”

她現在已經摸清楚了,北辰國和古代的華國版圖相似。

天山郡就是新疆西北。

這裡晝夜溫差大,紫外線強,特彆適合種瓜果蔬菜和糧食。

想到這,葉初棠問祁宴舟,“我兄長現在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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