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庸王府的罪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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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舟接過孔知州遞過來的一摞罪證,粗略地數了一下。

將近一百張紙,數量驚人。

從趙思睿發現誰家鋪子生意好,將其占為己有。

到他看上哪家姑娘,無視對方是否願意,直接搶進王府當侍妾。

再到他心情不好之時,便會拿無辜的百姓出氣,肆意打殺。

最可惡的是,庸王為了讓兒子有足夠的銀錢花天酒地,動過朝廷的賑災銀。

“啪!”

祁宴舟將厚厚的一摞罪證拍在桌上,俊逸的臉上布滿怒容。

“沒想到孔大人參奏的那些,不過是庸王府作惡的九牛一毛。”

劉刺史連忙解釋道:“庸王是皇親國戚,若孔大人的奏折寫得太過,恐有藐視皇威之嫌,會被治罪。”

祁宴舟很清楚,昏庸的皇帝乾得出這事。

他將麵前的茶一飲而儘。

“皇上現在想得民心,是孔大人上奏折的大好時機,將這些罪證全部呈上,再加上庸王暗殺我,皇帝定會剝奪他的封號,讓其承擔作惡的代價。”

祁宴舟說得很有道理,孔知州卻拒絕了。

“祁公子,我希望扳倒庸王,獲得民心的人,是你。”

皇帝壓根不在乎冀州,就算冀州變了天,他也不會知道!

祁宴舟有些意外孔知州的想法。

他還以為掌管冀州的三人,隻是想借他的手,對付庸王而已。

沒想到他們是在站隊!

“孔知州盛情難卻,我便如你所願。”

其實,祁宴舟原本就沒打算讓皇帝摻和庸王這事。

國璽在他手裡,隻需攔下孔知州的奏折,寫一張剝奪庸王封號貶為庶民的聖旨就好。

等以後國璽被盜的事曝光,能將讓給皇帝的功勞拿回來。

但孔知州的話,讓他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麻煩孔大人派人去客棧,將韓大人叫來。”

皇帝最近焦頭爛額的,並沒有將韓衝手裡“如朕親臨”的令牌收回去。

這個令牌足以讓庸王失去一切,得到應有的懲罰。

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將韓衝如何,畢竟他沒有做錯。

孔知州看向師爺,“派人去請韓大人。”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成了祁宴舟的人。

韓衝做事,代表的不是皇帝,而是祁宴舟!

師爺離開後,祁宴舟問道:“三位大人打算給庸王府一個什麼結局?”

孔知州不假思索地回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劉刺史和張將軍讚同地點頭。

“無規矩不成方圓。”

“那就今晚做好準備,明日公開審理。”

祁宴舟說完,將麵前一摞罪證還給孔知州。

“案子太多,不可能一一審理,將最嚴重的三件挑出來。”

孔知州對這些案件很熟悉,很快就拿出了三張紙。

“人證和物證,我明日會準備好。”

幾人商量了一下審案的細節。

還沒商量完,官差就帶著和江湖人聯絡的袁巍來了。

他是袁老爺子的嫡子,也是庸王妃最喜歡的侄子。

袁巍替庸王府乾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也拿到了不少好處。

偶爾失手,也有庸王府護著。

所以,就算被強硬地帶來知州府,他也一點都不慌。

“孔大人,你抓錯……”

他囂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孔知州打斷。

“大膽刁民,見官不跪,乃藐視公堂,來人,打二十大板!”

話音剛落,衙役就一腳踢在袁巍的腿彎處。

袁巍的膝蓋咚地一聲跪在地上,疼得他慘叫出聲。

下一瞬,他又被踢得趴在地上。

板子重重地落下。

啪啪啪!

皮開肉綻。

庸王妃被官差帶來公堂時,袁巍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昏死過去。

最後一板子落下,血珠四濺。

有幾滴落在庸王妃的華麗的衣衫上,猶如雪中綻放的紅梅。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熏得她幾欲作嘔。

“你們乾什麼?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孔知州麵無表情地解釋道:“王妃誤會了,袁巍見官不跪,藐視公堂,本官隻是依律嚴懲。”

這話讓庸王妃清楚地知道,掌管冀州城的三人,要和庸王府撕破臉了!

她立刻看向坐在公堂旁的祁宴舟和葉初棠。

肯定是這兩人授意的!

那群江湖人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就沒能殺了他們!

葉初棠對上庸王妃憤恨的眼神,問道:“沒能殺了我們,王妃很生氣啊。”

庸王妃被戳破心思,眸底的慌亂之色一閃而過。

“祁夫人得罪人,遭了禍,與本妃何乾?你可知誣蔑皇親國戚,是何等大罪?”

庸王不受重視,隻上了皇家玉蝶,沒有封誥命。

隻能用“皇親國戚”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葉初棠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豈會在意他的“親戚”。

她看向孔知州,“是誣蔑還是事實,孔大人會告訴王妃答案。”

孔知州向衙役使了個眼色。

“嘩!”

一盆撒了鹽的涼水澆在袁巍被打傷的背上。

袁巍慘叫一聲,醒了過來。

後背仿佛被淩遲,疼得他渾身顫抖,哀嚎不止。

“啪!”

孔知州用力拍了下驚堂木。

“袁巍,祁公子和祁夫人在靜安寺遭刺殺,是不是你指使的?”

袁巍忍著鑽心的疼,求助地看向庸王妃。

“姑母,侄兒冤枉,您一定要為侄兒做主啊!”

他敢死不承認,是因為江湖人講規矩,就算被抓,也不會出賣雇主。

庸王妃心疼地安撫道:“巍兒,如果你被冤枉了,姑母一定替你做主!”

說完,她怒視孔知州。

“孔大人,你大晚上的興師動眾,若不給本妃一個說法,本妃不會善罷甘休!”

孔知州點了點頭,對師爺說道:“將那幾個刺殺祁公子的人帶上來。”

“是,大人。”

很快,牢裡的幾人就被帶上了公堂。

孔知州又讓師爺將幾個的供詞拿給庸王妃看。

“王妃,這些犯人不僅供述了袁巍今晚交給他們的任務,還交代了這些年和袁巍的‘合作’。

本官已經派人去取證了,很快就能知道證詞的真假,因事情和王妃有關,才會請王妃來一趟。”

這話讓庸王妃變了臉色,嘴唇哆嗦,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而袁巍被孔知州的話嚇得忘了疼。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犯人,慌張地質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誣蔑我?是不是受了祁宴舟的指使?”

祁宴舟看著誣蔑他的袁巍,嘲弄地輕笑了一聲。

“袁公子知道誣蔑我的代價是什麼嗎?”

聲音很輕,語氣很冷。

落入袁巍耳裡,每個字都化作重錘,敲打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我……我沒有……”

嘴硬的話還沒說完,快步而來的韓衝就打斷了他。

“嘴硬不能改變事實,隻會讓你萬劫不複!”

袁巍被韓衝駭人的氣勢鎮住。

他不敢再狡辯,也不能說真話,被憋得一口氣上不來,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孔知州見韓衝來了,連忙站起身,離開審案台。

“韓大人,秦公子遇襲一事牽扯到庸王妃,下官官職低微,不配當主審,請上座。”

韓衝看了祁宴舟一眼。

待他同意後,一臉嚴肅地在審案台前坐下。

然後拿出了皇帝給他的令牌。

孔知州看到之後,立刻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刺史和張將軍見狀,也隨之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緊跟著,公堂之上的衙役也下跪行禮。

庸王妃有些懵。

她覺得自己應該跪,但祁宴舟和葉初棠卻坐著沒動。

孔知州提醒道:“庸王妃,見令牌如見皇上,您需要行禮。”

庸王妃的嘴比腦子快。

“他們為何不跪?”

葉初棠輕笑出聲,“如果你想和皇帝撕破臉,也可以不跪。”

庸王妃當然沒這個膽子,立刻跪了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禮時,她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韓衝收起令牌。

“各位起來吧,本官奉皇上之命,肅清流放之途的不平事,還百姓一片青天,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孔知州向韓衝說了一下案子的進展。

“韓大人,我的屬下已經去取物證了,很快就能回來。”

韓衝看向昏死過去的袁巍,說道:“他是重點人犯,用辣椒水弄醒,本官要審問他。”

孔知州剛要答應,庸王妃就厲聲阻止。

“你們想屈打成招嗎?”

她既心疼袁巍,又擔心他熬不住折磨,和盤托出真相。

韓衝看著庸王妃,問道:“王妃願意給袁公子擔保,他沒犯事嗎?”

庸王妃不知道孔知州是真能找到實證,還是在詐她。

所以,她不敢將話說得太滿。

“不用辣椒水,我能叫醒巍兒。”

她蹲下身,捂住口鼻,擋住令她作嘔的血腥味。

“巍兒,醒醒。”

推搡間,細長的指甲用力戳進袁巍的傷口裡。

袁巍再次被疼醒,庸王妃的小聲警告落在他耳邊。

“閉緊嘴巴,不該說的彆說,我若出事,就沒人救你了!”

袁巍疼得說不出話,虛弱地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姑母是袁家的支柱。

若她倒了,袁家會覆滅!

庸王妃得了袁巍的保證後,將沾染了血跡的長指甲藏進衣袖裡,站起身。

“巍兒已經醒了,各位大人想問什麼,問吧。”

韓衝對案子了解得不夠細致,讓孔知州來審問。

結果袁巍一聲不吭,當作沒聽見。

韓衝見葉初棠掩嘴打了個哈欠,不想再浪費時間。

“孔大人,上刑吧,若袁巍是被冤枉的,本官來擔責。”

這話一出,庸王妃就沒了阻攔的理由。

“上夾板。”

袁巍看著衙役手裡的夾板,驚恐地搖頭。

“不要,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不能給我用刑!”

衙役無視袁巍的話,控製瘋狂掙紮的他,給他的雙手上夾板。

隨著繩子的拉緊,木棍用力擠壓手指。

十指連心。

袁巍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姑……姑母,救……救我!”

庸王妃被慘叫連連的袁巍嚇得臉色慘白,雙腳不受控製地往後挪了一步。

這時,孔知州派出去找實證的官差回來了。

他們不負所望,拿到了袁巍和江湖人勾結的證據。

官差雖然看不懂公堂的情況。

但他識趣地將找到的證據交給了坐在審案台後的韓衝。

“大人,這些證據能證明袁巍經常收買江湖人,讓他們幫其作惡,其中就有今晚的刺殺。”

江湖人雖然講義氣,但也留了一手,以防萬一。

為了不連累家人,他們隻能選擇背棄道義,出賣雇主。

韓衝看完能定袁巍罪的鐵證,說道:“將他們都帶下去,明日公開審理。”

說完,他看向庸王妃。

“有人證說,王妃和今晚的刺殺案有關,辛苦王妃在知州府待一晚。”

這話讓庸王妃徹底慌了。

“我是王妃,是冀州城的女主人,你沒資格軟禁我!”

韓衝拿出皇帝的令牌,笑著道:“彆說王妃了,就算是王爺,我也有資格。”

他看向孔知州,“孔大人,麻煩你將庸王府圍起來,隻準進不準出,尤其是世子趙思睿。”

“下官遵命!”

當孔知州派官差去圍庸王府時,葉初棠、祁宴舟和韓衝回客棧休息。

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葉初棠困極了,沾床就睡。

次日。

吃早飯的時候,庸王府被官兵圍了的消息,傳遍了冀州城。

百姓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歡呼雀躍。

“還是祁公子厲害,剛來冀州一天,就解決了庸王。”

“誰讓世子爺不長眼,竟然去調戲祁夫人,活該!”

“調戲算什麼,王妃還收買了江湖人,刺殺祁公子和夫人呢!”

“這家就沒一個好人,希望祁公子能大公無私,將他們按律嚴懲!”

客棧外,聚集了不少百姓。

祁宴舟知道這些話是百姓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吃完早飯,起身來到客棧門口。

“各位放心,庸王府不會再有作惡的機會,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聽到這話,百姓猶如吃了定心丸,頓時放下心來。

他們紛紛感謝祁宴舟替冀州城除了惡霸。

被庸王府禍害過的人,感激地跪下,給祁宴舟磕頭。

“若不是祁公子,我這輩子都沒機會拿回我的鋪子,謝謝!”

“能看到害我女兒的禽獸遭報應,此生無憾!”

“我可憐的兒啊,可以安息了!”

祁宴舟看著強忍悲痛的百姓,心裡很不是滋味。

“大家快起來,知州府馬上就要升堂了,都去看看吧。”

他剛說完,葉初棠就加了一句。

“記得帶點爛菜葉子、小石子和臭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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