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的密室有兩處。
一處在書房底下,一處在監牢的最深處。
曹亮的密室自然不如狗皇帝的密室堅不可摧,用異能輕鬆就打開了。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鈴鐺聲傳來,提示有人闖入密室。
袁廷聽著熟悉的聲音,臉色微變。
他快步走到書房的最裡麵,看著整齊的書架,皺起眉頭。
有人挖地道進了密室!
他知道密室裡的東西對曹亮很重要,連忙喊道:“來人!”
盯著葉初棠的二十人沒有動。
從書房外走進來一個護衛,快步來到袁廷麵前。
“袁大人有何吩咐?”
袁廷聽著絡繹不絕的鈴鐺聲,朝護衛招了招手。
等護衛走近,他小聲說道:“去通知曹大人,有人進了密室,快去!”
當曹亮急匆匆趕來時,葉初棠已經搬空了密室。
她用土係異能建了一條密道,通往陳家。
並將最後的十丈距離,用土堵上了。
既能讓曹亮猜忌陳家,又能拖延時間,一舉兩得。
曹亮看著空空如也的密室,視線定格在密道上,氣得罵了句臟話。
“袁廷,派人去追!”
“卑職領命。”
曹亮從密室出來時,滿身怒氣。
他看都沒看躺在地上的葉初棠一眼,就離開了。
因為陳家傳來了消息,祁卿玉為了孩子,選擇背叛祁家。
他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曹亮去了公堂後麵的休息室。
他偶爾會在這裡辦公休息,四麵牆上布滿了銅管的圓口。
有不少衙役在這執行監聽的任務。
除了剛入知州府的流放隊伍,還有關在監牢的犯人,都被監聽著。
當然,這些銅管還有個用處——傳達指令!
曹亮走到前兩日剛添置的銅管麵前,對著圓口說道:“給清雅院放毒,帶走祁文嶽夫婦。”
他從不會將成敗寄托在彆人身上。
就像他對韓衝說的,就算沒有葉初棠的配合,他也能拿下祁家。
所以,葉初棠給祁家人下毒,對他而言隻是通過了試探而已。
清雅院。
祁宴舟一直在等曹亮出手。
當銅管處冒出白煙時,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然後按照葉初棠交代的,立刻提醒所有人。
“都出來!房間有毒氣!”
說話時,他立馬從偏房撤出,去了兩老的正房。
然後發現兩人不見了!
祁宴舟立刻掀開床板,跳進了黑漆漆的密道。
他知道此行危險,很可能會中埋伏,但他不能不管父母的死活。
結果沒走多遠,密道被土堵住了。
“爹!娘!”
震耳欲聾的喊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祁宴舟沉著臉,退出密道。
頭剛從密道冒出來,鋒利的劍就朝他刺了過來。
劍身上泛著綠光,一看就是抹了見血封口的劇毒。
他並沒有將頭縮回去。
因為,隻要他退一步,會有更多的劍刺過來,讓他的處境更加糟糕。
他隨手抓起一把土,用內力震飛。
泥土化作利刃,擊中刺來的劍身,叮當作響。
劍被擊偏,貼著祁宴舟的脖頸往後刺。
持劍的蒙麵男子握緊劍柄,橫切。
祁宴舟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捏碎了他的骨頭。
沾了毒的劍脫手而出,往下落。
祁宴舟用手指彈了下劍尖。
毒劍翻轉。
他迅速握住劍柄,刺穿了男子的心臟。
然後一掌拍在他的肩上。
男子往後倒飛,砸中來不及閃躲的同伴。
得了片刻喘息的祁宴舟手挽劍花,逼退來殺他的人,迅速從密道出來。
曹亮的人見祁宴舟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臉色微變。
葉初棠騙了知州大人!
祁宴舟看出曹亮的人懷疑了,立刻腿一軟。
曹亮的計劃還沒實施,他不能暴露,不然就沒辦法將計就計了。
他以劍杵地,臉色陰沉得可怕,透著幾不可察的虛弱。
“你們什麼時候給我下毒的?”
曹亮的人沒有回答祁宴舟,快速逼近他,趁他病要他命!
有人朝外喊道:“還在等什麼,該你們出手了!”
守在院子外的護國軍正愁沒機會幫祁家,立刻湧進來。
祁家除了祁宴舟,隻有祁老爺子的武功好一些。
祁雲安會一點花拳繡腿。
所以,壓根不用護國軍動手,就控製住了祁家人。
祁鶴安一邊掙紮,一邊大罵。
“你們這群混賬,和知州府狼狽為奸,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護國軍的人就一記手刀砍在他的後脖頸。
許姨娘急忙扶住暈倒的兒子,嚇得臉色慘白。
“你們……你們究竟想乾什麼?”
護國軍冷笑,“這還看不出來?皇上要將祁家滿門,留在涼州城!”
蘇姨娘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所有人像看瘋子一樣地看著她。
蘇姨娘得意地說道:“我是皇上安插在祁家的內應,祁家完了,我就不用去流放,獲得自由了!”
許姨娘的眼神由看瘋子變成了看傻子。
一個對皇帝沒了任何用處的人,還想要自由,簡直是癡人說夢!
蘇姨娘卻沒有這個覺悟,拉著祁靜瑤的手,笑得開心。
“瑤兒,我們很快就能回京城,過好日子了。”
說完,她看向一旁的護國軍。
“我……”
她剛開口,就被質問道:“你說你是皇上的人,要怎麼證明?”
蘇姨娘竹筒倒豆子般,將之前監視祁家,給皇帝傳信的事都說了。
“口說無憑,我要證據!”
若是蘇姨娘有證據,就能在將來推翻皇權的時候用上。
蘇姨娘說不出話來了。
一直以來,都是她寫信交給丫鬟,由丫鬟向皇帝傳消息。
若皇帝要她做什麼,也是由丫鬟來傳達。
她沒有皇帝給她的手書,或者信物。
而皇帝暗中給她的賞賜,都在抄家時被收走了。
也就是說,她無法證明自己是皇帝的人!
護國軍見蘇姨娘拿不出證據,將劍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皇上的原話是,祁家人,一個不留!”
蘇姨娘聽明白了,從頭至尾,皇帝都沒打算讓她活!
因為她是皇帝算計祁家的證據!
她往後退了一步,麵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
“我後悔了,我不該幫著皇上陷害祁家謀反,那些兵器之所以能運進棠舟院,是因為檢查嫁妝的人裡有皇帝的人!”
祁家出事後,她想拿休書離開。
皇帝為了繼續利用她,榨乾她最後的價值,沒有同意。
想到這,蘇姨娘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她又笑了,笑聲淒涼。
除了麵無表情的祁靜瑤,其他人恨不得將叛徒蘇姨娘千刀萬剮!
護國軍看著後悔不已的蘇姨娘,收了劍。
要殺要剮,由祁宴舟決定!
想到這,他看向打鬥激烈的正房。
祁家人也隨之看去,眼裡溢滿了擔憂和惶恐。
他們希望祁宴舟能打贏。
因為隻有他贏了,或者逃了,祁家才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