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你聽到了嗎?”趙茜激動不已,“她承認了!”
李醫生完全沒想到,陳粟會親口承認。
他認真道,“陳同學,你是不是被他們威脅了?你放心,咱們學校在這方麵可是很正義的!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校長,讓他嚴肅處理這三個問題學生!”
陳粟的乖乖女人設立的深入人心,以至於自己說實話,根本沒人相信。
趙茜差點就要哭出來,“李醫生,你怎麼能這樣!我們的傷真的是陳粟打的!”
陳粟點頭,“是我打的,我有證據。”
她掏出手機,點開視頻,遞給李醫生。
李醫生伸手準備接,瞿柏南伸手把手機拿到了自己手裡。
“關於這件事,我會親自找校長的。”
他拉著陳粟的手,走出醫務室。
走到一顆足足有兩個人大的欒樹麵前,陳粟推開了瞿柏南抓著自己的手。
“我記得你工作似乎很忙?”她語氣溫淡,“丟下工作,特地來學校找我,很難讓我相信,你隻是把我當妹妹。”
瞿柏南視線微頓,“你故意的?”
陳粟輕笑,算是默認,“我記得小時候,我在學校惹了事,你也是這麼幫我。”
“隻可惜,現在我們都長大了。”
她低低的歎了口氣,“我的好哥哥,我可真看不透你。”
不過現在,也不用看透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瞿家在外的名聲,”她聲音寡淡至極,“你就好好穩坐你的高台,永遠彆下來。”
人生第一次,在和瞿柏南相處的時候,陳粟是主動離開的。
等到了學校門口,陳粟回頭,瞿柏南果然沒跟上來。
她啞然失笑。
原來主動離開,也不是那麼難。
可她真的好難過。
離開了瞿家,離開了瞿柏南,她又能去哪裡呢?
因為沒租到房子,陳粟又不想一直借住在溫家,於是當天晚上,她一個人在學校附近定了兩個晚上的酒店。
洗完澡出來,她給校長打了電話。
校長隔著電話笑的諂媚,“陳小姐,你哥已經來找過我了,你不用擔心。”
陳粟哦了一聲,臨掛斷電話莫名其妙補了一句。
“他不是我哥。”
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關機後放在床頭,打開了臥室的所有燈,一個人坐在超大size的床上,可那種孤單還是一點一點蠶食著她的理智。
一直到淩晨四點多,陳粟才有睡意。
這晚,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回到陳父和陳母葬禮舉辦的那天。
淅淅瀝瀝的雨幕下,所有人都一襲黑衣,撐著傘,但是每個人臉上卻都沒有難過。
而身為女兒的陳粟,連墓園的門都進不去。
瞿柏南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彼時,陳粟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裙子,抱著洋娃娃蹲在路邊,抽泣的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兔子,而少年時的瞿柏南,是天之驕子。
他被一群人簇擁,眾星捧月。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走到了陳粟麵前,給她撐了一把傘。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從那天起,無家可歸的小兔子,有了一個家。
但是現在,小兔子又要沒有家了。
……
溫稚房子找的很快,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幫陳粟看中了一套公寓。
兩室一廳,地方寬敞。
最重要的是家電齊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陳粟把定金交了之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覺得心慌,索性打算回一趟瞿家,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過來。
衣服鞋子什麼的暫且不談,她的畫和陳父陳母的合照,肯定是要拿走的。
回到瞿家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三點,家裡隻有傭人。
陳粟跟傭人打了招呼後,走上樓。
正準備推門,男人粗啞的悶哼聲突然從她的房間傳來。
沙啞又緊繃。
陳粟腦袋跟宕機似的,鬼使神差的,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