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然愣神間,帶著薄繭的大掌揉上她的身體,感受著她些許的顫抖。
陸然閉了閉眼,她就知道。
可是即使猜到了這個可能性,還是來了,不光是為藍凜,大概,也為他。
男人溫厚的唇覆上她的那一刻,陸然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他其實力道不重,給了她推開他的餘地,可她竟不忍心下手。
手指落在他胸口,他心跳劇烈,是在試探,也是在逼迫,她的主動,讓他難抑內心狂喜和衝動,“寶寶……”
陸然無聲歎息,“你和他們倆做了什麼交易?”
“我以後,不會再涉入華夏境內。”
陸然一愣,“永遠?”
“是。”蕭煒明的手,挪到她衣扣上,一個個慢慢解開,“你會來見我嗎?”
陸然有些緊張,“我……我不知道。”
“你會來的!”
他發誓一般說完,俯身,攫住了她……
淩亂中,陸然想到了一幕,他和seet,多年了,她從未想過這些,但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浮出腦海,心裡有點酸酸澀澀的泡泡冒出來。
察覺到了她細微的抗拒,蕭煒明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臉頰,粗重的音調中帶著一抹小心翼翼,“嫌我臟?”
“我……”
“寶寶,原諒我好嗎?”
陸然談何原諒,他也沒做錯,是她逼迫的他。
蕭煒明低頭輕啄她泛紅的眼眶,“你捫心自問,我們三個,我對你的感情不比他們兩個少,但是你對我是最殘忍的,到了生命儘頭,才對我妥協,寶寶你讓我情何以堪?嗯?我也會傷心,會痛,會恨不得把你殺了,絕了我這份期待,可我怎麼舍得……”
身體的那點抗拒,隨著他深情的話語,化為如水的柔軟,她從枕上撐起身,摟住他的脖頸。
蕭煒明笑了,笑得很隱晦,扶著她的腰翻身躺下,讓她趴在他身上。
小手捧著他的臉,陸然吻了吻他的五官,“那淩路呢?你有沒有跟她……”
“有。”蕭煒明回答得很乾脆,陸然一口咬在他肩上,蕭煒明反而愉悅的笑出聲,“她就是你,吃什麼醋?”
陸然心跳一滯,仔細想想,不就是嘛,可,終究是不一樣的,她沒有前世的記憶,她隻擁有今生,所以她總覺得自己,跟淩路,是兩個人。
“那她現在?”
“我把她的記憶清除了,現在,她隻剩下一具神體,在我的結界裡。”
陸然一怔,心頭有不好的預感,“你留著那神體做什麼?難不成……啊,痛!”
身體脹得難受,陸然重重的在他身上掐了一下,“你乾嘛呀?”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被我睡。”
陸然聞言,胸口似有一團火撩了起來。
蕭煒明不管不顧起來,“彆想那些有的沒的,你難得過來陪我,少說話,專心點……”
吃藥注射輸液,折騰了陸然五天時間,樓戰卻悲哀的發現,她的身體,竟然沒有半點好轉。
現在,連回國都成問題。
陸然虛弱的躺在床上,想著三個孩子,想著周靖安的神體。
蕭煒明告訴她,血玉之所以沒有將靈力儘數發揮出來,是因為還欠缺了一點,便是她的心頭血。
陸然自知時日不長,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當晚,三個孩子和藍存遇藍煙與她視頻通話,陸然知道他們在外麵各自安好,心情雖然低落,卻也覺得,算是今生無憾了。
這一生,唯一讓她覺得有所遺憾的,便是蕭煒明,這幾日的相陪,算是了卻遺憾。
樓戰取走了陸然的心頭血,而陸然,也在捱了不到兩個小時便去了。
咽氣之前,陸然還在祈禱,如果有下輩子,就讓她做個普通的女子,再不要為情所困,不要跟這三個男人有所牽扯。
一段生命的結束,並沒有多少人感到悲哀。
站在床前,目睹這一切的隻有兩人,蕭煒明和樓戰。
似乎猜到了陸然心中所想,蕭煒明隻是殘酷的勾了勾唇,“寶寶,你逃不掉。”
而遠在華夏的墓室,周靖安沉睡三日後,終於睜開了眼睛,身體格外的沉重,他坐了一下,竟然沒能起身。
盤腿坐在他旁邊的楚白收了釋放出去的精神力,額頭已是汗濕一片,“醒了!”
周靖安眨了眨眼,除了身體略感沉重,倒沒有彆的不適。
不僅沒有,還感覺到了一種沁涼微溫的舒適感,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放鬆,無一處不是充滿了力量,很新鮮的力量,那股力量蘊藏在他身體裡他的四肢之中,似乎一揮手,就能毀天滅地。
他也的確是揮手了,古樸桌上的石盆,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擊中,頃刻間飛起,砸在墓室的石壁上,碎成塵土。
周靖安震駭到了,難以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看著,臉上泛著喜悅,“大哥,成功了?”
楚白微微一笑,“對,成功了,我就知道,這血玉是極好的東西,融了小鹿的心頭血,潛在的力量便被激發出來,你現在的魂魄還未完全適應,等以後稍加練習,這玉身將跟神體一樣,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假以時日,你這靈魂能夠駕馭熟練,過往的記憶雖然不能被找回,但是,你那一身古武絕學將會重新被撿回來,恭喜你,靖安。”
周靖安精神振奮的感受了一下這身體,掌握了力氣的走向,稍微一個挺身,便直接從床上一躍而下,像影子一樣瞬間站在了地上。
真是讓人意外!
沒有一個男人不崇尚強大和力量。
周靖安有些興奮,“藍家的暗衛習的便是古武吧?”
“是,來無影去無蹤,你早晚有一日也會修煉到這個級彆,來日方長,你慢慢來。”
“知道了大哥。”
陸然的血玉雕塑,身量窄小,周靖安這時才想起,走到楚白跟前比了比,竟是比他要略高,也就是說,他的高度有增無減。
與此同時,周靖安看到了床上的一具身體,那是他原先的軀殼,已經冷掉。
楚白一招手,曹沐憑空出現在他們麵前,楚白道,“好生葬了。”
曹沐將那屍身帶走。
周靖安彎了彎略微有些僵硬的胳膊,“大哥,陸然怎麼樣?”
“還未蘇醒。”楚白道,“你這玉身是她的血液所凝,你跟她,該是最有默契的,你感應一下試試。”
周靖安閉上眼,聽從他的方法嘗試了一下,心裡念著陸然,一次沒成功,第二次,依稀感受到了什麼東西,卻很飄忽不定。
周靖安有些累,抬手想拭汗,額上卻是光潔如玉,沒有一滴汗,他笑著問,“那是什麼?”
“大概是陸然的想法,你自己參透,隨著你功力漸深,你們之間的感應會越來越強。”
“我知道了。”
周靖安正想盤腿打坐好好修行,楚白提醒他,“你已在這裡呆了太長時間,我們以後還是要繼續在這裡生存的,工作,生活,和修行,你自己合理的安排好時間,去吧,你的部下在外麵等你。”
周靖安輕頷首,走出墓室,站在了熱辣辣的太陽下,感受著這個世界他曾經熟悉萬分的陽光,空氣和微風……
身體不會燥熱,不會出汗,不會累,他身體充滿了活力,對未來也充滿了探索欲。
他大刀闊斧的步子走向他尊貴的座駕,耳朵能聽到細微的蟲鳴,微風拂在空中的線條,眼睛隔著很遠都能看到他那些部下投過來的眼神。
一如既往的忠誠,帶著些許的擔憂,但很快,被他的自信所感染,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衷心因為跟在他身後而覺得榮幸。
周靖安看了眼鄒凱,問,“鄒朗在天天那兒還適應嗎?”
“多虧了夫人的教誨,他適應得還不錯,天天有跟我聯係過。”
他說還不錯,那就是很好了。
周靖安挽起唇角,“那就好。”
抬腿坐上車,周靖安用新的視覺觀看著這個世界,這是他新的生命的開始。
秦遠坐在他旁邊,看他精神不錯,就開始說起工作的事情。
“周總,靳曼那裡露餡了,知道那人不是楚爺後,鬨了一通,發了一頓脾氣。”
“現在才露餡?你覺得可能嗎?”
秦遠一怔,笑著說,“確實是不太可能,大概早就知道那人不是楚爺了,這是想存心發難了,想要更多好處。”
“微不足道的一個人罷了。”
“是不是該撤換成我們的人了?”
“嗯,可以,你去安排,把她解決得乾淨一點。”
“是!”
秦遠做這種事已經得心應手,隻要周靖安開口,他便有自己的解決之道。
周靖安看他,“你下麵那些年輕人,也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了。京都這裡,日後就交給你了。”
藍存遇任期八年之後,在京都的勢力早已盤根錯結,日趨牢固,但是,還是要日複一日的維護,不可掉以輕心。
“本來想著他們才二十來歲,平時偶爾鍛煉一下,怕是不能委以重任。”
“我走後,我這邊的人也會帶走,你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多給他們一些練手的機會。”
“您,不在京都了?”
“嗯,我回江北,蝶莊建成了。”
蝶莊,以前是周家的莊園,重建後,是他和陸然的棲息地,是他送給陸然的禮物。
周靖安勾唇,“陸然經常跟我念叨,比起擁擠喧囂的京都,她還是比較喜歡江北的寧靜,我自然是要陪著她。”
他說著,轉臉看向坐在副駕駛位沉思的鄒凱,“鄒哥,還是跟著我?”
鄒凱毫不猶豫道,“自然。”
人過四十,追求的東西自然跟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不一樣。
鄒凱回頭,拍了拍秦遠的肩膀,“加油。”
秦遠乾勁十足,卻,有些忐忑,“周總,我跟著您習慣了,京都的勢力錯綜複雜,我怕……愧對了您的信任。”
“就是跟我習慣了,你才忽略了自己的能力,你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得多,自信一點。”周靖安看著自己皺著眉的朋友,忽而笑了,“再說了,你就是把京都的天給捅了,我也能把窟窿給你補上。”
秦遠忽然間心思就開闊了,是啊,再怎麼樣身居高位,這個商業帝國裡,他依然是周靖安的手下為他做事,就算是出了意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身邊這個男人,是他的朋友,他的領導,他的後盾!
他自信的笑容,讓人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
秦遠也緩緩笑了,看向前麵的鄒凱,“讓高以翔留在這裡幾年幫我幾年。”
“那小子童心未泯,喊打喊殺的,跟著你最好,你磨磋他幾年他就沉穩了。”
被提到名字的人,坐在後麵一輛車裡,扶了扶藍牙耳機,癟了癟嘴說道,“我聽著呢,鄒哥。”
“怎麼,我說錯了?”
“嘿嘿,沒有沒有。”
秦遠開玩笑,“那是你不願跟我嘍?”
“願意,當然願意!赴湯蹈火!”
一番說笑後,鄒凱的手機突然振動一下,鄒凱低頭掃了眼短信,眼神一亮,對周靖安說,“丁卯說,夫人醒了。”
“這個樓戰,還真是有一手。”秦遠唏噓。
鄒凱點頭,“是啊,真是想不到,前麵夫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而隻有周靖安知道,陸然的醒來,跟樓戰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
周靖安習慣性的按了按太陽穴,她回來,肯定要跟他算一筆賬了。
有點心虛,但是,更多的,卻是期待。
在這以後漫長的歲月裡,他的女人,將會不離不棄的陪伴著他……
這份幸福,足夠讓他欣慰的了!
金三角某處,佛教類建築,裝飾奢華的臥室內,陸然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腦子裡一片純白。
她懵懂的看著這個地方。
姿容秀麗,肌膚如雪,表情純潔,嬰兒般純淨的瞳仁裡散發著淡淡的疑惑。
這一幕,縮放在電腦屏幕裡,屏幕前麵,坐著蕭煒明和樓戰。
兩人觀察著陸然的一舉一動,片刻後問,“怎麼樣?”
“看著很平靜,她的記憶應該是被封存成功了。”
“一年後,封存的記憶會自動想起來嗎?”
“是的,關鍵是這一年,要讓她慢慢接受,不要排斥,不然,一年後記憶回籠,她的情緒過於掙紮反複,便會刺激到大腦,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即使是神體,也無法阻止這傷害嗎?”
“印在精神上的傷,即使神體,也無能為力,怕是,會走火入魔。”
蕭煒明點頭,笑著說,“一年,足矣。”
他揮揮手,樓戰關了監控,退出房間。
陸然正在房間裡好奇的張望,門開,從外麵進來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
剛硬的臉型,堅毅的眉眼,是個沉冷肅靜,晦暗難明的男人,在室內燈光映照下竟隱隱有幾分柔情的味道。
nb你現在所看的《周少坑妻有一手》 第254章 大結局隻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 進去後再搜:周少坑妻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