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京都的家。”周靖安笑著說,“等你康複,我帶你看看,現在不要急,再吃點。”
“孩子們呢?”
“在總統府。”
陸然咬了咬下唇,手指攥的很緊,略略蒼白的小臉上帶著緊張的神情,“我很想他們,可我現在這樣子,還是不要見的好……你說呢,安安?”
水眸充滿了期待。
還是想見的。
周靖安等她吃完一碗稀粥,拿了一張濕巾給她拭了一下唇,才輕聲道,“你胖瘦美醜都無所謂,我不介意,你用生命生下的孩子們又怎麼會介意,隻是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跟他們說起你,給他們看你的照片,家裡牆上也都是你的影子,他們早把你的樣子記入腦海……”
陸然猛然想到,對,她整容了,便急切的說,“安安,我之前出國車禍,這次整容……”
“我知道。”周靖安看她要撐起身體,伸手把她重新壓回床上,“是不得已的,我聽何醫生說過,你父母見到這樣的你,倒是很能接受,你母親說你原本就該長這樣,藍月遺傳了你的長相,長大之後,也是傾國傾城的美女,不知道好事還是壞事。”
陸然聽到他略帶唏噓的感慨,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裡禁不住一陣失落,比她,他更像個做父母的人,為自己女兒長得太漂亮而隱隱擔憂。
周靖安猜到她心中所想,勾了勾她的下巴,“這是在誇你,我的美人。”
陸然羞怯一笑,“好在,我有時間彌補。”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周靖安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外麵陽光不錯,抱你出去坐坐。”
“好。”
周靖安直接把她連同毯子抱了起來,來到到樓下花園,傭人準備了舒軟的躺椅,周靖安坐在上麵,讓陸然趴在他身上。
陸然沒有什麼精神,聞著花香又陷入了睡眠。
連續多日,都是如此。
陸然意識到自己的健康狀況大概真的不是太樂觀。
有一天醒來,正是傍晚時刻,窗外還有殘陽餘暉,室內卻已經昏暗。
陸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才二十多歲,就算再過十年,也才三十多,遠比我們現在還年輕,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不能接受!”
“他說十年,也隻是一個籠統的時間,隻要以後把身體調理好,不說長命百歲,肯定能陪伴三個孩子長大,我藍存遇的孩子,沒那麼脆弱。”
“對,她那麼堅強,多少坎坷都走過來了,這次也能!”
“一定能!”
“存遇,我們倆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母,一切都怪我們……”
“煙兒,彆這麼說,讓明珠聽見情何以堪?”
“我就是心疼我們的女兒,看她受苦,卻束手無策……”
藍煙輕聲啜泣的聲音,讓陸然心疼,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直到穩健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陸然才舒了一口氣。
周靖安很順口的叫了一聲爸媽,藍存遇和藍煙也自然的應下,藍煙擦掉眼淚,嗓音有些沙啞,“靖安回來了。”
“嗯。”周靖安走到床前坐下,習慣性彎腰親吻陸然。
陸然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剃須水和古龍水交織的味道,充滿魔魅誘惑。
都到傍晚了,還能保持早上的清新味道。
她的男人。
“果然睡美人還是需要王子親吻才能醒來。”周靖安貼著她的耳廓,低語呢喃了一句。
陸然眼睫輕顫。
“嗬……”周靖安極低的輕笑,側身,擋住了藍存遇和藍煙落在陸然身上的視線。
他們都沒有聽見周靖安的那句話,隻是看著他麵部輪廓從剛進門的剛硬頃刻間轉為柔和溫存,不忍打擾,悄聲離開。
“再裝睡就要懲罰你了。”
聞言,陸然抬起眸子,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前幾天滿臉胡茬的落魄樣子,含笑的深眸,脈脈望著她。
看她癡癡的眼神,周靖安不由失笑,“好看嗎?”
“好看。”陸然伸手撫摸他的五官,周靖安捉住她的小手,親吻她泛著淡淡粉色的柔嫩指尖,這陣子養得好,手指略見飽滿弧度,麵部也不再凹陷,初見傾城之姿,身體,卻還是格外嬌小,但難掩玲瓏身段。
病中已是這般誘人,等以後身體完全恢複,得美成什麼樣?
周靖安在心中歎息,雙手沿著她的睡衣落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
兩年多沒在一起,陸然還是非常了解他的,抬頭,飛快的看他一眼,“我,可以的。”
又連忙低頭,視線落在他高定的鑽石卡頭皮帶上。
一直睡在一起,他總是把她摟得緊緊的,她自然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這麼猴急?”周靖安笑著說,握住她的小手,往下,一本正經的說,“這麼涼,給你暖暖手。”
熾熱的溫度,讓陸然的臉頰變得通紅,哪有這樣的暖手方式?
陸然的手,頃刻間就熱了起來,熱氣瞬間蔓延了全身。
她無助的望著他,桃瓣一樣的粉唇微微張開,彷如初春待放的花朵一般沁著香氣,惺忪的眸子就像灌入了兩汪秋水,顧盼生憐。
她想要收回手,周靖安眯眸,“繼續。”
命令的語氣帶著他的霸道氣勢,陸然頓覺委屈,又不敢違抗。
乖巧的動作,嬌氣的小眼神,讓周靖安心裡那點憐惜漸漸化為不可控的衝動。
他張口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急。
周靖安顧忌著她的身體,沒有太放肆,但她還是免不了疼。
周靖安已經很小心了,依然弄傷了她。
給她上藥的時候,周靖安自責之外忍不住喟歎,“生過孩子,竟然還這麼……”
陸然把熱熱的臉埋在他胸口,不理會他的戲謔。
知道他心裡明白,但她還是想要解釋一句,“我跟蕭煒明,什麼都沒發生,是seet替了我,也是因為我算計了他,他震怒……”
“我知道,你不需要解釋,我隻要你在身邊,就滿足了。”就算發生,他照樣視她如瑰寶。
兩人溫存,陸然在他耳邊吐儘相思,兩年來發生的事情,恨不得一夕之間跟他講完。
為了儘早見到孩子,陸然就算沒胃口也竭力的吃東西。
周靖安幾乎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照顧她也從不假手於人。
終於,體重回到九十斤的時候,周靖安答應,帶她去見孩子。
那天晚上,陸然激動得睡不著覺,半夜才不再輾轉反側,昏沉著入睡,周靖安清淺的一翻身,陸然就醒了。
陸然以為他去洗手間,卻見他開門走了出去。
陸然等了會兒,不見他回來,就出來尋找。
屋門半敞開著。
周靖安背手站在寂靜的院子裡,冷冷的月輝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影有些伶仃,卻站得筆直挺拔。
他帶著藍牙,在跟人講話,“我想好了,就算隻有十年,我也要和她這樣過,淩路是不是她我不在乎,我隻要這一世的她。”
“十年後,她若是再不能支撐下去,我陪她去死。”
“我知道是我任性,你問陸然,陸然也會是這樣的選擇,她不會離開我們的孩子。”
“大哥有心,像對待曹沐,尋找一具健康的身體附載她的靈魂……淩路的身體,我不知道陸然會不會想要,你過來後,自己問她。”
“彆想,我現在絕對不會同意,把她交給蕭煒明,與淩路合二為一,那就好像我的陸然被淩路吞噬掉了,沒了……”
“我是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大哥你不要再勸了,我回去陪她了,夜裡涼,她會凍醒……”
掛掉電話,他卻沒有往回走。
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眼神深邃不見底。
陸然看著他,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以前,他是一把開鋒的劍,現在,他是收鞘的刀,連鋒利都是不動聲色的。
陸然心頭不無詫異,十年……
她隻有十年了嗎?
怪不得,總是覺得力不從心,跑幾步都會喘,像個玻璃人一樣,原來是傷了底子。
如果隻有十年……
陸然從屋內走出來,大門口暗處的保鏢看到她都愣了一下,默默的走到遠一點的地方站崗。
周靖安頭也不回的開口,指了下自己身邊,“過來這裡。”
陸然知道他早已發現了她,靠在他背後,雙手圈住他的腰,周靖安側頭,“都聽到了?”
陸然點頭,“嗯,我隻要你和孩子。”
她披了外衣,周靖安還嫌不夠,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裹住她的身體,抱在懷裡,“淩路現在跟蕭煒明在一起,大哥說,她是你的前身,擁有你每一世的記憶,她的身體是神體,你的靈魂若是跟她結合,你就擁有了神體,不死不滅。”
“淩路喜歡蕭煒明,她跟三個男人都有扯不斷的聯係,似乎有很多事情,太複雜了,已經過去一千年了,何必再去糾結?人活一世,就挺好的。”
“可是,十年,太短,十年後,我怎麼辦?孩子們怎麼辦?你難道想要一走了之,棄我們於不顧?就這樣灰飛煙滅?誰知道下一輩子是什麼樣的?我還能不能遇到你?陸然,你有沒有心?”
陸然的淚水控製不住的溢出眼眶,她當然有心,沒有心,怎麼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我知道你還在怨恨我,我就不該離開你回去蕭煒明身邊,把自己好好的身體糟蹋了……”
“彆哭……”周靖安粗糙的手指落在她眼角,拈走她的淚珠,“我早不怨你了,你也是為我好,我就是舍不得你離開我……如果真到萬不得已,我也許會妥協,但我怕再醒來的你,不再是現在的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我明白。”陸然當然明白,他有和她一樣的顧慮,她不再是現在的她,不再像現在這麼愛他,愛三個孩子……
……
翌日,陸然尚未起床,就聽到外麵的動靜。
窗戶沒關,雖然沒有鳴笛,但是汽車輪子壓過路麵的聲音很是清晰,淡淡的尾氣飄進來。
陸然坐起身來,腳還沒落地,就有人推門進來,是周靖安,看到她醒來,他笑著說,“我先去總統府,你隨後過來。”
也不等她回話,就消失了,隨即進來好幾個人,藍煙,顏夏,楊影和典媽。
藍煙手裡,還提著一個箱子。
“媽。”陸然開口喊了句。
藍煙把箱子放在一邊,過來抱了抱她,唯恐把她傷到,動作小心翼翼,“明珠,你終於回來了。”
顏夏和楊影也過來,俱是紅著眼圈,同樣的動作,“然,歡迎你回來。”
“夫人。”隻有典媽,淚水一串串的,聲音哽咽,“可算是見到您了!想死您了都!”
她們都達成了共識,也許,趁她睡著時都來看過她了,她的樣貌,她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笑吟吟的跟她說了會兒話。
然後三個人就出去了,隻剩下藍煙,她把箱子打開,“明珠,你看。”
婚紗!
陸然詫異不已,又驚喜不已。
“這是媽媽給你設計的婚紗,喜歡嗎?”
“喜歡!”
陸然跳下地,典媽連忙拿過拖鞋給她穿上。
陸然半蹲下來,和藍煙一起,把婚紗從箱子你現在所看的《周少坑妻有一手》 第239章 婚紗隻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 進去後再搜:周少坑妻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