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他痛苦根源的人還在,威脅陸然的勢力也還沒有揪出來,就還沒完!
窗外的黑暗,籠罩著男人的臉龐,夜色之中五官若隱若現,“老三,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對夢晚,太殘忍了?”
王池禦了解周靖安的為人,老實說,周靖安對蔣夢晚仁至義儘,隻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夢晚生於安樂,身上很多特點品質都沒辦法跟從小長在艱苦環境中的二嫂相比,嬌氣,任性,喜歡被捧在手心,所有人圍著她轉才覺得理所當然,一旦有人淩駕於她之上她會難以接受,嚴重的心理失衡,二十多年都這樣過來了,現在改,也不現實……而且,柳圓阿姨現在昏迷不醒,玉蘭嬸也沒了,夢晚被迫成長,這個過程需要人悉心引領,夢晚想要的是二哥,二哥卻把苗青推給她,你明知苗青有了異心,還把她放在夢晚身邊,是輔佐,還是變相的懲罰?”
“她利用得當,便是輔佐,她反遭利用,便是懲罰,這要看夢晚自己想要走哪條路。”
“選第二條,就是跟二哥作對了,我覺得,她會偏向於這一條路,其實二哥心裡也清楚吧?”
周靖安抿唇不語。
王池禦勾唇一笑,“這麼一想,二哥是挺殘忍的。”
頓了下,又說,“不過,二哥似乎也隻能這樣做了,夢晚跟二嫂,在經曆了死仇之後,是不可能和平共處了,站在二哥的立場,隻能選二嫂。”
“我之前選陸然,是因為憐惜陸然,她不像夢晚得萬千寵愛,她隻有我,夢晚沒了我還有你們幾個哥哥,都不會拋棄她。”周靖安想著陸然,嘴角彎出完美的弧線,好似讓車內黯淡的光線,仿若霎時亮了好幾度,“現在,陸然身邊有這麼多愛她的人,男人,女人,我更加無法放棄她,我也更加深深的明白,我當初選她,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愛她,而不單單是憐惜。”
“世間安得雙全法。”王池禦忽而換了調笑的語氣,“換做是我,我隻怕也會這樣做。”
車廂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空氣稀薄得讓人呼吸都難,王池禦猛地反應過來,“二哥誤會了,我不是說二嫂……”
周靖安輕哼了一聲,“喜歡陸然的人,多得讓我頭痛,恨不得把她的美好藏起來不為人所知,我是這樣了,你還沒開始,還有機會,我勸你,若是喜歡女人,不要對方太出色免得自己將來岌岌可危,不要長得太漂亮吸引其他男人的眼神免得你終日惴惴不安,普通一點,平庸一點,醜一點……”
說到最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王池禦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道,“得了吧你,乾脆大街上隨便給我拉一個算了,兄弟不是這麼好坑的!”
周靖安哈哈大笑,王池禦嗤了一聲,樂道,“我看二哥倒是樂在其中,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是會選二嫂這樣兒,將就可不是你的作風。”
“是啊,這輩子,就她了。”周靖安滿足的長歎一聲,整理身上衣服,扭正脖間領帶,車子緩緩停下,他瀟灑的動作推門下車,王池禦探出頭對著他喊了句,“二哥,注意安全。”
周靖安頭也不回的朝他揮了揮手,大步走向港口,紮西站在檢票口等候,看到周靖安出現,他對著耳麥低道,“走了,吃貨。”
昆圖正在路邊小攤上狂吃海塞,聽到耳麥裡傳來的聲音,嘴巴一抹,錢往桌上一拍,起身跑過去,點頭哈腰,“周總,晚上好。”
周靖安被他嘴裡那味兒給熏著了,回頭睨他一眼。
紮西伸手比了比他的嘴角,醬汁還在,昆圖伸出舌尖舔掉,咧嘴一笑,牙齒上不堪入目。
紮西扶額,真想把他摁在海水裡漱漱口,沒好氣扔給他一瓶礦泉水,昆圖接過來,咕嘟咕嘟之後咽了下去。
周靖安擰眉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粗枝大葉的奇葩。
紮西不好意思的說,“昆圖來到這裡之後就跟著夫人,夫人愛自由不喜約束,性子灑脫,昆圖平時沒個約束,懶散習慣了,不懂規矩,周總見諒。”
紮西之前跟著高以翔乾過四年,性子深沉穩重,同時,也是個聰明的。
果然,提到陸然,周靖安的眉間稍微撫平,輕輕睞他一眼,轉身,長腿一邁,登船,態度恭敬討好的侍從做了個請的手勢,引領著三人進入觥籌交錯的大廳,“周總,您的貴賓艙還是原來那間,很多人知道您要乘坐這趟客輪,專門在這兒等候著您的到來,您看您是在宴會上玩一會兒,還是即刻上去休息,我會做出相應安排。”
周靖安深邃的瞳仁眸光淺淡掠過蜂擁而至笑臉相迎想來套近乎的男男女女。
相熟的,他客氣寒暄而過,不熟的,他連應付著打聲招呼都欠奉,紮西和昆圖在前麵兩邊開路,把周靖安密不透風的護在中間道上,誰也無法近身。
周靖安徑自走到大廳一側的沙發處,高大頎長的身體陷入在柔軟舒適的沙發裡。
“周總,請用。”他剛剛坐下,侍從就端著托盤上前,近乎九十度的彎腰,方便周靖安挑選。
周靖安隨手一伸,拿起一杯香檳,輕輕一抿,薄唇頓時沾染上一抹醉人的酒色。
穿著女仆裝戴著毛茸茸兔耳的女郎,挺著胸前四兩在周靖安麵前招搖走過,柔白雙手鋪開自動麻將桌子。
周靖安按了按眉心搖頭,對靜立一旁的侍者道,“今兒沒心情,也晚了,讓他們趕緊洗洗睡了,我需要安靜。”
“好的周總。”侍者和女郎麵露失望之色,卻也是微笑連連的退下。
尤其是在看到紮西放在托盤裡厚厚的一疊小費時,立即把大廳進行清場。
不消五分鐘,宴會廳裡隻剩下立在門邊隨叫隨到的侍者,習習海風帶著腥濕之氣撲在麵上,周靖安放鬆後仰在沙發靠上,側頭,示意兩人坐下。
紮西正襟危坐,犀利的眼睛盯著看似風平浪靜的海麵。
昆圖略顯拘謹的看著周靖安,他知道男主人不如女主人隨和,嚴肅,深沉,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心思不安,唯恐被辭退回去吃自己。
“夫人平時跟你們怎麼相處的?”周靖安看了眼桌上的一排香檳,示意他。
昆圖正口渴,卻也不敢喝,他謹記出行準則,不能沾酒,不能喝外麵的東西,所以他隻是把手裡沒喝完的礦泉水給喝了,然後回答周靖安的問話,“夫人雖然不愛說話,但人很隨和,跟她相處如沐春風,嘿嘿,夫人特彆的聰明,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雖然才跟了夫人沒多久,但我受益匪淺。”
周靖安勾唇輕笑,笑容裡帶著一抹溫暖,語氣卻如同一陣寒風刮過,掀起一片冰天雪地似的沁冷,“就這樣,保持適度的崇拜,適度的好感,適度的親近,不要再靠近,也不要試圖探究,懂?”
昆圖一愣,愣愣的望著麵前明明笑著,身上卻散發著冷冽磁場的男人,身為保鏢,眼光敏銳,心思敏感,他能夠感知到周靖安釋放的濃濃敵意和殺氣。
昆圖不由自主的端正了態度,斂了散漫。
昆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也明白了周靖安的意思,腿一軟差點給跪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周總!您放心,就這樣,我保持!”
昆圖誠惶誠恐,額上冒出了汗,滴落在眼睫上也不敢擦一下,周靖安麵無表情的盯著他,良久,才收回眼神,昆圖可以看出他精工細刻的輪廓,柔和了那麼一分,昆圖偷偷揩了一把汗,男主人好恐怖,還是女主人溫軟可人,哥哥,救命……
紮西的眼睛一直巡視著四周,好似沒聽到兩人對話似的。
“小事上,可以不拘小節,大事上,半點不能馬虎。明白?”周靖安看著嚇得不輕的年輕保鏢,難得提醒了他一句,昆圖一臉嚴肅的點頭,“明白!”
話音剛落,他耳朵一動,驀地轉臉看向身後,“來了。”
十秒後,紮西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從海麵迷霧中出現的一艘小型遊艇,除了駕駛員,還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挑女人。
周靖安意外的看了眼昆圖,漆黑的眼底裡溢出一絲滿意,多少還是有點長處的……
女人上船,目不斜視的跟著侍者進入貴賓艙。
周靖安放下酒杯,隨後也來到艙門前,正要推門進入,昆圖耳朵裡聽到了裡麵的聲音,臉一黑,連忙上前一步,“周總,我來。”
周靖安側眸看他,昆圖刻意擋在他身前,粗魯的動作一腳把門踢開了,裡麵的女人正在換衣服,換得很徹底,脫得很光,內褲內衣全沒了,聽到響動驚嚇的叫出聲,可是麵上,並沒有露出多少恐懼的樣子,第一反應不是把衣服抱在胸前擋住,而是直接手一抖扔在了地上,顫巍巍的回頭,在看到門口的男人並非周靖安,而是一個長相周正膚色黝黑的黑衣保鏢時,啊的再度尖叫出聲,這次,是真的受到了驚嚇!
她拿起床上的風衣披在身上,杏眸怒瞪著昆圖,“滾出去!”
昆圖掃了眼她的風衣,也沒沾多少海水,有必要換嗎?
女人的用心,一目了然!
“抱歉,不知道您在換衣服,您換您換,我們稍後再進來。”昆圖故作無心打擾的把門關上。
周靖安也沒想到,靳曼約他來,事情沒談,倒先脫了。
以前還算矜持,現在,失了身,嘗到了甜頭,還是他之前刻意豎立的專情於她的形象太成功,讓她這般急不可耐?
不管哪一點,周靖安都沒興趣。
他此次來,隻是想掀開他的底牌。
想近他的身,他嫌得很!
她的身體,他還真沒興趣看一眼。
周靖安二度看向昆圖,“耳力不錯。”
昆圖嘿嘿一笑,朝紮西擠了下眼睛,得意之色譽於言表,紮西嘴角抽了抽,單蠢的傻弟弟……
靳曼打開了門,換了一件白色旗袍,窄緊的腰身凸顯著她胸前的波瀾壯闊,一張端莊高雅的臉上掛著淡淡的不悅。
周靖安走進去,坐在唯一的一張沙發上,語氣溫柔的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靳曼宛若沒聽到,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腰間的一枚扣子,好似扣不上,麵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急躁。
周靖安非禮勿視,眼睛規規矩矩的凝視著黑幽幽的窗外。
靳曼懊惱的看他一眼,心裡罵了句呆子。
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竟然還守著迂腐,不肯主動,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遲鈍的男人。
“能不能幫幫我?”決定主動出擊。
瑩潤的臉上帶著一抹適度的羞紅,顯得豔麗無比。
周靖安深邃的眼睛盯著她,不言不語,一動不動。
那眼神,能夠把人心底最隱秘的東西給看透。
靳曼臉上的紅,逐漸變涼,變得僵硬不堪,一張姣好端莊的臉竟是扭曲了幾分。
她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自然,肯定很醜吧?
醜陋這個詞,她拒絕讓它出現在自己身上!
在她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周靖安毫無預兆的起身,來到她身後,男人清冽的香氣,瞬間把她包圍,至純的陽剛,十足的男人,荷爾蒙的味道彌漫了她的口腔,她的心肺,靳曼深深呼吸一口,強自鎮定的維持著虛軟的身體。
下一刻,男人的大手,落在她那枚故意不扣的衣扣上,深邃的眼神專注的盯著,修長的手指卻遲遲未動。
靳曼瞧著窗戶玻璃上男人的注視,嘴角微微一勾,裝作沒站穩的樣子,猛地往他懷裡靠去!
她明明看準了他的胸口,往後一靠,卻是偏了方向,後麵是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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