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對我很好,但是有一次,我聽到他和我媽媽吵架,他情緒激動時說漏了嘴,我不太相信,所以去做了鑒定,沒想到是真的。”
周靖安問,“後來呢?”
“後來……”陸然的目光下意識閃躲,周靖安心裡掠過一陣忐忑,他語氣有些焦急的問,“後來,他知道你去做鑒定了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
如果是親生父親,那他對她虐待不過是暴力對待,如果不是,那,周靖安不敢往下想。
陸然心裡那塊鬱結所在,如果是單純暴力,該不會這麼嚴重……
陸然再次化身鴕鳥,把頭深深埋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不要提他好不好?”
“行,不提他。”周靖安壓下心裡翻騰的和深沉的目光,輕聲道,“跟我說說,怎麼就把車子開出了馬路?你平時開車還算小心的這我知道,車禍就更沒了,我剛才電話問過小三,他說那一帶沒有發生交通事故。”
他讓王池禦查那一帶的監控,可惜,臨近周家老宅那裡因為涉及周家隱私,怕遭人窺視,早年就被老爺子給摘了,是監控盲區。
陸然心思千轉百回,想說,又不敢,她想了想道,“我跟我媽吵架了,情緒不穩。所以開岔了……”
周靖安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陸然一動未動,昏昏欲睡時,周靖安桌上的手機鈴聲驀地把她拉到了清醒的狀態,周靖安看她身體一僵,就知道她是被嚇了一跳,他擰眉,怎麼這麼容易受到驚嚇?還有她今天莫名其妙的提起蕭煒明……
難道……
周靖安深邃的眸子微閃,他拿起手機接起,“嗯,陸然不太舒服,還是彆送過來了,她不會吃的,我也沒胃口,那掛了。”
陸然眨了眨眼,小腦袋抵著他胸口,睫毛泛過他的肌膚,他渾身掠過一陣戰栗,低頭,深沉性感的眸盯著陸然,“柳圓阿姨打來的,說是親手做了你睡前吃的燕窩羹,想給你送過來,還有安眠香,家裡的用完了,她專門跑到香港那邊帶來的,我讓她不用過來,明天,再見麵吧。”
陸然無所謂道,“見麵地點不要是桃源居就好,我不想遇見玉蘭嬸。”
周靖安撫了下她柔軟的頭發,“好。”
第二日。
臘月二十八是個重要的日子,各家各戶開始準備主食,貼年畫、貼春聯和貼窗花,是新年前奏。
家裡有典媽阿鎖在張羅著,周靖安不吃隔夜東西,所以吃食上倒是不用準備,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做,典媽在教阿鎖剪窗花,自家用。樓上樓下的她也打成一片了,老頭老太知道她手巧,比外麵買的還要好看,都會上門來討要,送點乾貨意思一下。
主臥的窗花是一對龍鳳寶寶,胖乎乎的煞是可愛,陸然伸手摸了摸那栩栩如生的兩個小人兒,慢慢地,意識到了典媽的意思,臉一下羞紅了。
周靖安從書房進來臥室找東西,看到陸然站在推拉門那裡貼著一片紅色的東西,他下意識走過去,側頭看了眼,勾唇笑了。
“也想要個龍鳳胎?”
男人磁性的嗓音讓陸然嚇得連忙想去擋住,擋住之後才覺得很傻,她看他一眼,被他嘴角邪氣的微笑給刺激得一張臉登時如火燒,她訥訥道,“你彆誤會,不是我貼的。也不是我剪的,是典媽!”
周靖安看她解釋,笑,一直沒停,溫柔的笑意,充滿了包容,讓陸然昨晚繃緊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有他在,她根本不用害怕,他會保護她!
陸然很主動走過去,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周靖安,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周靖安一手按著她的腰,用力往他身上壓,陸然不敢抬頭看他,周靖安抬起她的下顎,修長手指曖昧的在她唇上點了下,“一起做點更快樂的事?”
陸然沒說不行,但她不想在白天做這種事,因為典媽和阿鎖都在,看到周靖安不在書房,用腳趾頭想都能明白,他們倆在一起做什麼事兒。
周靖安看她低頭嬌羞的樣子就明白了,於他來說,隻要她留了餘地,他絕對會強勢插入,不容她反悔。
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給剝光了。
這時,典媽在外麵敲門,“夫人,你在裡麵嗎?”
“在……唔……”陸然張口應了聲,嘴裡抑製不住的呻吟出來。
周靖安咬牙切齒,“還有心思理人,嗯?”
典媽平時挺機靈的,這會兒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沒有多想,聽到陸然應聲,就道,“夫人。不得了呀,你快點出來看看吧!都怪我,隻顧著剪紙,忘記看那些人送的禮物了,天啊,這可怎麼辦?惹了大禍了!”
說到最後都帶了哭腔,陸然推了下身後的周靖安,“等會兒好不好?”
“不好!”
典媽在外麵嚶嚶哭了起來,周靖安好幾次想衝她吼讓滾開,卻被陸然捂住了嘴,“彆這樣,讓她知道我們大白天……”
周靖安正是激情時刻,容不得她離開,但是也實在被吵得分心了,匆匆了事。
陸然穿衣服的時候很想笑,這次,算是他最短的一次?
周靖安沒有去洗澡,直接套上了襯衫和西褲,不悅的看她一眼,“晚上饒不了你。”
陸然開門走出去,典媽哭得眼睛都腫了,陸然問,“怎麼了?”
典媽拉著她來到客廳,茶幾上是窗花和剪刀之類的,還堆了很多禮物,是鄰居們送的謝禮,陸然打趣典媽,“你發財了。”
典媽連連揮手,“我可不要發這種財!你看,嚇死我了……”
她指了指阿鎖手上的一個紙袋,裡麵,是一疊疊的現金,陸然一愣,典媽,“夫人,這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送來的,也不吭一聲,這是行賄啊!”
典媽最近在看一步很火的電視劇國家的名義,一個人貪了五十萬,就被判處十年。
“行賄的對象是國家工作人員,典媽你可真逗。”
“這肯定不是送我的,是送我們家先生的!有人要行賄我們家先生啊!你說,他操的什麼心!大過年的,這不是咒人嗎?太過分了!”
陸然一愣,周靖安是商人,做的就是跟人打交道的行當,肯定給人送過禮,彆人也給他送,可是,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實在是讓人反感,陸然幫忙把那些禮物整理了出來,發現裡麵竟然還有三張銀行卡,密碼就在背麵寫著,清清楚楚的,典媽這會兒也不哭了,畢竟,大過年的哭哭不吉利,但是看到這麼多銀行卡,她眼皮猛跳,嚇得腿都軟了。
陸然安慰她,“彆怕,沒事的,我去跟周靖安說一聲。”
陸然走到書房,周靖安正在開視頻會議,看到她,點了點對麵的位置,讓她坐那兒等一下。
視頻會議不是太重要,他慵懶的坐在那兒,稍微長了一些的頭發垂在額前,不似往日那般淩厲,很性感,陸然看他大長腿擱在桌上,態度有些隨便,估計那會議也不是太正式的那種。
陸然把銀行卡和那錢排列在桌上,指了指對應的禮品袋,用口型表示,“鄰居們混著禮物送進來的。”
周靖安皺眉,沒看懂,陸然便用最近學來的手語給他又說了一遍,周靖安眉頭擰得更緊了。
會議很快結束。
周靖安探手拿來銀行卡看了眼。眉頭微挑,“你手語挺熟練的嘛?什麼意思?”
“你不懂手語?”
“……我又沒學過。”
“每天傍晚回家,典媽表演時你沒看到?”
“看到了。”
“那你沒學會啊?”
周靖安嘴角抽了抽,“……你就是跟著她學會的?”
陸然嘻嘻一笑,請了老師來教典媽,本來想著一起學的,可每次都因為回家太晚沒趕得上,典媽學了幾天開始得意了,裝模作樣的在陸然跟前擺弄手勢炫耀,陸然便記住了,她課程結束了,把前麵的學來的也忘得也差不多了,而陸然卻學會了手語,典媽就再也得意不起來了。
陸然以為,周靖安那麼聰明的男人會跟她一樣,沒成想,他竟然不會!看也看不懂!哈哈!
“你可真笨!”陸然得意的翹起了嘴角。
周靖安抿唇看她,第一次反思自己的智商。
陸然拍了拍他的肩頭,“老兄,你不笨的。大概是記憶力沒我好了,從心理學角度來講,記憶力是生物存儲、保持和再現信息及經驗的能力,25歲左右,人的記憶力首次開始下降,你都30多了,記憶力衰退是正常的。”
說完,看著周靖安黑掉的臉色,她猛地意識到自己似乎觸及到了他的敏感之處,她一邊後退一邊說,卻還是被他大手一撈,狼狽地跌到了他身上,剛才沒有獲得滿足,這會兒他又要卷土重來,陸然大叫著,“啊,真不是故意的……周靖安,你彆……我錯了錯了,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
漸入佳境時。陸然躺在辦公桌上,後背被冰冷的卡硌著,她問他,“那卡怎麼辦?”
“送回去。”周靖安喘著粗氣說道,陸然一愣,“怎麼送?”
她也想著送還,所以每張卡對應的袋子都做了標記。
她問太多,周靖安就嫌棄她不夠專心了,但還是耐心性子說道,“忘了?客廳有攝像頭。”
“啊,對啊,我忘了呢。”陸然明顯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又猛地繃緊了身體,“這裡也有攝像頭,你快停下來!”
周靖安被她弄得差點繳槍,俯身,抬頭,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傍晚,兩人出發去訂好的西餐廳。
路上。陸然問周靖安,“我們鄰居給你送禮,是幾個意思?”
周靖安搖頭,“不是他們,他們隻是被彆人鑽了空子,利用一下。不然,那些東西沒有由頭送進來,我收了,還不回去,就得辦事。”
“那些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你樓上樓下鄰居都打聽清楚了。”
“不奇怪,我也經常調查彆人。”周靖安掃了她一眼,陸然瞠目,“你也調查過我?”
周靖安一噎,笑了,“……身體敏感,心也敏感。”
陸然,“……”臭流氓。
整個接下來的路程,陸然都在逼問他,到底有沒有調查過她,周靖安總是有本事把話題扯開,氣得陸然恨不得咬他一口,他竟然還有心情調戲她。
車子一路慢悠悠的晃啊晃,一個小時後,到了西餐廳,選這家餐廳是顧慮到了柳圓阿姨她們的口味。
周靖安和陸然相攜出現在包廂,柳圓阿姨已經在了。
陸然終於見到了這個女人,母親的情敵,比母親歲數大,具體陸然猜不出來,但五十歲肯定有,老實說,相貌上,比母親差遠了,隻是,眉眼之間跟母親有種說不出的相似感覺,就連聲音,也有些相像,都是那種微微沙啞的低音,說話語速很慢,聽著讓人耳朵很舒服。
看得出,周靖安跟她關係很好,他嘴角一直含著笑,很禮貌的問候她。
相比之下,陸然在旁邊,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跟你媽一樣漂亮。”柳圓笑著對陸然說。
“謝謝阿姨誇獎。”陸然笑得甜甜的,可心裡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幾十年的情敵,誇對方漂亮,違心的吧?絕對是!而且,她絕對沒有她媽漂亮!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經常聽夢晚提起,住在你們隔壁,嫂子對她這裡好那裡好的,我是她媽,她從小到大就沒說過我對她哪裡好,你看,這就是人格差彆。改日,你一定要教教阿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話說的,陸然還真不信。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覺得夢晚對她有意見,而是,夢晚和她,關係還真沒她說的那麼好,夢晚這個人,是被寵著長大的,驕縱,傲慢,不服人,尤其是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讓她誇彆人,做夢!但陸然不否認,夢晚是個好女孩,性格,不是她媽說的那種罷了。
陸然覺得這就沒意思了,周靖安把她當母親那般敬愛,他們兩個問好的話很實在,跟她陸然呢,就來這些虛的。
你不想說就不要說是不是?犯不著這樣。說給誰聽呢?把誰當傻瓜呢?
陸然眉眼彎彎,語氣軟綿綿的,沒什麼攻擊力,“那是夢晚和我投緣,她人心地好,看彆人怎麼都是好的,不誇您,是不好意思,越是偉大的愛,母愛,父愛,也沒誰天天掛在嘴邊不是?”
最後這話,就帶了刺兒。
柳圓也是個聰明的,臉色,一下子就晴轉多雲了,但就那麼一瞬間而已,又恢複如常,隻是臉上虛假的笑,收斂了一些。
見麵之後,她終於正眼瞧了陸然一眼,陸然朝她微微一笑,看似毫無心機,可是,柳圓看出來了,這個丫頭,聰明著呢!
柳圓明白了,她看向周靖安,他在看手機,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柳圓笑得彆有意味,“以前,跟你介紹過那麼多女孩子,你都看不入眼,今日我才算知道,原來你喜歡伶牙俐齒的。”
周靖安皺眉,盯著手機看得正認真。
柳圓阿姨對牛彈琴了……陸然不厚道的笑了。
“阿姨還給她介紹過女孩子啊?相親?”陸然接過了話題。
“是啊,你知道的,做長輩的,總是愛為小輩婚事操心,靖安從小跟我那兒長大的,我當他親兒子,自然是要比旁人更為費心一些,他呀,卻不理解我,總覺得我太心急,我不心急能行嗎?他要是聽我的,孩子都老大了!”
陸然,“……”所以,這是嫌棄她年齡太小了?
“你說是不是啊靖安?”柳圓終於忍不住,叫了聲全神貫注在手機上的男人。
周靖安轉臉看她,一臉的迷茫,“抱歉,一些公事需要處理,沒聽到你們在說什麼。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周靖安一臉真誠的歉意。顯然,他剛才並沒有把她們的對話聽進去。說完,繼續看手機。
柳圓有些氣結。
陸然也挺詫異的,周靖安是誰啊,他可是能夠一心兩用的人,怎麼可能沒聽到?
她悄悄的瞄了眼他的手機屏幕,屏幕上是今天在書房做那事兒的視頻,陸然的心臟加速跳動,砰砰砰砰的震動著胸腔。
她在桌下,狠狠的用皮鞋踹了周靖安一腳。
周靖安嘶地倒吸口冷氣,竟然還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腿,一手摸著,另一隻手在手機上寫字,寫完了手指挪到她大腿上輕輕一捏,陸然瞪過來的時候他給她看,“她跟玉蘭嬸是閨蜜,自然對你不滿,你也不用客氣,以牙還牙,繼續保持。”後麵還有個‘鼓掌’的表情。
陸然,“……”
他又在演戲!跟自己阿姨都演戲!這人沒救了!
不過陸然也清楚,他一個大男人,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也實在是不好做,明麵上偏袒哪一方都不行。
陸然也不指望他幫她,這是女人之間的戰爭。
“夢晚呢?她沒過來?”點菜時。陸然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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