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驚訝抬頭,莊昊垂眸看著她,眼裡蘊含著濃濃溫情,他對雷總道,“她不太能喝酒,這杯我來替她,您看行嗎雷總?”
雷總本意就是促成一段英雄救美,可是這英雄……他瞥了眼漠不關心坐在那裡的周靖安,要麼,他是真的上不心,要麼,他在隱藏情緒。
情場中浸淫過的中年男子,很少看走眼過,雷總幾乎是立刻就傾向了第二種。
手裡這杯酒,就有點不好下咽了,不過,男女感情之事,誰也說不準,順勢而為,說不定結果反倒是他樂見其成的,雷總豪氣的哈哈大笑,雙手瀟灑的兜在褲袋裡,“行啊,怎麼不行呢,陸小姐這樣有才情的女孩子,是個男人都該有憐香惜玉之心,我怎會不成全?”
他有意掃了眼周靖安,是激他,也是給他解釋一句,我是不得已啊,哈哈……
“話不能這麼說。”看著莊昊很爽的把酒一飲而儘,謝正東幽幽開口,“現代社會,男女平等,女人出來工作應酬,沒酒量也得鍛煉出個酒量出來,難不成每次都要男人來替?咱們都是男人,心知肚明,所謂有來有往,有借就有還,憐香惜玉這個冠冕的借口,要的,也不僅僅是女人的一句謝謝吧?”
陸然覺得師傅說得太難聽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替周靖安這個朋友抱不平,還是在報複莊昊用了她方案的事。
莊昊沒有尷尬,隻是麵有鬱色,“萍水相逢的人,當然彆有用心,我幫然然,看的卻是以前的交情。”
謝正東噗地笑出了聲,“什麼交情?背叛的交情?”
“師傅……”
陸然暗自扯了扯謝正東的衣擺,周靖安驀地轉臉看向她,深深的望著她……
陸然出口勸阻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莊昊沒再說什麼,他看了眼陸然,衝她苦笑,端著酒杯徑自喝起酒來。
陸然也坐了下來,周靖安收回了視線。
雷總是個八麵玲瓏的商人,他組的局,理所當然他在中間調和氣氛。用各種話題帶動情緒,整個晚飯,大家的熱情還算高,酒,少不了要喝,就連唯一的女性陸然,後來也喝了兩三杯,佐餐紅酒,度數不高,就是個助興的。
周靖安沒有煙吸了,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酒上,一杯接一杯的,彆人敬酒,來者不拒,喝到最後臉都紅了,可眼睛卻越來越亮。
陸然想起上次他喝高了說的那些話,曆曆在耳。
怕他今晚再發酒瘋……
酒過三巡,雷總一拍桌子,將兩家公司的合同都拿下了。
資金一分為二,掰開成兩份。兩家都沒有得罪。
跟謝正東所猜一模一樣。
對於陸然來說,這其實算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她看到莊昊也隱約鬆了一口氣,這個案子是他靠陸然得來的,沒有付出多少努力,得一半,也是好的。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謝正東,但他氣量還不錯,心裡罵著娘麵上自始至終笑吟吟的。
周靖安出現在這裡,雷總那麼聰明的人肯定可以猜得到其中一層原因,周靖安和謝正東是老同學,十幾年的交情在那兒,周靖安來給謝正東捧場,雷總多少要看點麵子。
可是,雷總不吃這套。
商場中,總是不乏一些骨頭硬的人,雖然難啃,卻也值得敬佩。
謝正東心理失衡了一會兒也就釋然了。
吃完飯,一群人又相邀著去ktv。
唱得正酣,陸然接到母親電話。她出來外麵接聽,“媽。”母親自她拒絕了幫陸惜辦事之後,就一直冷著她,陸然換做是以前,肯定三天兩頭的跑到母親跟前,求她哄她,或者乾脆答應了,可是現在,陸然實在是沒空也沒有心情去做撒嬌扮癡的事情,母親現在有人疼,不會孤獨,陸然就放心了。
“然然,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顏夏,就是那個電影明星。”
陸然微愕,“哪個朋友?”
“彆跟我裝糊塗了,就是打你小姨那個。”
陸然不語,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母親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來,肯定是小姨讓她問的。
所以,她不答應辦事。小姨就要去報複顏夏?
“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叫顏夏?”母親在那邊催她,陸然一口否定,“不是。”
“不是?”陸惠子抬高了音調,“可你小姨今天見到她了,說那張臉跟打她的女孩長得一模一樣,然然,你是不是在跟媽撒謊?”
陸然也惱了,“你知道我會跟你撒謊你還問我?”
陸惠子語噎。
陸然又問,“小姨想做什麼?對人家打擊報複?媽,你經常掛在嘴邊教我的是什麼?不要報複傷害過你的人!那你現在在做的又算什麼,夥同小姨,報複彆人?是嗎?”
陸惠子掛了電話。
陸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她怎麼又急了,嘴巴快過大腦,母親好不容易給她打一次電話,機會又被她浪費了……
也不知道母親會不會氣出病來,她心臟那麼脆弱……
陸然憂心忡忡的回到ktv,恰好看到莊昊坐在吧台前,低著頭,夾著煙的那隻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另三指捏著裝有烈酒的小酒杯的杯沿,有一下沒一下的磕碰著桌麵,另一隻手裡拿著,在跟人打電話。
陸然本著少一事的態度,準備直接走過去。
有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女從旁經過,霸著道,陸然被擠到了邊上,儘量貼著莊昊背後走。
不可避免的,聽到了他的聲音——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覺得我不會傷心嗎?”
“彆扯到陸然身上,沒有本事保護自己孩子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媽媽。”
“也彆跟我提以前,你怎麼讓我上了你的床,你自己心裡有數,你現在的下場是你算計我該有的報應!你現在有多痛,我當初比你更痛,你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我失去了陸然,就是徹底失去了!真的要論清楚,還是你欠我!”
“行了,這是最後一次接你電話,以後,陌路!”
他撂下電話,抬頭,正好看到行將走過去的陸然,他想也不想的拉住了她,“然然!”
陸然頓下腳步,低頭看了眼他拉著她的手,莊昊不舍的,緩緩放手。
陸然問他,“你要拋棄周悅?”
“我和她本來就沒什麼感情。”
“爺爺怕是會不答應。”
莊昊一愣,看著陸然,欣慰的笑了,“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吧?”
陸然麵色坦然,“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莊昊心裡一閃而過的怒意,臉上的笑隻是僵了一秒,便恢複如常,藏著眼裡的探究,他小心的問道,“你和周靖安,吵架了?”
陸然點了下頭,又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那個人很難懂……”
莊昊笑了,“代溝?”
陸然也笑了下,“可能吧。”
不經意間的轉頭,看到從裡麵走出來的周靖安,他徑直從她身旁經過,側眸瞥了她一眼,無波無痕,陸然嘴角的笑意慢慢凝住。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陸然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我們進去吧。”
“好。”
陸然沒呆太久,跟謝正東說了聲就提前出來了,她叫了代駕,回到家時,周靖安在書房。
玉蘭嬸在整理他出差帶回來的兩口行李箱。
第一個箱子裡裝的他的衣服。
第二個箱子打開,裡麵是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和包裝精美的袋子,玉蘭嬸看了眼又合上了,正好,蔣夢晚打來電話給她,她笑著說,“你哥給你帶回來一箱子的禮物,快彆跟他置氣了,不要是嗎,那我就不送過去了。”
打完電話,她就把箱子提走了。
陸然走進臥室,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周靖安從外麵進來,問她,“客廳的箱子呢?”
陸然一愣,“裝禮物那個嗎?”
他眸子一眯,“你打開了?”
“我沒有!”陸然連忙否認,“是玉蘭嬸給你收拾東西,然後拿走了。送去給夢晚了。”
周靖安皺了下眉,“去多久了?”
“兩個小時。”
周靖安轉身走了出去,陸然看他走路的樣子還算穩,喝了那麼多酒,本以為他會發酒瘋。
陸然擦乾了頭發,走到櫃子旁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然後,看到了櫃子裡的白色禮服和玻璃鞋,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禮服破了好幾處,周靖安手撕的,來不及脫下來,就急切的要了她!
好好的禮物,變成了情趣禮物。
陸然失落的歎口氣,把疊得整整齊齊的禮服拿出來,扔進了垃圾桶,在臥室走了幾圈,又走過去把垃圾桶的塑料袋係上,兜著來到樓下,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等她上樓,從電梯裡走出來,差點撞到周靖安懷裡,他扶著她的手臂,手上的力氣有點大,陸然微微吃痛。
他掃了眼她睡衣加外套的打扮,語氣不太好的問道,“大半夜的,你去乾什麼了?”
“扔垃圾。”
陸然看他,還是在外麵那一身帶著酒氣的衣服,硬朗的眉目間,嵌著明顯的擔憂之色。
陸然的心頭的沉重,掃去大半。
兩人進屋,他拿起鞋櫃上的車鑰匙,“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陸然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這麼晚了,你乾什麼去?”
他說,“那是送給你的禮物,我去拿回來。”
陸然,“……”
他轉身要走,陸然雙臂一伸擋在了門前,“你喝了那麼多酒,不能開車!”
他看著她,神情已經不自覺地柔軟,“小沒良心的,你還知道我喝了多少酒?”
陸然臉上一陣通紅,“我連你吸了多少支煙都數著呢,彆人讓我喝酒,你也不幫我喝,到底誰沒良心!”
一個月來,周靖安第一次露出了笑意,他走向她,兩個人距離特彆的近,身高問題,讓他說出的話,都在她的額頭上方,“小太太,我敗給你了!”
陸然心一動,情難自禁的靠在了他寬闊的胸膛上,有力的,暖暖的,又讓人安心的感覺讓她貪念,她小聲說,“周靖安,我知道你在氣我的隱瞞,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肯定也有,是不是?”
“是。”周靖安供認不諱,“我隻是氣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想把你完全治好。”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不能說,我過不了心裡那道坎,真的過不了,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她的身體出現細微的顫抖,周靖安歎口氣,伸手把纖細的她團團包圍住,“好,再也不逼你了。”
為她,又退了一步……
周靖安不由得心想,這個小人兒,還會改變自己多少?
陸然滿足的輕笑,翹起腳,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臉,也埋在他脖子裡蹭了蹭,周靖安忽然出手箍住她的後腦勺,他側臉,吻住她的唇!
一個纏綿的吻,根本滿足不了他!
兩人輾轉到了床上,她躺在他身下,他眸底黑亮微潤,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貪戀的輕撫著她的額頭,將她額上的碎發撥開,細碎的吻落下來,他說,“滿腦子都是你……這滋味真不好受……飯店裡看到你的那一刻,就想貫穿你……”
他付諸了行動。
陸然像一條魚。在水中沉沉溺溺,呼出最後一口氣說出一個字,“套……”
可是,已經來不及……
翌日,陸然起床,坐起身的那刻,腰酸背痛,還有……
她發怒的瞪著坐在窗邊沙發上的周靖安,周靖安放下報紙,取下眼鏡,西裝革履,一副禁欲嚴肅的樣子問她,“怎麼了?”
陸然裹著床單衝進了洗手間,留下一聲虛弱的咒罵,“周靖安你混蛋!”
周靖安皺眉,想起昨晚,那麼一瞬間,一個念頭占據了大腦,他想用一個孩子把她拴在身邊……
陸然洗漱的時候,都還在忿忿不平,出來到餐廳時,她臉色依舊不好。
他隻顧著自己享受,完全不考慮她的事後,聽說那個避孕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周靖安正襟危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抬眸,淡淡看她一眼,“我今天還得出差。”
陸然一怔,她今天也要出差呢,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忘記整理了!
她往嘴裡塞了一塊麵包就跑回了臥室,一陣翻箱倒櫃。
周靖安唇角微勾。
陸然出差,是去參加美國的競標,她資曆不夠,不能參加進去項目組,隻是跟著謝正東去學習。
一行人抵達機場,在自助機前辦理好登機手續,找了一個咖啡廳坐著。
機場的咖啡廳,總是人滿為患,陸然跟在謝正東的身後,在經過咖啡廳角落裡一個小圓桌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坐在那裡人的大腿,那人順勢握住了她的小臂,溫熱的碰觸讓陸然擰眉,“先生,請你自重!”正要甩開,她的動作,僵住了!
周靖安姿態優雅的坐在椅子上,眉眼溫柔的看著她,陸然下意識‘啊’了一聲,猛地想起,他說要出差。
謝正東悶笑了一聲,“好巧。”
陸然無語,懷疑他們倆是串通好了的!
周靖安端起一杯咖啡,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優雅的放下杯子,拿了機票起身離開。
排隊過安檢的時候,陸然不斷的東張西望,直到進入登機口,也沒有再看到周靖安的身影。
登上飛機,關機時,陸然看了眼,沒有任何來電和短信。
陸然去了一趟洗手間,不經意間看到坐在後排的周靖安和秦遠,周靖安朝她眨了眨眼,陸然咬了咬唇角,彆開視線。
十五個小時後,飛機抵達紐約,正是紐約的中午十二點。
酒店房間是提前訂好的,酒店還提供專車來迎接他們。
謝正東讓大家回房休息,晚上聚餐好好吃一頓,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拖著行李箱各自回了房間。
陸然跟著謝正東進入一間總統套房,他指了指對麵,“你在那裡。”
“我單獨一間?”
“想得美。”
話音剛落,就看到周靖安和秦遠從電梯裡走出來,秦遠朝陸然點了點頭,進入謝正東的房間,而周靖安,拉著陸然走進了對麵。
周靖安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出來後。看到陸然站在衣櫃前懸掛兩人的衣服,臉上凝結著一層鬱氣,周靖安擦著頭發走過去,貼著她背後,在她耳邊說了句,“放心,不會懷孕。”
陸然一怔,“為什麼?”
“腎不好的人,精子成活率很低。”
陸然瞠目結舌,看他的眼神,頓時帶著幾分同情,下意識想安慰他,一句話沒過大腦就從嘴裡禿嚕了出來,“不怕,多做幾次,總會成功的。”
說完,她懵了,周靖安也愣了許久,“你,願意給我生孩子?”
陸然看他這樣,將到嘴邊的‘我不願意’幾個字吞咽了回去,她小聲道,“我還小,想多忙幾年事業……”
周靖安笑了笑,用潮濕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隻要你願意就好,我等你。”
陸然點了點頭,第一次,認真的考慮起了‘孩子’這個問題……
他和周靖安的婚姻,有矛盾,有分歧,性格不合導致的溝通存在問題……還不穩定,適合一個孩子的加入嗎?
競標時間是兩天後,為了這次的競標,大家都很努力,可以說是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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